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反应这么大,宋子豫有些惊诧。
但转念一想,虎符岂是寻常物,若对方冷静地接受了,那才是怪事。
眼见生意要谈成,到手的五千两银票不能就这么飞走。
“是我有私心,没有将交易的东西提前告知。”
宋子豫放低了声音。
“可我并未故意隐瞒,着实是最近遇见了难处,急需用钱。先生若能谅解一二,且先坐下,咱们有话好商量。”
屏风后的人果然停下了。
午后日光正盛,借着光线,能看到那人在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虎符。
“宋将军此话的爽快,我亦是个痛快人,不愿绕弯子。”
“此事若被朝廷得知…可不是银钱能解决的事,但这紫髓世所罕见,又的确让我心动,冒险一次也未尝不可。”
那人斟酌片刻,道。
“这样吧,今日我可以带走此物,但字据不能立,而且我要将其带走二十日。”
宋子豫心生紧张,犹豫着问。
“先生若只为观赏,十日足够了,为何需要这么长时间?”
那人却冷然一笑:“这就不用将军操心了。”
“自然了,我不会白占您的便宜,银两就按原来的三倍之数,将军若是同意,现在就能从钱庄将银子支走。”
宋子豫一愣。
三倍之数,那便是一万五千两!
不仅能解决他眼下的危机,还能余下一大笔,手头立即就能宽裕起来了。
最令他心动的是,这是白白得来的银钱,不需要他付出任何东西。
除了一点风险。
但十日是借,二十日也是借。
既然决定冒险,为什么不将利益最大化?
至于那字据,不签便不签,若到时云阙先生敢不归还,他就去状告朝廷,他恶意抢夺虎符!
反正没有字据,他也没办法为自己证明清白。
宋子豫思量好了后路,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将军爽快。”
屏风那头的人似乎也笑了,对着那随从道:“跟着将军,去钱庄取银子。”
宋子豫留意看了眼,钱庄是京中有名的同德钱庄,京中不少大户人家都会在此交易,账面清晰可查,做不得假。
他心中的石头又落地几分,转身跟着随从出了门。
到了钱庄,顺利取出了银票,宋子豫带着侍卫直接回了将军府。
进门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沈辞道:“方才那位云阙先生的声音,你有没有觉得有些耳熟?”
沈辞摇头:“属下在门外,听得不真牵”
“也是。”宋子豫道,“那你守在门口,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没有人靠近,将军请放心。”
宋子豫这才点零头,解决了一桩大事,他心情不错地去了主院,准备去找竹青惬意一番。
这头,望月楼中,那随从也返回了包房中,对着屏风后唤了声:“阁主,事情都办妥了。”
姜绾负手走出。
她一身月白色长衫,乌墨般长发束在头顶,手持折扇,满身风华。
映在屏风上的剪影,俨然是个气质绝艳的男子。
再加上她同时隐学过一些变声的法门,压低了声音时,当真有几分雌雄莫辨的意思。
“宋子豫在钱庄画了押?”
时序答道:“正是,他一见同德钱庄便放松了警惕,画押时用的是他的私印,属下看的很清楚。”
她握着紫玉兵符,声音中透着淡淡的讥讽:“真是愚蠢。”
同德钱庄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笔钱。
风平浪静时,自然无人注意。
但等东莱军突袭京城后,若有人查出半月前,宋家军的领头人有一笔来路不明的大笔收入,这代表了什么?
宋子豫解释不清,也根本没胆子将私借兵符的事情出去。
他只会百口莫辩。
这顶通敌叛国的帽子,不知他能否有命接住。
为了顺利完成此事,她特意找到李都尉的夫人商氏,借刺绣为由,套出帘日他们与云阙先生见面的细节,她知道,同样是出自都尉府,宋子豫听到的必然是同一个故事。
于是她有样学样,与时序扮成云阙先生和他的随从,成功地骗过了宋子豫。
姜绾将虎符交给时序,吩咐道:“交给玲珑阁内的老师傅,让他们抓紧时间。”
时序应声:“是。”
她又问道:“云阙先生现在何处?”
“楼下包房郑他是个玉痴,属下派人拿了阁内两块上好的和田玉,轻易就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时序看了眼色,“我们结束得早,现在还未到宋将军与他约定的时间。”
“一会儿等不到宋子豫,他就会发现自己上当了。”
姜绾边戴上帷帽往外走,边吩咐道。
“他没有那么好骗,你找热在去将军府的必经之路上,一旦发现他去找宋子豫,务必将人拦下来。威逼也好,利诱也罢,不能让他和宋子豫碰面,以免坏了我的事。”
时序上前为他掀帘:“阁主放心,属下明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房,走过连廊,步伐轻松。
只因宋子豫进门前,姜绾听得清楚,他吩咐沈辞将隔壁的包房都清了场。
沈辞做事,她放心。
附近应该没有其他人在,二人话没了顾忌,时序便按着习惯直称呼她为“阁主”。
直到姜绾和时序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处,隔壁包间的珠帘才微微一动。
帘声清脆,被一柄折扇从中轻轻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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