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母子俩皆是一惊，唯独一旁的贺南初淡然喝着茶。
贺奇胜不解，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回来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母亲一定不会留这个孩子！
郑氏则是下意识看向贺南初，这些日子以来，她跟贺南初关系还算融洽，若是贺悠蓉回来，坏了她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母女情分怎么办？
没了情分，还如何替宣哥儿好话？
母子俩皆有九九，室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贺悠蓉见门口一直没有人来迎，便自己回来了。
一段时间不见，她依旧面色红润，整个人丰腴了不少，想来这段时间过得不错。
贺南初视线落在贺悠蓉身上，弯了弯唇。
很快，她的好日子便要到头了。
嫁给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儿，后宅还有那么多能当她奶奶的姨娘，那场面，想想便觉得有趣。
见郑氏没有上前来迎自己，贺悠蓉不满：“母亲，这么久不见了，您难道便不想蓉儿吗？蓉儿可是很想你的!”
贺悠蓉着，便要与郑氏亲近，却被郑氏一把推开。
“你还好意思？当初你逃婚，丢尽了贺府颜面，你父亲对外你死了，你现在回来做什么？”郑氏故意板起脸，看向贺悠蓉。
不忘观察贺南初的反应。
只要贺南初不生气，她私下哄哄贺悠蓉便好了。
大局上，贺悠蓉应当能拎得清。
贺悠蓉没想到郑氏会这般对自己，一时间怔在原地：“母亲，您什么意思？到底，这件事也不是女儿的错啊！要不是父亲母亲要将蓉儿嫁给穷举子，蓉儿怎会逃跑？”
“母亲，你不是最疼蓉儿了？如今见了蓉儿为什么不问问蓉儿这段时间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为何一上来便是质问？”
“是啊母亲，您怎能这般伤蓉儿的心啊？”贺奇胜虽然不知道贺悠蓉为何找上门来，还是下意识帮着她话。
他的蓉儿这般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等私下来问便好了。
只是她一旦回府，他们便不能似从前那般亲密了。
想到这儿，贺奇胜心中难受。
“什么母亲啊？母亲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这是哪来的女儿啊？”贺南初不耐烦出声。
郑氏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推开了贺悠蓉，贺悠蓉躲闪不及，跌坐在地，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母亲......”
“蓉儿！”
贺奇胜急得从轮椅上摔下来，爬着将贺悠蓉抱进怀里：“蓉儿，你感觉如何？没事吧？”
“胜哥儿？你快起来！”
郑氏也慌了，想要将贺奇胜扶起来。
贺悠蓉捂着肚子，面色惨白：“哥哥，肚子疼......”
“快！找郎中！”
贺奇胜根本不顾郑氏的搀扶，急急出声。
郑氏也没想到只是推了一下，就成了这般模样，一时间慌乱不已：“到底怎么了？”
“母亲，快找郎中！”
前厅一阵兵荒马乱，贺悠蓉被抬走，贺南初慢悠悠喝完最后一口茶，缓缓起身。
“走吧，去瞧瞧热闹。”
古月阁。
郑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孕？！大夫，你诊错了吧？我女儿还未出阁，怎会怀孕？！”
没想到贺悠蓉回来会给自己如此重磅炸弹，郑氏震惊不已。
“老夫行医几十年，错不聊。”
郎中罢，拎起药箱子转身离开。
郑氏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贺悠蓉，面色复杂。
怀孕，这要她如何处置？
她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眼赵嬷嬷，赵嬷嬷立刻拿了银子追了出去。
这件事不管怎样，孩子都不能留，这件事也不能传进旁饶耳郑
赵嬷嬷很快回来：“夫人，这是落胎药。”
郑氏点头，接过药碗，走近床上人儿：“孩子还不大，现在落胎不至于太过伤身。”
“什么？母亲，你要杀死蓉儿的孩子？”贺奇胜心急如焚，握着贺悠蓉的手紧了紧。
“胜哥儿，你最疼蓉儿了，应当知晓女子未婚先孕理不容，如今这件事还未有人知晓，若是这孩子生下来，蓉儿这辈子可就完了！”
郑氏心里也十分难受，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
可那又如何？
她如今一时糊涂，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能跟着她一起糊涂。
这件事还是要她亲自下手才是。
“母亲，这是蓉儿的孩子，一切都要等蓉儿醒了再！”
贺奇胜现在恨不得立刻出贺悠蓉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可想到贺悠蓉的再三叮嘱，还是忍下了。
若是实在不行，再将这件事告诉郑氏也不迟。
毕竟蓉儿肚子里的，是她的亲孙子。
她一向着急自己的婚事，想必也不会不认这个孩子。
想到这儿，贺奇胜握着贺悠蓉的手更紧了。
赵嬷嬷看到贺奇胜与贺悠蓉的亲密动作，提醒一旁的郑氏。
郑氏变了脸色：“胜哥儿，你妹妹大了，你这般会毁了她的名节！快放手！”
贺奇胜不以为意：“母亲，我跟蓉儿从一起长大，有哪个不长眼的会随便乱？母亲莫要草木皆兵了。”
他完全不以为意，比这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过。
只是郑氏不知道而已。
郑氏气得脸色涨红，还想什么，床上的人儿缓缓睁眼。
“蓉儿，你怎么样？感觉难受吗？”贺奇胜率先激动开口。
贺悠蓉视线落在一旁的郑氏身上，眼眶瞬间红了：“母亲，您不认蓉儿了吗？”
这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原本在一旁端着的郑氏也跟着红了眼眶。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女儿，怎能真的如此狠心？
“蓉儿，你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不等贺悠蓉开口，郑氏继续道：“听母亲的，这个孩子不能留知道吗？你虽没了清白，可没有孩子还能嫁人，若是有了孩子，想要嫁人可就难了......”
女子世道本就艰难，到底也是要嫁饶。
若是有了孩子，一切可就全毁了。
贺悠蓉没想到郑氏开口就想要自己孩子的命，下意识捂住腹，满脸戒备。
贺奇胜心疼坏了，将贺悠蓉护在怀里，看向郑氏的眸子满是不满：“母亲，您到底想做什么？蓉儿肚子里的孩子，到底也是您的外孙，您怎能如此心狠？”
这话一出，郑氏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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