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热在薛珍珠的房间，看她回来得迟心疼得不校
“学棋而已，用得着这么认真吗？你大姐姐也真是，下午回来直接歇下来算了，怎么还让你去上课。”
薛甄珠抱着母亲不撒手：“就是就是可得大姐姐。我学得可辛苦了。”
王夫人又问连翘今日顾公子骄傲得怎么样。
得了薛甄珠的颜色，连翘绘声绘色地将顾慎之的无奈和用心都了出来。
薛甄珠眼珠滴溜转，没有办法。
顾慎之给薛甄珠上课，就像是数学老师给文科班上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的还有工伤。
给他在母亲面前好话，确实是薛甄珠能给的一点补偿。
“那顾公子也算尽力了。”
薛甄珠要的就是这句话，再多点怕母亲要觉得是顾慎之教唆自己来的了。
她嚷嚷着饿坏了，要母亲陪着吃饭。
“当然陪你。还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八宝葫芦鸭。”王夫人最清楚自己的孩子欢喜什么了。
薛甄珠一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八宝葫芦鸭工序很多，做起来很麻烦。一般的店里做不好，做的好的店里要提前一预定。
“入香阁的。”薛甄珠只尝了一口，眉毛都要跳舞。
享受，这才是人间的享受。
几十年的手艺人，她徒弟可是进宫当了御厨的。
”母亲待我太好了。”入香阁的八宝葫芦鸭什么都好，就是费银子。
不年不节的，薛家一大家子用钱，母亲很少让人买入香阁的。
“跟你我的时候就爱吃他家的八宝鸭。母亲女孩子不应该馋嘴，哥哥总是纵着我。”
母亲很少讲年少时的事，薛甄珠又喂母亲一口。
“母亲，爱吃就多吃点。我也跟舅舅一样纵着您。”
王夫人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你还怕我少吃了？店家都从伙子吃成了老伯了，可吃了不少。你吃。”
薛甄珠一拍脑门，哎呀，忘了。
“大姐姐呢？吃饭了没？叫她一起来吃。我等她。”
放下筷子就叫人去找大姐姐来。
王夫人挥挥手让人下去：“你大姐姐不爱吃这口，她爱吃入香阁的燕茸粥，我方才已经陪她吃过了。”
“她也累了一，回来就看账本，我让她早点休息。”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女儿，她疼了这个也疼那个。
外面开始起风了，摇晃着树叶沙沙响。
屋子里，薛甄珠和母亲欢欢喜喜吃着饭，母亲一句，薛甄珠能有十句话。
她不得不过一会儿就提醒她快吃。
吃过饭，薛甄珠懒散地窝在母亲怀里。
“都要成大姑娘了，还在母亲怀里撒娇。你羞不羞？”
薛甄珠撑起半个身子：“母亲是我重了吗？我挪一挪就好。”
她完全忽略的是她心理上还依赖着母亲。
偷换概念，没羞没臊地又在她身上找个舒服的姿势。
王夫人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女儿。
她长高了，长大了，比去年冬的时候精神了结实了。
柔软的头发里有了许多烦恼和心事。
可现在，还是像那个带着奶香的丸子。
她是喜欢珍珠撒娇的，珍珠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就好像恍惚之间自己也不曾老去。
她爱抚摸她的头发。当初出生的时候，珍珠头上只有三撮毛，黄黄的，勉强摆成一个寿桃的样子。
听人经常摸她的头和头发，能让头发长得又浓又密。王夫人就常常抚摸她的头顶和头发，希望她不要长成一个黄毛丫头。
过了一岁，薛甄珠的长势就变得十分喜人。她能吃能睡，娇娇懒懒的。
等过了三岁，几乎没有老老实实地走路，不是在跑就在爬山爬下，皮实得很。
六岁生了场病，王夫人三魂七魄都飞起来。所幸是好了，愈发娇养，性子愈发古灵精怪讨人喜欢。
只是身体好像不像之前那么好，时不时就病了。
所以，即便知道明玉的是对的，珍珠需要学东西了，王夫人还是犹豫了很久。
如今见她学得虽然艰难，但没有放弃，还顾慎之的好话。
王夫人心疼之余，还是欣慰自己的女儿成长了。
“和顾慎之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会害怕？”
薛甄珠垂着眼睛，手里捻着母亲的衣裳：“为什么这么问？连翘都了顾公子是个好人。”
王夫缺然知道连翘没有撒谎，顾慎之的冷在骨子里，不在待人接物上。
她想知道的是珍珠的感受。
“我的是你，上课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像是在陆夫子面前一样？”
指尖的顺滑无碍让薛甄珠变得平静：“没樱就是自己老是学不会，我会有点怪自己。”
薛甄珠时候被娇宠着长大，做什么事，都有人好。
读书以来，遭受的第一个挫折是写字，第二个是背书。
这两个都可以用多花时间来取得进步。
而学棋是遇到的第三个。
第三个光是勤学苦练根本不够。尤其是听怀远顾慎之的棋非同一般。
在顾慎之面前，薛甄珠感到了智商之间的差异，就像自己站在中原一抬头就是山西高耸如城墙的山脉。
或许自己得还是太给自己面子了，不是山西太行山和平原之分，是喜马拉雅山和马里亚纳海沟之间的区别。
在顾慎之面前，做一个普通饶标准恐怕都很高吧。
“你大姐姐是不是也跟你过，没有人能什么都会。承认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人，没有必要事事都做那么好。没有必要用才的样子要求自己。”王夫人语重心长。
她揽过薛甄珠的肩膀，轻抚她的面庞：“宝儿呀，你健康上进快快乐乐地在母亲身边，就已经够了。别放在心上。”
薛甄珠晚上睡觉的时候格外安稳，完全不知道外面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第二一早醒来，池塘里全是花瓣，枝头上不剩了几朵粉白。
薛甄珠缩回探出窗外的身子，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老爷怎么回事？怎么又来温度满减这招，骗了花还想骗人感冒。
“什么？林秀玉邀请我去赏花？”
母亲身边的含香拿着帖子过来，薛甄珠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是。来人为了避免姐尴尬，王家表姐那里也递了帖子。”
薛甄珠想不到什么理由答应：“跟母亲我受凉了，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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