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遇到段正琳时,赵斗已经出发前往崖州了,他们彼此未曾谋面,彼此并不相识。
此刻的段正琳和赵斗,就算赵辰见了,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一个瘦得变了模样,一个黑得像涂的碳。
“既然姑娘无碍,在下便不打扰了。”赵斗拱了拱手,先一步转身离开。
他其实五前就到了崖州了,一来便到处打探赵宣下落,土匪窝都闯了七八个,土匪也杀了好几十,打探到的消息竟全是赵宣已死。
在土匪们看来,只要赵宣还活着,哪容得他们下山抢东西。可他们已经下了好几回山了,粮食钱财女人都抢了好几拨,也没见那位出现,他们越发认为,传闻是真的,那位不可一世的平西将军,崖州剿匪统帅赵宣将军,真的被中蛇毒身亡了。
赵斗一路问来,也是越来越绝望,他甚至准备返程,把这个噩耗带回给赵辰。
尽管如此,他还是打算继续往前再走走,再看看,竟是一下子走到了崖州最南端,十万大山的边上。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个拿着刀保护主子的护卫,你硬要我是军人,也没错。既然你不需要我帮助,那我便离开了,后会有期。”赵斗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切!”段正琳懒得与他废话,但见到他真的转身离开时,心里突然又紧张起来。
“等,等一下。”
“什么事?”
“跟你打听一个人。”
“谁?”
“威国公世子,赵宣。”
“什么?”
一柄长刀,抵到了段正琳的咽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他?”赵斗的脸色瞬间铁青。
段正琳也是一惊:“你,是他仇人?”话音未落,身体往后疾湍同时,一道雾粉状的东西被她洒向赵斗。
赵斗抬刀便斩,却只是一团烟雾,他什么也没斩到。
段正琳笑着拍了拍手:“敢对赵将军不利,死有余辜!”
言罢,突然身子一软,竟又一次倒地。她的身体本就严重透支了,这一次施展蛊术,更是耗尽了最后的一丝精力,再也撑不住了。
蛊术施展有很多方法,其中比较容易成功的便是这种藏蛊于雾,一粒的蛊虫卵藏于一片孢子雾中,对手会完全被孢子雾吸引注意力,根本不知道蛊虫何是降落己身。
只是这一招并不是变魔术或者障眼法,是实实在在的驱蛊之术,是要消耗施法者的精神力的。故而在段正琳下蛊成功后,才会因体力不支而晕厥。
赵斗一听她这话便明白,双方都误会了。
他正要上前扶起那姑娘,突然身子一颤,顿时感到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样,竟迈不动步子了。
“完蛋,中毒了!”赵斗大惊。
因为与姑娘相互误会而中毒,姑娘还晕倒了,若是得不到解毒死在这里,那才叫冤呢。
“姑娘,我,我是,大夏国威国公府的,侍,侍卫……”
赵斗陷入昏迷,他也不知道,他最后自报身份的话,对面的姑娘是否还听得见。
崖州南部,竹熊山。
茂密的翠竹林中,一间简陋的茅舍前,竹篱围成的院里,一名身着灰白色劲装的汉子手中长枪翻飞,舞出一套祖传的赵氏枪法,虎虎生风。
枪尖过处,一道道劲风,穿透过竹篱,竟将竹篱外的几枝翠竹从中劈裂开来。
“一年又三个月了,不知何时,我才能重回皇城。”
赵宣眼前,那个看似庸懒,着装轻盈飘逸,出手却狠辣无比的俏丽身影再现,正与他长枪对决,毫不落下风。
“晚晴,看枪!”
赵宣眼露精芒,仿佛眼前那道身影已然鲜活,见招拆招,间或反击,游刃有余。
晚晴娘子早早放出话去,只要有去纯依靠体术胜过她,便是她的入幕之宾。他堂堂四阶中期的武者,自以为下年轻一代中少有人能强过他,不动用武者气息又如何,单凭他长年随父征战,日日不辍地勤修苦练,又怎么可能敌不过区区一位教坊司的弱女子。
现实很打脸,他输得一败涂地。那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怎得出手那么强劲,他只要不调动武者气息,便完全敌不过。
情急之下,他四阶战力完全爆发,才将对方逼退,也意味着他主动认输。
他面对晚晴娘子,怅然无语,心中却在发狠,一定要继续勤练,将体术战力进一步提升,直到被晚晴娘子认可。
他相信,像她这样的强势女子,岂能终身蜗居于的承雨轩,那不是她终老之所,就连国公府,也配上不她。他要胜过她,再为她赎身,将她带到军中,与她并肩作战,去过那种快意恩仇的战火生涯。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晚晴,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我一定能胜过你。”
竹篱外,暂时扮演赵宣二弟的赵虎已静静地在这里等了很久,赵宣都没有看见似的,只顾着自己练习枪法。
赵虎也不打扰他,威虎卫众人都知道,这位国公府世子是一名武痴,一旦舞起枪来,会浑然忘我,谁来他也不理。当然,若有敌人窥视,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感知到杀气,作为武者的警觉,他不缺。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宣这一套畅快淋漓的枪法才终于结束。他抬手一掷,长枪稳稳飞回枪架上,整个枪架仅仅只是微晃,力道控制得无比精准。
“世子!”
“赵虎啊,你来了。唉,怎么还叫世子?叫大哥,我现在叫赵渊!”
“是,世……大哥。刚刚赵毕回村了。”
“找到携带索子珏之人了?”
“是一位苗疆姑娘,现昏迷不醒。此外,他还找到了从皇城赶过来的赵斗兄弟。”
“赵斗?太好了,一定是二弟派他来的,他有没有什么?”
“他……他身中蛊毒,同样昏迷不醒。”
“什么?”赵宣不禁焦急,“怎么会中蛊毒的?咱们这儿,可没有人会解蛊毒。等会?你刚刚,赵毕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苗疆女子?”
“是的,大哥。我们也怀疑,给赵斗兄弟下蛊毒的,就是那苗疆女子,只是不明白他们之间起了什么冲突。现在两人都昏迷不醒,我等束手无策。”
“走,先回村子。”
回到竹熊山下那座无名的山村,新迁居来的赵老头家的院子里有些宣闹。
只见赵老爹,三弟赵奎,妹赵参,还有一些热心的村民们,都围在赵家的院落里来回奔忙。
不算宽敞的茅草屋内,并排摆放着两张竹床,各躺一人,正是昏迷中的段正琳和赵斗。
赵奎发着牢骚:“这蹄子也不知道什么来路,蛊毒肯定是她下的,害得我们家赵斗大哥这么惨,全身都漆黑如炭,也不知道这毒还能不能解。你们何苦还救她这个害人精。”
赵参忙道:“三哥可不能这么啊,如果蛊毒真是她下的,那唯一能救赵斗大哥的,也就是她了。她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只是身体透支过于严重才昏迷的。赵斗大哥并没对她出手,想来也不是敌人,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三哥,咱们还是赶紧将她救醒吧,还指望着她解赵斗大哥的蛊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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