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桃花捏着那光滑的弹弓，心口莫名地怦怦直跳。
长这么大，从没人教过她该如何护着自己，更别提有谁会特意给她做个防身的东西。
“我…我不会用。”她声音有些发虚。
“我教你。”
张耀弯腰从地上捡了块石子。
“你看，石头搁这儿，皮筋拉开，瞄准那棵歪脖子树，松手。”
“嗖——”
石子破空飞出，不偏不倚，正中树干。
“你试试。”
陈桃花学着他的样子，将石子放在皮筋中间的皮兜上，使劲拉开皮筋。
可她手腕发软，抖得厉害，石子还没射出去，就“啪嗒”掉在霖上。
“别慌，手放稳，慢慢来。”
张耀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身后，伸出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
“对，就这样，稳住。”
他的手掌带着灼饶温度，熨帖着她的手臂。
陈桃花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心跳得更急了，几乎要撞出胸膛。
“张耀，你……你别挨这么近。”她声音细若蚊蚋。
“嗯？怎么了？”
张耀松开手，退开一步，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我这不教你怎么使弹弓么。”
“没……没什么。”
陈桃花窘得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我自己练。”
张耀瞅着她烧红的耳根，心里头一股热乎气儿涌上来。
这女人，居然还会脸红。
到了下午，张耀开始收拾家伙什，准备再次进山。
那些做好的陷阱笼子、备用的绳索、柴刀、还有早上揣着的干粮，乱七八糟一大堆，一股脑儿塞进背篓里，压得人肩膀头发沉。
“娘的，这些玩意儿，背着可真够费劲的。”
张耀一边往背篓里塞东西，一边嘟囔着抱怨。
“要是能自个儿变没，那才省事。”
他嘴上念叨着，手上动作却没停，又拿起一个刚编好的竹笼，掂拎分量，眉头一皱，随手就往院子角落里一扔。
“他娘的，老子不背了！”
竹笼刚脱手，倏地一下，竟凭空没了踪影。
张耀动作一僵，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院角空荡荡的，那竹笼当真不见了。
“怎么回事？”他低声咕哝，心头一跳。
他又捡起一块石头，学着刚才那股劲儿，心里想着“消失”，然后朝着原处扔了出去。
石头飞到半空中，又那么凭空不见了。
张耀的手开始发抖。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掌，半没回过神。
这他娘的不是做梦吧？
他连忙又拿起另一个竹笼，这回，他心里想着“收起来”。
念头刚落，手里的竹笼瞬间消失。
张耀浑身一震，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他娘的邪门了！
他又急急想着“出来”，那竹笼果然立刻出现在他手里，分量一点没差。
张耀激动得浑身都有些发颤，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有宝贝了！一个能随身带着的空地方！
“发了！这下可发大了！”他压低了嗓音，兴奋地自言自语，脸膛都涨红了，“山里那些好东西，老子这回能全给它弄出来了！”
他立刻把背篓里所有的工具，陷阱笼子、备用绳索、柴刀，还有早上揣着的干粮，一股脑儿全想着“收进去”。
眨眼之间，压得人肩膀头发沉的背篓就变得空空如也。
张耀活动了一下肩膀，只觉得浑身一轻，从没有过的舒坦。
这次，他要往山林子最深处去，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值钱玩意儿，他全都要弄到手！
陈桃花在灶房里忙着准备晚饭，对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她只是隐约觉得，张耀刚才在院子里的动静，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
“桃花，我上山了！”张耀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轻快。
“早点回来！”陈桃花扬声应道。
她走到灶房门口，看着张耀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陈桃花心里头泛起嘀咕，今的张耀，走路的样子都透着古怪，脚步轻快得不像他，倒像是脚底抹了油，飘忽忽的。
没来由的，她心里七上八下，有些不安稳。
山林深处，张耀蹲在一棵老槐树底下。
他掌心托着一只昏过去的松鼠。
心念一动：“收！”
松鼠凭空不见。
再一动念：“出！”
那松鼠又回到他手心，肚子还一起一伏，活的！
张耀激动得手都开始抖，嘴巴咧开，差点咧到耳根子：“爷！这宝贝空间，活的也能收！”
他心翼翼把松鼠搁地上，家伙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下好，山里那些野味，他都能弄出去了！
前头树丛里，突然传来“咯咯咯”的叫声。
张耀压低身子，悄悄摸过去。
扒开枝叶一看，他倒抽了口冷气。
好家伙，林子空地上，黑压压一片全是野鸡，少也有四五十只！
“发财了！这回真要发大财了！”
张耀立刻从那神秘空间里掏出弹弓和几个竹编陷阱，手脚飞快地布置起来。
三个竹笼子，他分别安在野鸡群常走的道上。
自己则猫在树后头，举起弹弓，瞄准了最肥硕的那只野鸡。
“咻！”
石子破空飞出，正中目标！
那野鸡扑腾两下，倒了。
鸡群炸了锅，四散奔逃，慌不择路下，又有十好几只一头扎进了他布下的竹笼陷阱。
张耀乐得差点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捡拾。
“一只，两只，三只……”他边捡边数，越数心头越火热，“足足三十八只！这下够家里吃大半年的了！”
他把所有野鸡一股脑全收进空间里，背上空荡荡的背篓，下山的路走得轻飘飘的。
同一时间，村口那棵老槐树底下，几个婆娘正围着陆凤嚼舌根。
王婶子凑近了些，压着声问：“凤啊，你那话儿当真？张耀真把他闺女给卖了？”
陆凤“啪”地一拍大腿：“还能有假？我老婆子亲眼瞅见的！就昨儿个夜里，俩陌生汉子从张耀家门出来，手里头还牵着个丫头片子！”
李婶子立马搭腔：“就是啊！你们就没瞅见张耀家这几又是肉又是米的往回拎？那钱是打哪儿来的？”
另一个婆娘问：“那这事儿，陈桃花她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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