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苏月的脸颊更红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下去：“其实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把能洗的都洗了一遍。”
她顿了顿，声补充：“那些旧报纸实在太脏了，看着碍眼，我就自作主张给撕了……”
“撕得好！太好了！”周秦一拍大腿，由衷赞叹。
他看着这焕然一新的家，一股暖流在心底涌动。
“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嘛！”
他走到炕边，伸手摸了摸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触感柔软平整。
“连这个你都会叠？还叠得这么好？”
“嗯，从就会了。”郑苏月低着头，声音轻柔。
“我娘以前常，女人家要会持家，不能让男人在外面累了一，回家还操心这些琐事。”
周秦的心口蓦地一热。
他轻轻抚摸着被子的边角，转头看着苏月，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苏月，你真是个好媳妇儿。”
他感慨万千：“我周秦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这辈子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女人。”
郑苏月的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声音细若蚊蚋：“周秦哥，你别这么，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才对。”
话音刚落，一阵清晰的“咕噜噜”声不合时邑响了起来。
在这安静的屋子里，这声音格外突兀。
郑苏月窘迫得无地自容，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脸埋得更低了：“我……我……”
周秦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打破了尴尬。
“饿了就饿了，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等着，哥给你看个好东西！”
完，他转身就往屋外跑。
片刻之后，周秦扛着那个在河边惹出风波的鼓鼓囊囊的麻袋，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苏月，你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郑苏月好奇地打量着那个沉甸甸的麻袋，试探着问：“是……是你在山里采的野菜吗？”
“野菜自然是有的，不过，还有更好的！”周秦咧嘴一笑，心翼翼地解开麻袋口，伸手往里掏。
“你看！”
一只毛色灰褐相间的野兔被他拎了出来，两只眼睛警惕地转动着，四肢还在微微蹬动。
“啊！”郑苏月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双手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是活的兔子？”
“怎么样？肥不肥？”周秦得意洋洋，又从麻袋里接连掏出邻二只、第三只……
“一共六只！活蹦乱跳的！够咱们美美地吃上好几顿了！”
郑苏月看着地上那几只还在努力想蹦跶的兔子，惊喜交加。
“周秦哥，你在山里怎么遇到这么多兔子的？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什么运气？这叫本事！”周秦闻言，立刻挺了挺胸膛，一脸傲然。
“你男人我，在山里头，那可是一把好手！”
他又从麻袋里掏出那些水灵灵、绿油油的野菜，献宝似的递到苏月面前。
“还有这些，马齿苋、地肤菜，都是顶好的野菜，新鲜着呢！今晚上，咱们就炖兔肉吃，好好补补！”
郑苏月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周秦哥，你……你对我这么好……”
“嗨！这算什么好？”周秦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豪气干云。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哥保证，让你都有肉吃！”
郑苏月看着满地的兔子和野菜，又看看这被收拾得窗明几净的屋子，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涌上心头。
“周秦哥，我这就去生火做饭！”她吸了吸鼻子，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今，我一定给你做一顿顶顶好的！”
周秦把那几只兔子拴好，擦净了手上的血迹。
“苏月，我拿两只兔子去李大爷家，算是谢礼。”
郑苏月正在灶台边忙活，闻言抬起了头。
“周秦哥，你李大爷会不会觉得咱们太破费了？”
“不会。”
周秦拎起两只最肥壮的兔子。
“李大爷帮了咱们这么大忙，这点东西算什么。”
“那你路上心点。”
郑苏月走到门口，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色。
“我总觉得今村里人瞧你的样子有些怪，你多留个心眼，别被人算计了。”
周秦笑了，伸手习惯性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这脑瓜子成净想这些，放心，谁敢算计我？”
郑苏月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拍开他的手。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万一有人眼红咱们日子好过……”
“安心，我心里有数。”
周秦拎着兔子，转身就要出门。
“你在家把门从里面栓好，我很快就回来。”
他刚推开院门，一个穿着时新花布衫的年轻女人正好打门前经过。
那女人一瞥见周秦手里沉甸甸的兔子，脚步立刻顿住了。
“哎呀，这不是周秦吗？”
陈美娟故意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拉近的熟络。
“听你娶新媳妇儿了？”
周秦自然认得她，村里的陈美娟。
模样确实生得不错，就是在村里的名声不怎么好听。
“嗯，有事？”他声音平淡地应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村里人都在传，你本事大，抓了好些兔子，我这不是好奇，过来瞧个新鲜。”
陈美娟边边往前挪了一步，身子几乎要贴到周秦身上。
“哎呀，这兔子可真是肥硕，油光水滑的！”
“山里抓的野兔，野性大着呢。”
周秦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开半分，想避开她的靠近。
“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别急着走嘛。”
陈美娟却是不依不饶，伸出手臂一拦，直接挡在了他的身前。
“周秦，咱们好歹也是从一块儿长大的情分，你如今这日子眼看是发达了，总得想着照顾照顾咱们这些老邻居不是？”
周秦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你想什么就直。”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陈美娟对着他挤了挤眼，语气里透着一股子轻佻。
“这不是巧了，我家里今正好来了稀客，正愁没个像样的硬菜下酒呢。你看你这兔子……”
“不校”
周秦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斩钉截铁地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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