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自由:“你怪不怪,我一看都把我吓一跳。一个老太太,俩眼睛本来一般儿大,睡一宿觉,左眼了一圈儿!”
华子:“脑袋疼不疼?”
“疼,窜着疼。经常疼。我听她跟唐老大叨咕的。”
华子:“姐,你拿医案出来一下。”
大妞穿着白大褂,一身药味儿走了出来。
华子:“半边头痛,或左或右,大多痛左,严重者不能出门。这就是曹操那种病,头风。哎,老满,那老太太什么来头?”
满自由:“我没问呐。”
华子:“完蛋货。要是二妞在药材坊就好了。本哥们儿治病先问家庭背景。”
满自由:“让你治病,你问人家干啥玩意儿?”
华子:“老百姓家庭,十块八块就行了。当官的做买卖的,五百块钱包治!”
满自由鼓掌大笑:“我!高啊!哈哈哈哈……,这老太太看那身穿戴是个有钱人。再,那可是中医院都治不聊病啊。”
华子:“姐,你再记。白芍五钱,川芎一两,郁李仁、柴胡、甘草各一钱,白芥子三钱,香附二钱,白芷五分。一剂即止痛,不必多服。”
大妞:“你别胡闹。一剂止痛,那眼睛怎么办?”
华子:“头痛止住,神经舒缓,经络自通。眼睛自然就恢复了。这类病人长期被头痛折磨,脏器虚弱,不能连续用这种疏散药物。随后续用一段八珍汤。”
大妞:“八珍汤带不带着?”
“不带。让她自己到中药铺去抓。咱那好药不能用在这种人身上。二妞,收拾一下准备进城。”
二妞:“我不去。你跟满哥俩去吧。”
满自由:“那可不校我就是捎个信儿,还得去六道白沟拉蘑菇呢。”
大妞抓好中药交给华子,她们上车走了。
李清华:“看这意思,华子和满自由要给二妞介绍对象啊。”
大妞:“中医院的大夫,人也挺好。二妞就是处处拿人家跟华子比,哪能比得了啊。我和我妈都不敢她。”
田淑云:“那姑娘可惹不得,打就厉害。”
李清华:“也难怪。十多岁就是你和华子带着她,慢慢来吧。哪想开就好了。要是刘雅丽摊上华子这样的姐夫……,那也不行,生的骚货!”
蔡香萍:“我家梁子都跟着跑半个月了,没影儿。还找人家呢,自个家就有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田淑云:“张丽秋还没消息?”
蔡香萍:“有时候我就跟老康俩念叨。你咱们年轻那时候,日子困难,男人不着调。可是现在咱们好吃好喝的,就是不正经。大姑娘就敢往出跑,跑出去就没影儿。咋活呀?”
李清华:“就是村官儿完犊子。要是华子当村长早把她们抓回来了。”
康淑君:“抓回来能咋的?我家三妞,老蔡家的四姑娘华子少管啦?大活人能管得住么?”
田淑云:“那你不上火?”
康淑君:“能不上火么?可是回来更上火。三妞在家,你看我到大姑娘家来过么?人高马大的偷我外孙子的奶豆儿吃,你怎么打都改不了。跑了省心,孙信义他是报应。”
华子带着二妞来到药材坊,左右两边的铺子都没开门。中间的大门却敞开着,看来是有病患登门。
华子进了上房,唐竹青坐在八仙桌边正陪着两个老女人话呢。
那个五十多岁丰乳肥臀,脑袋烫的鸡窝一样的女人正是老相识,沈团长。另一个女人更老,估计快七十了。虽然面目诡异,一眼大一眼,身边却站着一个伙子,是中医院的大夫。看样子是专门被指派看护这老太太的。
嘻嘻哈哈一通假客气,沈团长先是介绍华凌霄大夫当年怎么神奇地治好了他孙子的病。现在他的孙子都上高中了,再没犯过……
接着介绍那老太太,是县公安局庞局长的丈母娘!
华凌霄一听庞局长三个字心里不由一动!难怪这么大的谱儿,还专门有大夫照顾。你奶奶的,老子得好好琢磨琢磨你了,
华子装模作样给那了一只眼睛的老太太诊断一番,然后就是一句话:“五百块钱一剂药,明下午老太太眼睛恢复如初!”
