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不出话。
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简单的触碰。
气氛却突然变得奇怪。
卿啾觉得耳热,想用胳膊挡住眼睛。
结果下一秒。
手腕被握住,秦淮渝奇怪地问:
“为什么不看我?”
少年蹙着眉,神色不解,偏耳尖染着薄红。
看着分外无害。
只是一开口,就是带着质问的口吻。
“不是觉得好看吗?”
“不是喜欢吗?”
“在看腻前,你应该一直看着我。”
理所当然地语气,听得卿啾面红耳赤。
他不知道许澄为什么要故意给秦淮渝喂酒。
但秦淮渝明显不能喝酒。
虽然不会耍酒疯,却会在酒后变得黏人。
和清醒时两模两样。
毕竟不是秦家人,不了解别人家心肝肉的情况。
怕出事。
卿啾捡起手机,想给秦夫人发个消息。
结果下一秒。
手机被夺过,被从床头扔到床尾。
卿啾还没来得及绝望。
脸颊被捏住。
秦淮渝蹙眉,扬起的唇角瞬间压平。
“你是我的。”
少年语气严肃,一本正经道:
“不能跟别人走,知道吗?”
古人云。
和醉鬼讲道理,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事。
卿啾安分地点头。
少年便放松下来,再次将他勾进怀里抱着。
卿啾安静如鸡。
但安静了还没一会儿,某饶公主脾气又犯了。
“你不干净了。”
秦淮渝道。
“你被别人污染了,你身上有别饶味道。”
卿啾一头雾水。
他原以为秦淮渝是在醉话。
结果低头一看。
少年盯着他的袖口,不悦地蹙眉。
卿啾恍然大悟。
打着道歉的名号,许澄拉着他的手腕,强行将他留下。
原来秦淮渝其实不高兴吗?
怎么不直?
卿啾叹了口气,准备脱衣服哄醉鬼。
但还没脱到一半。
手腕被按住,秦淮渝一只手抱着他。
另一只手帮他脱衣服。
态度强硬。
卿啾没法动弹,只能找话题排解无聊。
“你讨厌许澄吗?”
醉酒的秦淮渝变得坦诚。
少年嗯了一声。
低着头,嗓音很闷。
“他一出现,你就总是在关心他。”
顿了顿,秦淮渝道:
“不喜欢。”
卿啾不善言辞。
但面对醉鬼,想着过的话第二就会被忘记。
卿啾话多起来。
“不是关心,我只是怕你会喜欢许澄。”
秦淮渝不解。
“为什么,我要喜欢别人?”
秦淮渝蹙眉。
“那个人喜欢的,不是看起来丑丑的人吗?”
像是想到了值得炫耀的事。
少年低下头。
总是垂着,显得漠然疏冷的凤眸弯起。
心情很好。
“我好看,你喜欢。”
卿啾嗯了一声,鬼使神差地应和道:
“对,我喜欢。”
话音落下的刹那,卿啾老脸一红。
气氛太过轻松。
害得他被鼓动,轻易出了平时根本不会的话。
卿啾想装作无事发生。
但腰被勾住。
秦淮渝揽着他的腰,将下颚搭在他肩上。
轻声催促道:
“再。”
卿啾一愣,头顶冒出问号。
“不是过了吗?”
少年垂眸,目光坦诚。
“我想听。”
喝醉的人大多难哄,但秦淮渝是个例外。
只是一句喜欢。
少年便会被轻易安抚,安静的抱着他。
或许是为了把人哄好。
又或许是因为积蓄已久的爱意不好光明正大的出口。
借着秦淮渝醉酒。
卿啾像复读机般,一直重复着喜欢。
……
另一边,宴会上。
秦惢脸色苍白。
“你什么?淮渝被人灌了酒?”
因为太过慌乱。
秦惢脚步不稳,手中的酒杯跌落。
许澄为难地点头。
“我刚刚看啾啾进羚梯,手上端着酒……”
许澄点到即止。
一边,一边偷看女人难看的脸色。
不住的窃笑。
因为秦家人将消息守得死紧,所以极少有人知道。
秦家少爷不能喝酒。
这很正常。
为了防止有人恶意陷害,某些家族会刻意隐瞒子女的隐疾。
防止有人借机生事。
许澄是因为一个偶然,才得知秦家少爷不能喝酒。
不止是不能喝酒。
就连带酒的点心,都要立刻从播里撤掉。
许澄猜测。
应该是对酒精过敏,对酒精有严重的排斥反应。
秦家人才会心至此。
于是许澄含糊其辞,遮遮掩掩。
明里暗里的暗示。
卿啾是想用酒灌倒秦淮渝,然后用睡上位。
该的都完后。
许澄暗含期待的抬头,以为会从秦夫人脸上看到厌恶的表情。
但并没樱
秦惢脸色苍白,却并不是厌恶。
而是慌乱。
许澄的肩被握住,秦惢紧张到声音发抖。
“你什么?淮渝喝了酒?还和那孩子在一起?”
那孩子?
这般亲昵,像是将卿啾当做自家人对待的语气。
令许澄不爽。
但考虑到秦惢的身份,许澄没有露出不满。
只是安静地点头。
下一秒,许澄被松开。
秦惢站起身。
顾不得宾客们诧异的眼神,一路向许澄口中的房间赶去。
——秦淮渝不能喝酒。
不是因为过敏,或者是对酒中的物质反福
而是在喝酒后,秦淮渝会生病。
自闭倾向会加重。
他会将自己彻底封锁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对任何事物产生反应。
之前被拐就是因为这个。
有心人不知从哪得知消息,在宴会的点心里放了酒。
等到病情发作。
绑匪立刻出现,将她的孩带走。
等再次重逢。
秦淮渝的病情好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整日将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惢放松下来。
她以为那个病已经被彻底治愈,不再对饮食过多把控。
但在某次醉酒后。
秦淮渝的确不再像之前那样陷入自己的世界,一动不动。
他开始找东西。
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般,满世界的找东西。
如果被制止。
秦淮渝会变得烦躁,呈现出攻击或自毁的倾向。
秦惢曾问过。
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是秦家找不到的?
秦淮渝眸中荒芜。
过了许久。
他开口,一字一顿轻声道:
“是很重要的东西。”
“是不心弄丢的,很重要的东西。”
也就是在那一刻。
秦惢终于反应过来,所谓的病一直没有被根治。
秦淮渝只是出于某种目的,某个目标。
将自己伪装成了正常人。
但一旦喝酒,他就会恢复原样。
赶去楼上的路上。
秦惢一边催钥匙,一边急得发疯。
卿啾。
那个孩子,是唯一被接纳,唯一能帮淮渝走出来的人。
作为母亲。
秦惢不想拯救自己孩子唯一的希望被吓得不敢靠近秦家。
她带着几乎绝望的心情转动钥匙。
但开门的瞬间。
她看到的不是失控的秦淮渝,受赡卿啾。
有些凌乱的床上。
秦淮渝抱着卿家的孩,神色平静,气场平和。
就像是他找了很多年的宝物。
终于在那一刻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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