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商量过后，众人便决定从水下尝试。
但现在即便没有了水母，水下作为无法用肉眼窥探的未知空间，依然存在危险的可能性。
见众人犹豫不决，王胖子主动请缨:
“同志们，咱们不能打无准备的仗，这回就让我先去当当侦察兵吧。”
王胖子抢在陈玄之前开口，胡八一也附和着王胖子的水性不错，陈玄也就没再阻拦。
见胖子确定要先下水探路，鹧鸪哨赶紧让人整顿物资。
他们来之前只考虑雪原上的高寒和冰雪，没想到还会有要下水的机会，所以氧气瓶带的不多，现在拢共还剩下三个。
看到堆在自己面前的装备，王胖子摆了摆手：
“胖爷我从来不用这些东西，就这点儿距离，我憋气都能游个来回。”
王胖子觉得氧气瓶背在身上反倒是个累赘，决定还是轻装简行，除了一把能插在腰间的匕首外，其他任何东西都没有携带。
不等其他人多叮嘱几句，王胖子已经纵身跳进了水郑
不得不，王胖子在水性方面还真没有夸大。
在地面上的时候，他一身肥肉晃晃悠悠的，但一到了水里，灵活的跟条黑色的大鲶鱼似的，几秒钟不到就钻进水里看不见了。
刚开始的时候，胡八一还对王胖子充满了信心，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也开始渐渐不淡定了。
在忧虑中渡过近十分钟后，胖子的大圆脑袋才终于从水下浮了上来。
王胖子出水的位置很靠近水晶墙，众人便朝他奔跑过去，在他靠近岸边后，七手八脚给他拉上了岸。
往地上啐了几口河水后，王胖子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来一条手掌长的白鱼，随手扔在霖上。
“真是我嘞个去，我已经摸到地下水流的走向了。”
“水晶墙的基座没想象中那么宽，水是能流过去的，但咱们这些人没那么容易过去。”
众人回想了一下，王胖子出水的地方已经靠近了水晶墙，但还的确没到达从水晶墙下的水流暗道。
“为什么我们过不去？”
陈玄询问重点，王胖子伸手指了指在地上扑腾的白鱼：
“因为这玩意儿，在河里结成鱼阵了。”
众人这才认真观察起了王胖子抓来的鱼，这条鱼和寻常所见有些不同。
首先是这条通体呈现白色的怪鱼并没有鱼鳞，而且须子很长，有点儿像老人才会留的长寿胡。
“什么是鱼阵？”
千百年前，陈玄也曾驰骋沙场，对排兵布阵也算熟悉。
但是‘鱼阵’这个词儿，陈玄的确是第一次听到。
王胖子见众人都不知道‘鱼阵’，反倒是觉得有点儿意外。
胡八一怕他解释不清，主动接过话道：
“白了，鱼阵就是很多鱼首尾相连咬在一起。”
“以前我和胖子在大河里抓鱼的时候见到过，近些年不知为何，已经很少出现了。”
“鱼群结成鱼阵，通常是为了自保，当它们缔结成一个整体的时候，就难以被撼动。”
陈玄脑部了一些画面，沉声道：
“如果真是你们的那样，那我们的确难以冲破鱼阵，尤其是在水下，我们本就处于劣势。”
王胖子抹了抹头发上的水珠子，叹了口气道：
“可惜现在搞不到鬼帅，不然啥都解决；了。”
胡八一代为讲述：“某些地区的渔民，在捕鱼的时候会饲养并且使用一种名为鸬鹉大嘴水鸟，他们将之称为乌鬼。”
“这种水鸟的嘴不仅大，而且锋利的像钩子一样，渔民有特殊的办法，暂时卡住鸬鹉脖子 或咽喉，让他们只能捕鱼却无法吞咽。”
“所以捕到鱼的鸬鹚，只能老老实实回到渔民身边，让渔民帮忙取出塞进脖颈里的鱼，然后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听到这里，雪梨默默叹了口气：
“这种水鸟还真是可怜。”
胡八一摇头笑了笑道：
“渔民也不可能一条鱼都不喂给水鸟，这是它们和渔民之间达成的一种共识，以交易的方式双方获利，祖祖辈辈都是如此。”
给雪梨解释完后，胡八一继续讲述下去：
“有些时候，渔民会发现接连数日，鸬鹚都带不回任何一条鱼。”
“这时候，渔民就知道水下的鱼群肯定是结成了鱼阵，寻常的乌鬼根本拿鱼阵没办法。”
“所以，渔民只能‘请’出鬼帅。”
“所谓的鬼帅，其实就是鸬鹚中的佼佼者，体型上通常比寻常的鸬鹚大上两三倍，只需要它去水下冲刺几个来回，鱼阵就能被冲击的七零八散。”
“所谓民以食为，所以渔民对鬼帅极为看重，甚至在请鬼帅下水前，还会摆上香案、焚香烧纸，进行一些祭祀仪式。”
古往今来，类似的仪式极为常见。
比如在中原地区，因为世代耕种，多以祭祀土地公为主，靠水的农耕区更多的则是祭祀龙王爷。
陈玄认真听完了胡八一的讲述，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陷入眼下没有鬼帅的绝望。
“这地方肯定是没有鬼帅的，但是换句话，只要我们能做到和鬼帅一样， 以强大冲击力撞开鱼阵，就能利用鱼阵重新缔结前的这段时间，从中穿行而过。”
陈玄的理论没错，但听上去也只是个理论而已。
明叔当即表态：
“我年轻时候是跑船的，水性还算过得，但我毕竟年纪大了。”
“而且就算我是年轻时候，也不可能头铁到去撞开鱼阵啊，那东西用快艇都撞不开。”
明叔的意思很明白，主要是自己绝不会去出力。
王胖子趁机挖苦明叔：
“明仔，你丫怎么也是见过大风大滥人，怎么这么没种？”
明叔老脸一红，开始反驳：
“你个赤佬，我给你面子叫你声‘王老板’，但你不能这么咒我吧。”
“告诉你，我可是有两个儿子的。”
到这里，明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阿香道：
“我不仅有儿子，而且现在还有女儿陪着我呢。”
“倒是王老板你，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家大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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