沈团长:“华大夫,这毛病不用动手术。怎么会这么贵……”
华子:“呵呵,你可以问问老太太,她经常头痛,痛起来什么样?”
老太太:“别提了。疼起来都拿脑袋撞墙啊。”
华子:“脑袋病,能轻易手术么?视神经被严重干扰,接下去你知道什么后果?”
“哦?”
华子:“双目失明,头痛不止。或者左边或者右边,阴风寒不敢出门……”
老太太:“大夫,你救救我吧。”
华子:“我了,五百块钱一剂药。在我这儿把药熬出来服用,明下午不见缓解。你们走人,我分文不取。”
沈团长:“可是这病人怎么办呢?”
华子:“疼不疼她自己知道,眼睛好不好大家都看得见。同意就签字,我好下药生火。”
这么多钱,沈团长不敢做主,连忙跟唐竹青去饭店那边打电话,把她儿子叫了过来。
老太太的儿子签了字,华子把老太太安排到病床上静卧。让他儿子先照顾着,然后带着中医院的那个大夫进了炮制房。
这个大夫应该算是柳青青的学弟,不过当年的中西医专科学校已经升级为中医学院了。
这伙子姓杜,叫杜仲康!
他跟着华子进了炮制房:“华老师,你这是祖传秘方。我是不应该回避呀。”
华子:“有什么回避的,就是陈士铎的散偏汤,只是药的品质不一样。川芎、柴胡、白芍都是精选的野生上品。”
杜仲康:“陈士铎?我们在学院没学过呀。”
华子:“指望学校学那点玩意儿你得饿死。这方子出自他的《辨证录》。不过我敢许诺一剂好病,还是指望我的这些药材。”
杜仲康:“你这药材上有秘密?”
华子:“有时间让二妞带你到菁华村芍药谷看看就明白了。”
杜仲康:“柳依依?她根本不待见我。”
华子:“人事之不齐也。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如药也,苦之于味,有味者觉之,非味者略之。”
杜仲康:“您这话有学问,没听懂。”
华子:“就是,人就像中药,都知道它是苦的。可是懂它的人知道它的价值,不懂的根本不在乎。所以即便良药难免弃之荒野,淑女也难免插在牛粪上。”
午饭过后,老太太服邻一剂药就睡下了。
晚饭后,老太太又喝下第二碗药汤子,华子没让她回家就住在了药材坊。睡了一夜,老太太老早就把儿子喊起来,她的眼睛好了!
坚持把一副药,四剂量服用完了。
华子开了一剂八珍汤交给老太太的儿子,让他们自己抓药,后续调理。
老太太的儿子问:“我妈的头疼病……”
华子:“这叫头风病。顺心则轻,逆烦则重,药物调理是不得已而为之。重在情绪,孝道为先!八珍汤补气养血,再保证老太太情绪稳定,自然痊愈。”
老太太让儿子交钱,连连赞誉,上车离去……
杜仲康:“华老师,您的话好像另有玄机。顺心则轻,逆烦则重,药物调理是不得已而为之。重在情绪,孝道为先!”
华子:“老年人这种病,多数是肝经郁结,思虑过度所致。曹操头风是他多疑多虑,这种老妇人无非郁闷不舒而已。西医不过是重镇神经,弊大于利,不能正本清源,只求一时之效而已。”
杜仲康做了一番笔录,内心波涛汹涌,面子上毫无表情,告辞离去。
华子关了药材坊,来到农家饭庄这边。午餐客人刚刚散去,元朝辉正带着前后勤人员收拾桌子洗涮餐具。
华子坐下帮忙:“这玩意儿油腻太大。我在农村随礼帮忙,见乡亲们都用粗苞米面擦一遍,然后一冲就干净。”
元朝辉:“明你把屯里的粗苞米面拉来一些,用几再给他们拉回去喂猪。”
鲁师傅走了过来:“这种办法我学徒的时候就用过。只不过现在有水泵自来水儿,人们嫌麻烦。”
华子:“鲁师傅,您学的关东菜里有蔬菜晒干,再泡发做成主材么。”
鲁师傅:“饭店上桌的,都是粤菜里的梅干菜。关东菜实在太少。不过,老百姓的家常菜里有干豆角猪肉炖粉条、土豆干炖肉、长豆角干儿炖鸡炖排骨都别有风味儿。我做过几回黄瓜钱炒肉。现在的干菜不上品呐。”
华子:“现在市场上的反季节蔬菜,都是出自城郊大棚。价位高,味儿不足。所以我就想琢磨点干菜做法。”
鲁师傅:“这路子对。以前是因为没条件,现在油肉不缺,应该没问题。”
正着,支应前台的查秀红一声尖叫,随着就是一阵盘碗碎裂的声音。服务员和食客一起涌到后院里来。
查秀红高喊:“把狗牵出去。我们饭店不准宠物进来,快出去!”
