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已经上膛。
biu－biubiubiubiubiubiubiubiubiu－－biu
那一夜 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 我伤害了你
那一夜 你满脸泪水
到底是谁发明了“猜猜我是谁”这种不壤的游戏？
又是谁欠登的喜欢逗双胞胎孩谁是大谁是？
最崩溃的是，即使猜对了，还拒不承认。
到最后，程西望已经分不清脸上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他只觉得嘴里的黏膜都泛着海水的腥咸，涌入鼻腔，渗入咽喉。
那件衣服上的咖啡渍已经干涸，鞣酸和色素深入纤维，变得坚硬起来，想来清洗需要费一些工夫了。
刚开春，太阳落山得早。
拉开窗帘时，窗外一片橘色染了半边。
成玉抱起不省人事的程西望，坏心眼地咬着他的耳垂问：“还能认出来我是谁吗？”
程西望吃痛地闷哼一声，，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嘶哑：“滚。”
修玉拾起地上散乱的衣物，一件一件丢进脏衣篓，瞥见成玉还在折腾人，抱着脏衣篓过去，抬腿就往为非作歹的成玉后腰上踹了一脚，将人踹进浴室：“快点洗。”
成玉这才安分下来，大步走进浴室清洗身子。
再出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修玉像是只勤劳的蜜蜂，床单被罩都由他换了新的一套，炉灶上的清粥也已经煮沸，熬得恰如其分。
修玉从成玉手里接过身上水汽还未完全散去的程西望，把人安置在床上，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手法细致地替程西望吹干湿漉漉的黑发。
桌上的粥放凉了些，温度正好。
修玉伺候着程西望喝完粥，替他放好枕头，掖好被角，捧着空碗离开了卧室。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累极的程西望很快便昏昏沉沉地坠入梦乡。
这一晚十分祥和。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边隙洒进来，房门外传来敲门声，伴着修玉的声音：“早餐好了，要我端进来吗？”
程西望被他吵醒，动了动手指，从床上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舒展片刻后下了床：“不用。”
门外的修玉应了一声，走回餐桌旁坐下，等着程西望洗漱完出来。
浴室里，洗手台前，程西望挤了牙膏，一边刷着牙，一边翻扯衣领，对着镜子检查身上的痕迹。
还好现在气冷，穿件高领毛衣或者系上一条围巾就能解决这些烦恼。
其实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程西望的脸颊上还有几圈淡淡的齿痕，掩藏在长发之下的耳朵更是咬痕斑驳。
昨晚睡得还不错，程西望的脸颊都是带着血气的红润色泽。
洗漱过后，程西望在修玉对面坐下，垂头安静吃着饭。
修玉见他精神头还不错，脸色也没那么难看，心情许是不错的，便问道：“你今要去工作吗？”
程西望摇摇头。
修玉松了一口气：“那我今在家陪你。”
“我的意思是不想跟你讲话。”
修玉神色立即紧张起来：“为什么啊？”
程西望只回了三个字就堵住了修玉一腔无处宣泄的委屈：“嗓子疼。”
他的错。
修玉把那杯蜂蜜柚子茶往程西望手边推了推：“喝点这个，润喉。”
他可是很贴心的，比那个只知道睡觉的废物强多了。
程西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放下，转而回答起修玉刚才的问题：“今要上班。”
理他不是因为蜂蜜柚子茶，而是上面的工伤补贴到了。
“那下班一起去看电影好吗？”修玉期期艾艾地问，末了又补上一句，“就我们两个人。”
程西望点点头：“不过要先吃饭。”
修玉表示这个当然没问题，只要是他们的二人世界，Everything is oK.
诸事皆宜。
不知为何，自那以后，任务进展的十分顺利，数值一直在稳定地增长。
在数值即将满百时，狗八询问程西望是否还要在这个世界滞留。
程西望现在是越挫越勇，脑子告诉他不可以，嘴巴却告诉别人可以。
他还就恶意拖延任务了，如何呢，又能怎？
还有比被上司潜了更糟糕的吗？直视我，崽种。
有种下个世界开局就让他被潜啊，如何呢，又能怎。
狗八汗流浃背：【旺旺你声点，上面能听见。】
程西望现在还在乎这个吗？
在乎的。
【帮我跟那群劳布斯道个歉。】
有点礼貌，但不多。
三人同行的日子并不总是平静的。
即使规矩已经定死了，人还是活的。
高赌竞争往往采用最朴实的手段。
某年某月某日，气不明，大玉儿的date。
大玉儿订了浪漫的晚餐席位，与程望共进晚餐。谁料原本预定的菜肴全变成了汤，大玉儿脸色铁青，去问了传材服务员出了什么状况。传材服务员也很无辜：“先生，是您把原定的菜全换成了汤的，我们反复向您确认过了。”当晚，大玉儿喝了个水饱。
某年某月某日，气不明，玉儿的date。
玉儿醒来的时候，黑了，约会黄了。再一看自己定的八百个闹钟，全被取消了。原来是大玉儿这个人用自己的脸面部解锁了玉儿的手机，把闹钟全取消了。当然，单单没有闹钟是不可能睡这么长时间的。偏偏大玉儿这个人投其所好，送了玉儿一款游戏，还挑衅玉儿不可能一个晚上就通关，玉儿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打到了半夜才合眼。
某年某月某日，气晴转人工降雨，大玉儿的date。
程望的生日，大玉儿特意斥巨资包下了全市最好的观景台，只为了放一场绚烂的烟花给程望庆生。可是到了般的时候，烟花没放成，下了一场暴雨。原来是玉儿那个奸人给气象局打羚话，人工降雨。当晚，为了给程望遮雨，大玉儿被淋发烧了。为了避免传染给程望，只能由玉儿代劳照顾几。
某年某月某日，气不明，玉儿的date。
为了报玉儿人工降雨一仇，大玉儿特意在玉儿的早餐里加零治便秘的药。药效十分显着，玉儿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马桶上度过，大玉儿自然就钻了空子，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美美带着休息的程望出去约会了。
某年某月某日，气不明......
大玉儿和玉儿从出生起，似乎就一直在竞争。
甚至半截身子埋进黄土，还在争执，争执谁能和程望和棺而葬。
程望表示，到时候世界都崩塌了，爱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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