“法照！”雍望舒很惊喜，她高心跑过去，来回打量着他。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不是还在忙？”雍望舒替他整理了一下因赶路而褶皱的衣袖。
法照没有躲，他只是看着她的动作：“觉得你自己可能忙不过来，贫僧便跟师傅告假，提前过来了。”
“守心大师还好吗？”雍望舒给法照搬了一个椅子。
法照坐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纸包：“师傅很好，劳望舒挂念，来，这是给你带的酥油饼。”
“哇！太香了！这是五稻城王氏酥油饼！”雍望舒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师兄总爱带给她这个吃，她爱的不得了。
“正巧碰到了宋道友，听他你爱吃这个，贫僧便买了些。”法照道出缘由。
雍望舒心想果然是因为师兄。
只听法照温声如玉：“贫僧的师傅想要邀请你有空去无量禅院做客。”
吃饼的雍望舒停下来：“你跟守心大师咱俩的事了？”
法照歉意道：“是师傅自己猜出来的，贫僧便了，贫僧应该问一问你想不想公开的。”
雍望舒无所谓的咬了一口饼：“没事，我无所谓，我还怕你不乐意。”
“那就好。”法照温和的笑了笑。
“你师傅…没有难为你吧？”雍望舒犹豫的歪头看他。
法照表情平静：“没有，师傅反而很高兴。”
雍望舒松了口气：“竟然如此吗？真是让人意外。”
法照点点头：“贫僧也有些意外。”
“那你宗门的人都知道了？”雍望舒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禅院弟子悟情道，需要上报禅院。”法照耐心的解释。
雍望舒点零头，她开玩笑道：“现在咱俩换过来了，你那边都支持你，我家里人都让我不要耽误你，哈哈哈。”
法照笑着摇了摇头：“是贫僧应该感谢你，若你为难，我们可以随时中断。”
“好啊，但是现在我并不想中断。”雍望舒笑嘻嘻的道。
法照手指转了一颗念珠：“赫连家的公子对你也有意吗？”
“哦？也？”雍望舒好心情的凑近他：“那你对我也有意喽？”
法照错愕的看着她笑弯的眼睛，呼吸一滞，随即笑道：“就别拿贫僧打趣了。”
雍望舒撤回去坐好：“我跟他没什么，他只是想跟我联姻，但我没答应。”
“与赫连氏联姻，确实是个好的选择。”法照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道。
雍望舒从侧面看他那副无欲无求又超脱世俗的样子，便叹了口气：“法照，你这样，让我觉得我真是任重道远啊。”
法照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将一个布袋放到桌子上：“这是你托我带来的种子，你是有什么计划吗？”
雍望舒迫不及待拿过去，打开看了看：“当然，我打算来年开春弄一块实验田，若是效果好，就进行推广。”
法照思索半后问道：“何为实验田？”
“嗯…”雍望舒嘶了一声：“就是我不确定我做这个事情能得到什么结果，所以先搞一片地，试试我的方法可不可行，或者怎么做才可校”
雍望舒耸耸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法照陷入沉思，良久他抬头道：“你想的很全面，贫僧自愧不如。”
雍望舒摆摆手：“三人行必有我师【注】，这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我比你早接触了这一类的知识罢了。”
法照眼神闪烁：“三人行必有我师…望舒是有大才的人。”
雍望舒急忙澄清：“这句话不是我的，我不过是用了一下。”
“哦？是何人所？”法照看上去十分感兴趣。
“是孔子的。”雍望舒随口用惯的句子，法照竟如此震惊，她心道不愧是孔圣人！
“他现在何在？可能去拜访？”法照身体前倾。
雍望舒摸摸鼻子：“他早已去世多年，还是他的弟子将他的话和思想写成的书。”
“那可惜了。”法照有些失落。
雍望舒眼见气氛不对，赶忙换了个话题：“我这几日思考了，光靠我们两饶力量改善现状十分困难，我想让更多人加入进来！”
“哦？”法照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想招一批懂医的人，在下界的每个城镇都能开一家医馆。”雍望舒从怀里掏出一张计划图。
法照接过来，上面已经标注了各个地方的主要城镇：“想法不错，但是不知道实施起来会怎么样。”
雍望舒摸着下巴思索：“每个医馆怎么也得三四个人吧？有抓药的、看病的、帮工的…看病的最好两个人，能让另一个人休息…”
“看病拿药也是免费吗？”法照提出疑惑。
“对啊。”雍望舒点头：“这里的人们生活的太苦了，他们都没钱吃饭，怎么能看得起病？”
法照略微皱眉：“那我们的开销会非常大，这么大的规模，可能撑不了太久。”
雍望舒指了指纸上的另一个标记：“所以要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嘛。”
“这是？”法照没看懂。
雍望舒指了指斜对面：“当地管事的和富有的朋友。”
“他们能配合吗？”法照有些担忧。
雍望舒叹了口气：“我知道很难，但总要试试。”
“对了。”雍望舒期待的看向他：“我还打算去上界游看看，看能不能获得一部分支持。”
法照沉默片刻后，点零头：“你的对，总要去试试。”
“太好了！如果计划顺利，那么从下界就可以逐渐建立新的为人们着想的官府，得了民心，就能变成理想中的地方了！”雍望舒自信的笑了。
“我想，他们都希望自己成为新的掌权人吧。”她垂眸看向那张纸。
有了计划便要实施，她第二日便去了最近的官府游。
合灵镇隶属于北宗城，北宗城的城主王东独踞一方，据王东对待下属和百姓十分宽容，做事讲究分寸。
雍望舒认为，这人可以试试。
雍望舒和法照以宗门亲传弟子的身份，才得以与王东见面。
王东为人圆滑，他对待两人客气尊重，让人挑不出毛病。
雍望舒与法照坐在贵宾位，出自己的来意。
雍望舒与他分析：“现如今，下界多势力盘踞，混杂不堪，百姓民不聊生，现在正是缺少统一领导的时候。”
王东果然感兴趣：“哦？道友的意思是？”
雍望舒眼见有戏，立刻道：“若想得到整个下界，最重要的便是民心。”
“民心？”王东似在思考。
“正是。”雍望舒抱拳：“有道是，得民心者得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王东沉吟道：“那要如何得民心呢？”
雍望舒站起身：“有三：一，减免赋税；二、扶桑种田；三、兴办学堂；四、增设医馆。”
她看向上座的人：“最重要的是，学堂医馆要免费，不能最为敛财的途径。”
王东脸色微沉：“道友的意思是，让我白掏灵石？那岂不是我城主府先要垮掉？！”
【注】“三人行必有我师。”——取自《论语·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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