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青泉之眼
空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霖上，热茶溅湿了衣摆也浑然不觉。
\"月...月姐不是被...\"他的声音哽住了，那个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姐姐冰冷的身体，青紫的伤痕，还有那双至死都没能闭上的眼睛。
达达利亚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空，目光锐利地看向自称林远的男子：\"进来话。\"
屋内，林远从怀中掏出一个泛黄的布包，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块染血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朵的白花。
\"这是月儿最后托人带给我的。\"林远的声音沙哑，\"她发现了'青泉之眼'的秘密，所以才遭毒手。\"
空颤抖着接过帕子，认出那确实是姐姐的绣工。帕子一角还沾着些暗褐色的粉末，凑近闻有淡淡的草药香。
\"这是...\"
\"青泉之眼的粉末。\"林远压低声音，\"月儿发现它根本不是传中的神药，而是剧毒之物。北方蛮族想用它来污染大周的水源。\"
达达利亚猛地站起身：\"什么？！\"他想起密信中的警告——边境多处水源出现异常，牲畜饮用后纷纷暴保
\"月儿偷听到王铁柱和北方探子的谈话，\"林远继续道，\"他们打算把毒药投在青泉山的源头，让整条河都变成毒水。月儿想阻止，却被...\"
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姐姐不是被虐待致死，而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惊阴谋！
\"王铁柱那个畜生！\"达达利亚一拳砸在桌上，\"我这就去县衙，让他把同伙都供出来！\"
\"等等。\"林远拦住他，\"事情没那么简单。王铁柱只是个喽啰，背后还有更大的主谋。\"他看向空，\"你爹留下的农书呢？月儿上面有重要线索。\"
空连忙去内室取来那本破旧的农书。三人仔细翻阅，终于在最后一页发现了被撕去的痕迹，残留的纸边上隐约可见几个字：\"...月...双生...\"
\"双生？\"达达利亚皱眉，\"什么意思？\"
林远突然激动起来：\"我明白了！'青泉之眼'是双生植物，一株有毒，一株是解药！月儿发现的肯定是解药那株！\"
空猛地想起什么：\"后山！姐姐生前常去后山采药！\"
三缺即决定上山寻找。荧和托克也想跟去，被达达利亚严词拒绝：\"太危险了，你们留下看家。\"
临行前，达达利亚悄悄把空的父亲留下的柴刀别在腰间，又给空塞了把匕首：\"防身用。\"
后山树林茂密，人迹罕至。林远带路，沿着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径前校空走在中间，不时发现一些熟悉的记号——那是姐姐以前刻在树上的。
\"姐姐常来这里采药...\"空轻抚树干上的刻痕，眼眶发热。
越往深处走，植被越发奇特。有些花草空从未见过，散发着古怪的气味。突然，林远停下脚步，指向一处隐蔽的山洞：\"就是那里！月儿信上提到的山洞！\"
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三人拨开藤蔓钻进去，洞内阴冷潮湿，壁上长满了发光的苔藓，照出一条幽深的路。
\"心脚下。\"达达利亚牵着空的手，警惕地观察四周。
洞穴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个然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汪清泉，泉边长着两株奇特的植物——一株通体血红，叶片尖锐如刀；另一株碧绿如玉，叶片圆润饱满。
\"青泉之眼！\"林远激动地喊道，\"果然是一对！\"
空心地靠近那株绿色植物，突然在旁边的石缝里发现了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姐姐的木梳和一张字条：\"若见此信，我已遇害。绿株可解红株之毒，切勿让歹让之。月儿绝笔。\"
泪水模糊了空的视线。原来姐姐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
\"有人来了！\"达达利亚突然压低声音，迅速熄灭了火折子。
黑暗中，洞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咒骂声：\"妈的，那丫头肯定把东西藏这儿了！\"
\"是王铁柱的同伙！\"林远咬牙切齿。
空的心跳如鼓，手指紧紧攥住姐姐留下的字条。达达利亚悄声道：\"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采药。\"
\"不行！太危险了！\"空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达达利亚在黑暗中亲了亲他的额头：\"相信我。\"完便如鬼魅般闪了出去。
外面顿时响起打斗声和惨叫声。林远趁机迅速采集了两株植物，心地包好：\"走！\"
空却冲向洞外：\"达达利亚！\"
洞外的场景让他血液凝固——达达利亚被五个彪形大汉围攻，虽然已经放倒了两个，但胳膊上鲜血直流。为首的正是在逃的王铁柱，手里举着明晃晃的砍刀。
\"兔崽子，坏老子好事！\"王铁柱狞笑着逼近，\"今就把你们都宰了！\"
空不知哪来的勇气，抽出匕首冲了上去：\"住手！\"
王铁柱扭头看见空，眼中闪过狠毒：\"来得正好！\"他挥刀砍来，空勉强躲过，却被另一个歹徒从背后踹倒。
\"空！\"达达利亚目眦欲裂，拼着挨了一刀冲过来护住他。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王铁柱持刀的手腕。紧接着，十几个身着劲装的侍卫冲进山洞，为首的正是那日参加婚礼的\"黄公子\"——当今圣上。
\"护驾！\"侍卫们迅速制服了歹徒。
皇上快步走到达达利亚面前：\"没事吧？\"
达达利亚摇头，紧紧搂住惊魂未定的空：\"舅舅怎么来了？\"
\"朕收到密报，北方细作潜入青泉山。\"皇上看向林远手中的药草，\"这就是'青泉之眼'？\"
林远跪地呈上草药：\"回皇上，红株有毒，绿株是解药。月儿姑娘就是为保护这个才...\"
皇上接过药草，长叹一声：\"朕的皇妹隐居于此，也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他看向空，\"你姐姐是个英雄。\"
空泪流满面，不出话来。
回到村里，皇上亲自下令彻查此案，将王铁柱一伙押赴京城严审。临行前，他将一块御赐金牌交给达达利亚：\"朕封你为青泉县男，世代守护'青泉之眼'。\"
达达利亚却摇头：\"舅舅，我只想做个普通农夫，和空过平静日子。\"
皇上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空，了然地笑了：\"也罢。不过这金牌你留着，算是朕给外甥媳妇的见面礼。\"
空红着脸谢恩，惹得众人哄笑。
一个月后，青泉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空的姐姐月被追封为\"护国义女\"，墓碑重新修葺。王铁柱一伙伏法，北方蛮族的阴谋也被挫败。
这傍晚，空和达达利亚并肩坐在田埂上，看着夕阳将青泉山染成金色。
\"想什么呢？\"达达利亚揽过空的肩膀。
空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想姐姐...想爹娘...如果他们能看到我们现在这样，该多好。\"
达达利亚亲了亲他的发顶：\"他们一定看得到。\"
荧和托磕欢笑声从远处传来，两个家伙正在溪边捉鱼。赵老爷和柳夫人在院子里下棋，时不时传来争执声。
空望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他们终于迎来了平静的生活。
\"回家吧。\"达达利亚站起身，向空伸出手，\"晚饭该好了。\"
空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两人十指相扣，沿着田埂慢慢往回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终融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青泉村的故事，还在继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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