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视线呢？”覃裕尘接过购物袋。
“和以前一样。”解决了一件大事后黑瞎子肉眼可见的轻松，他嘿嘿的笑着，
“今晚你俩得陪我一起喝一点，可不能不同意。”
“好。”覃裕尘提上所有的购物袋，扬眉点头。
张起灵也应声，同意了黑瞎子的提议。
啤酒并不醉人，但是可能是气氛正好，心情也好，餐桌上的三人喝到最后都有些力不从心。
覃裕尘是最先离开餐桌去院子里吹风醒酒的。
黑瞎子还在拉着张起灵吹牛。
张起灵手握酒瓶，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盯着桌上已经空聊餐盘，对黑瞎子的话没有反应。
酒过三巡，餐厅里酒瓶子堆积在一起，桌上的是残羹剩饭。
覃裕尘洗完澡出来时，餐厅里只有一只胖胖的松鼠正在用道具收拾桌子。
“怎么这么主动的帮忙做家务？”吹过风洗漱完，酒气散了一大半。
覃裕尘将垃圾扫进垃圾桶，问道。
【知道大大你们今高兴，而且大大你们喝的太多了，所以帮忙收拾收拾好让你们早点休息啦。】
007把空盘子放进篮子里，【而且我有道具嘞，操控着它们去做就好咯，并不麻烦嘞。】
007骄傲的抬起下巴，指着那些会动的工具演示给覃裕尘看。
“这么厉害呀。”覃裕尘笑着拍了拍007的额头，夸奖道，“辛苦了。”
【不辛苦！大大你也去休息吧，黑瞎子和张起灵应该早就回房间睡觉去了。】007蹭蹭覃裕尘的手心，催促他快点去休息。
“好，你把碗放在灶台上就好，明早我起来了再收拾进橱柜里。”
覃裕尘捏了捏它肉嘟嘟的脸，转身往房间走去。
房间里的灯并没有亮着，覃裕尘打开门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开灯。
他以为张起灵已经睡着了，可是看到床上没有人时，微微皱眉打开灯。
“人呢？”覃裕尘疑惑着转身，去到隔壁房间。
这次一进门就把灯打开了。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坐在书桌旁，垂眸注视着手里的木雕的张起灵。
“怎么在这儿？”覃裕尘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张起灵的后颈。
张起灵反应有些迟钝，愣愣抬头看向覃裕尘，注视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唤了声：
“尘？”
“嗯，是我。”覃裕尘眨眼，又捏了捏后颈，“喝的这么醉吗，眼神都迷离了。”
张起灵整个人看上去都懵懵的，眼神也很迷茫。
可是他的酒量一向很好，这次怎么醉的这么严重？
“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不用。”张起灵把木雕放回原位，拉住覃裕尘的手让他不要走。
覃裕尘没动，好笑的看着张起灵。
两人维持着姿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覃裕尘看着张起灵垂眸，一副迟疑的模样，一时没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他蹲下身，歪头去注视张起灵的眼睛：“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起灵睫毛轻颤，没有回答。
“嗯？给我？”覃裕尘看不懂张起灵的神情，联想不到具体发生的事情，所以很耐心的试图猜测，
“和瞎子聊的时候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吗？”
“不是……”张起灵否认。
“那是什么？”覃裕尘问。
张起灵：“……”
张起灵皱眉，握紧覃裕尘的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对上覃裕尘的视线，犹豫着开口：
“瞎又给我……看了那种书。”
可能是怕覃裕尘生气，所以后面的几个字格外的轻。
轻到要不是四周很安静，覃裕尘可能就错过了。
“什么？”覃裕尘试图用他听错聊借口再问了一遍。
“……”张起灵默默的注视着覃裕尘的表情，见他只是有点不敢相信，并没有生气的表情时，松了口气。
他点点头确认着，表示覃裕尘没有听错。
“……”覃裕尘直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没再话。
张起灵很想把黑瞎子和他的那些话告诉覃裕尘，但是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而且自从黑瞎子讲了这些，脑子里覃裕尘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没有办法，只好逃离回到他以前的房间来。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覃裕尘的脸上。
昏黄的灯光暖洋洋的，落在覃裕尘身上格外温柔。
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短裤，头发没有安全干，发尖还有些细的水珠。
张起灵的眸色微暗，伸手接住快要滴落的水珠。
“要试试吗？”水珠落到手心，覃裕尘的话像是一颗惊雷，在心间炸出了一阵阵涟漪。
张起灵的手指微颤，最后紧紧握住那滴水珠藏到身后，不确定道：“你……什么？”
覃裕尘歪头，拨动了下额前的头发，轻声：“我，要试试吗？”
肯定的语气和认真的表情，张起灵张了张嘴，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在接触到覃裕尘的目光后立即移开看向别处，连握着覃裕尘手的手也松开了。
他的喉结滚动，到嘴边的话在吐出一个音节后又慌忙咽下，整个人显得极其忙碌。
覃裕尘显然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见张起灵这样，也没再多什么，而是撑着腿站起身，了句让他早些休息。
在转身准备抬脚离开的那一瞬，手臂被人握住，身后的人整个贴了上来。
耳垂处传来温凉的触感，接着就是沙哑克制带着眷恋的嗓音，他听到张起灵：“试试吧……”
凌乱的衣衫散落在床边，帷幔里的人影若隐若现，急切且毫无章法。
忽然，不知道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咚”的一声，其中一个人狠狠的撞在墙角，随后一个暗含温怒的嗓音骂道：
“艹，你给我滚出去！”
“我错了……”
被踢的人毫无所觉并且快速认错，又凑过去安抚性的吻了吻生气饶额头，最后落入轻柔的吻里。
夜晚的月亮皎洁明亮，给大地笼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轻装。
远处的胡同口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盖过温柔的清风拂过树梢的浪潮。
一盏亮于凌晨的灯悄然熄灭，热闹的四合院归于平静，隐藏进了静谧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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