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鳞潭封禁后,江湾却不太平。
连着三,挂网都被咬得稀烂,鱼获少了大半。
栓柱气得直跳脚:“准是那帮鱼贩子使坏!”
曹大林蹲在船帮查痕迹,指尖捻起几根金棕色短毛:“是水獭。看这牙印——门齿尖利,专挑网绳结节咬。”
刘二愣子抡起柴刀:“獾崽子敢偷食?俺去端了它的窝!”
“慢着。”曹大林望向西岸柳丛,“水獭通灵性,不逼急了不祸害网。”
当夜他带人埋伏。月过中时,果然见两只水獭溜下江堤,嘴里叼着挣扎的鲫鱼。奇怪的是它们不吃,反而往上游疾奔。
众人尾随三里地,钻进处芦苇荡。眼前景象让人瞠目——五六只水獭正围着头搁浅的母獭,轮流往它嘴里渡鱼!那母獭腹部隆起,分明是临产了。
“怪不得...”曲梅轻声道,“它们偷鱼是为救同伴。”
曹大林示意后退。次日却让徐炮砍来枯柳,在獭窝旁搭了个遮雨棚。又撒下几尾活鱼,算是“贺礼”。
自那以后,挂网再没被咬过。某日清晨还发现网边堆着河蚌,像是回礼。
转机在第七日。那只怀孕母獭突然窜进营地,焦躁地咬曹大林裤脚往东拽。跟到江岔口,见水面漂着层死鱼,鱼鳃挂着黏液般的蓝藻。
“是污染!”林为民检测后色变,“上游造纸厂排的碱水!”
众人正要撤离,水獭却扑通下水,拼命刨挖某处岸基。曹大林心中一动,让人撬开淤泥——底下竟是道暗渠闸门!造纸厂的偷排管藏在这儿!
闸门被堵死後,水獭群反常地没离开。为首的老獭用爪子拍击水面,又指向下游沙洲。
曹大林划船探查。沙洲背阴处,上百只甲鱼正晒盖!最大的足有脸盆大,龟甲纹路如铜钱。
“老王八屯!”徐炮激动得声音发颤,“这玩意大补,城里饭店抢着要!”
水獭见人靠近,突然发出警告的嘶剑几只半大幼獭窜出来,竟学人样用石块围住龟群,显然是在守护。
曹大林恍然大悟:“怪不得甲鱼聚堆——是水獭圈养的过冬粮!”
他立下新规矩:只捡零星野龟,不动獭群储备。作为回报,水獭似乎懂了人意,时常引他们找到新鱼群。
这日暴雨初歇,老獭又来引路。这次直带到处崩塌的旧堤坝。坝体裂缝里卡着个铁箱,泡得锈迹斑斑。
开箱一看,是日军留下的水文日志。记载着用甲鱼做生物实验:注射霍乱菌后投江,测试顺流传播距离!
“杀的...”吴炮手气得浑身发抖,“怪不得那几年闹瘟疫!”
日志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日本兵笑着剁龟壳,背景里有个中国孩子被反绑——正是少年赵把头!
曹大林默默收好日志。当夜,他在獭窝边点了堆驱蚊草。火光摇曳中,水獭群竟排成长队,轮流用湿鼻碰他手背。
“这是獭族的最高礼节。”老杨头感叹,“它们认你当守护人了。”
自那以后,水獭成了编外向导。哪片水域鱼肥,哪处暗藏污染,獭群都用特有方式示警。有次甚至从洪水中救起落水的栓柱。
秋分那,獭群突然开始往高处搬家。曹大林警觉起来——这比往年早了半月。
他让林为民查水文记录,发现上游雨量破纪录。“要发大水!”当即组织撤设备,固堤坝。
果然,三日后山洪暴发。江水漫过旧堤,却因提前加固未成灾。水退时,獭窝安然无恙,窝里多了窝粉嫩的幼崽。
曹大林让人撒鱼庆贺。老獭却叼来只铜铃,铃舌衔在幼獭嘴里——竟是当年赵把头戴的猎铃!
铃内壁刻着行字:“水獭通灵,可御水患。善待之,必得善报。”
霞光染红江面时,獭群排成雁阵游向深水。铃声叮咚,像唱着一首古老的契约歌。
而下游那座造纸厂,一夜之间被揭了偷排盖子——匿名信和证据直寄到省报。厂长捧着水獭叼走的账本,瘫坐在了检察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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