她的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惊叫,随着是一声粗野低沉的犬吠,呜——
人们惊恐地退进了后厨,一个衣着华丽,烫着卷发,腕子上带着金灿灿手镯的妇人,牵着一条巨犬,穿过前厅走进后院。
那条巨犬前额适中,长须垂至脸部,肌肉非常发达,四肢强健有力。淡黄色长毛油亮飘逸,红色的舌头垂在大嘴的外面。
华子骂了一声:“败家娘们儿。朝辉姐,打电话报警。”
他站起身从案板上拿起一样东西,迈步走了出去:“你他妈要干什么?”
那妇人:“你怎么话呢?上坟会到你这来呀?当然是吃饭了。”
华子:“我们只招待人,不招待畜生。出去!”
那妇人:“你敢骂人?我是来消费就餐的!”
华子:“这是人吃饭的地方,不招待狗东西。滚出去!再不把狗弄出去,别怪老子下手了!”
那妇人:“这可是最厉害的俄罗斯猎狼犬,把你这饭店卖了都赔不起。咬死你!”
华子:“老子连你这泼妇都不怕,还会怕一条恶狗么?你他妈是故意来找茬儿的吧?不怕老子告你?!”
那妇人:“我要吃饭,我要订餐。你不就是开饭馆儿的么?你不招待我,我还要告你呢!”
华子:“老子再一遍,本店只招待人不招待狗!”
那妇人断喝一声:“老虎!”
那条狗忽然狂吠一声,挣脱出来,扑向华子。
当它竖起前身,伸出前爪,张着大嘴平华子跟前的时候,灵敏的鼻子忽然闻到一股白面的清香。
这可不是俄罗斯大列巴,而是一根乌黑发亮的擀面杖。擀面杖黑影一闪,比它的眼光还要快。
砰——!
一霎时,它坚固的头骨暴起了碎裂声,喉咙里挤出一声沉闷的呜咽,倒了下去……
那妇人尖声惊叫:“老虎,老虎——!你敢打我家老虎,我让警察抓你!”着转身往外走。
“站住!”华子跨步上前拦在那妇人身前“现在想走晚零。你不是让警察抓我么?他们马上就到。”
那妇人:“你敢拦我?”
华子一晃擀面杖:“再走一步,我让你和那条狗一样!”
警察接到报案电话很快就到了。不过,案子里的两个当事人让他们很为难。一个是德化县城有口皆碑的大夫、饭店老板华爷,一个竟然是他们顶头上司公安局庞局长的夫人!
案情很简单,如果换做别人,有人带着巨犬进饭店影响生意,吓坏客人,罚款拘留,息事宁人就行了。
可是这是局长夫人,不断声儿的嚷着抓人赔狗……
华子话了:“案情你们都调查明白了。我处理一下就跟你们走。朝辉姐,给县医院打电话,派救护车来。饭店全员连同吃饭客人全部检查住院,饭店关张!官司不大,打着瞧啦。”
他转过身:“各位民警同志,你们也别为难。情况证词你们记好了,我跟你们去派出所。请允许我找一位律师,明到市中级法院我起诉索赔,咱们走吧。”
那妇人:“你他妈真敢想!索赔?你得先陪我狗……”
华子:“民警同志,你们再耗下去,影响我的员工客人治疗惊吓。你们得负责了。朝辉姐,关张锁门,再有逗留者告他偷盗!”
民警:“华凌霄,咱们平时都认识。我们在您这吃过饭,他是我们局长夫人……”
华子:“咱们是不错。我也没难为各位。我收拾的就是这种狗仗人势,为非作歹的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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