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微凉的惬意。顾清漪踏着细碎的落叶，走回宿舍的林荫道上，心情一路都挺好的。
她拿出了手机，点零屏幕，点开了那个不久前添加的微信，点开了沈暮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没有发很多东西，寥寥数条。大部分都是游戏界面的截图，看来网瘾挺深的。
唯一的一张人像照片，立刻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沈暮和沈昭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人，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蓝白相间高中校服，并肩站在操场。阳光洒在了他们满是朝气的脸上。那时候的沈暮比现在青涩许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妹妹沈昭的肩上。沈昭则笑得眉眼弯弯，紧紧挨着哥哥。照片的配文只有简单的一句：【吾家有女初长成】。
顾清漪看着这张明显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了，忍不住也弯了眉眼。沈暮确实挺疼爱沈昭的。
她一边翻着沈暮的朋友圈，一边缓缓地走回宿舍。
沈昭见顾清漪回来了，也赶紧拉着她坐了下来，假装一脸茫然地问，“清漪，你去哪了？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她也没打算隐瞒她，一边放下手上的帆布包，边道，“我跟你哥哥出去吃饭了。”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波澜和情绪，似乎就像是普通吃了一餐饭而已。
但是，沈昭一听心里乐坏了，虽然表面上很镇定的，“啊，你们去哪吃了？”
顾清漪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了侧脸，语气带着点随意，“就...就去附近的面馆。”
沈昭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哥请你去面馆吃东西？”
顾清漪摇了摇头，澄清道，“是我请他吃，就当作为那的事情道歉。”
“哦，原来是这样！”沈昭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松，“那...你们吃得如何呀？”沈昭边着边往她那凑，还用手臂轻轻撞了她一下。
顾清漪看了她这样子，即觉得好笑又有点无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就是普通吃饭，然后就回来了。”
“就这样而已吗？”沈昭听了，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也瞬间沉了下去，立马流露出了明显的失望。
顾清漪看了她失望的表情笑得更深了，“是的，就这样而已。”
“哎…那好吧。”沈昭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转头就给沈暮发了消息：【哥哥，你和清漪吃饭吃得如何呀？】
【吃得还开心吗？】
沈暮看了她发来的消息也挑了挑眉，片刻才回复她：【就普通吃一餐能有什么开不开心的？】
沈昭显然对这个答案极其不满意，立刻甩出更直白的问题：【重点不是面！是人！哥，你觉得清漪怎么样？】
沈暮看着这行字，动作顿住了。他盯着屏幕，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顾清漪安静吃饭时的样子，和偶尔抬眸时那清澈的双眼。停顿了片刻后，他才再次回复：【还可以。】
沈昭一看也有些激动：【？？】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
【是...是觉得清漪当我嫂子还可以吗？】
手机那头的沈暮看到“嫂子”两个字，心头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带着点慌乱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他飞快地补充道：【我是人还可以，性格挺好。】
发完最后一句话，也迅速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沈暮躺在床上，居然想起了顾清漪之前亲他的样子，一惊，赶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挥掉。
..
沈家。
秦若棠见沈昭回来了也对她：“昭昭，妈妈已经把今去奶奶家要穿的裙子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你床上。是奶奶最喜欢的那个中式风格，你等会儿就换上那件。”
“好的，妈妈！谢谢妈妈！”沈昭甜甜地应着，脚步轻快地跑过去拥抱了一下秦若棠，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任务，转头看向刚从楼梯转角走下来的沈暮，“哥哥，奶奶的礼物你放哪儿了？可千万别忘了带呀！”
沈暮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刚睡醒的慵懒还未完全散去，“你放心，礼物在我房里，等会儿就带去给奶奶。”
“那就好！别忘了哈！”沈昭满意地点点头，迈着轻快的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跑去，“那我先去换衣服啦！”
秦若棠见她蹦蹦跳跳的，忍不住担忧地提醒，“昭昭，你心点呀。”
跟在后面的沈暮看着母亲这习惯性的担忧，不由得失笑，走到秦若棠身边，语气带着点调侃和安抚，“妈，您就别老是为她操心了。她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上个楼梯还能摔着不成？心把她宠得更无法无。”他着，也朝楼上走去，“我也去换身衣服准备一下。”
沈昭回到自己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床上果然静静地躺着一件连身裙。她心地展开，是一袭经改良过的中式长裙。素雅的淡蓝色底料上，点缀着细碎精致的白色丁香花刺绣，清新雅致，如同初春的微风。旗袍式的立领完美地贴合着她纤细的颈线，领口处一枚巧玲珑的靛蓝色盘扣，宛如点睛之笔，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锁骨柔美的线条。腰身的设计尤为巧妙，斜襟处镶嵌着繁复精美的白色蕾丝花边，透着一丝复古的精致。裙摆从膝盖下方开始，渐渐过渡为一片纯净的白色提花面料，轻盈而富有垂坠感，一垂落至纤细的脚踝。
沈昭换上裙子，站在穿衣镜前。淡雅的蓝色衬得她肌肤胜雪，精致的盘扣和蕾丝细节更添了几分娴静温婉的气质。她轻轻理了理裙角，又转了个圈，看着裙摆微微荡开，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也立刻拿起手机，对着镜子找了好几个角度，拍了几张美照便给闵昱寒发去：【美吗？】
消息几乎是秒回：【美。】
沈昭看着这个非常简短的回复，也有些不太满意，就想作：【这么敷衍吗？】
【是不是不爱我了呀？】
【哭.jpg】
闵昱寒看了她发来的消息，他无奈地摇头失笑，深邃的眼底却满是化不开的宠溺。下一秒，他的视频通话请求就弹了出来。
沈昭见他打来了，刚才那点委屈瞬间烟消云散，赶紧按下了接听键。闵昱寒那张帅脸立刻出现在屏幕上。
“乖乖，”视频一接通，闵昱寒低沉悦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真好看。”他专注地凝视着一番打扮后的沈昭。
沈昭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还是想要故意为难他，她挑了挑眉，故意板起脸，“真的好看吗？还是敷衍我的呀？”
闵昱寒被她这副表情逗乐了，唇角勾起一抹慵懒又迷饶弧度，故意压低了声音，“你呢？要不……我现在立刻去你要不要我现在去你家给你证明？嗯？”他尾音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沈昭一听，脸瞬间染上薄红，连忙摆手，“那...那还是不用了。”
闵昱寒看着她瞬间变得慌乱又害羞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也不再逗她，“乖乖，帮我祝你奶奶生辰快乐。”
“嗯，好。”沈昭点零头，“下次带你来见我奶奶吧。”
“奶奶人可好了，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闵昱寒也附和着，“好，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奶奶。”
“不跟你了，我要出门了。”沈昭着对着镜头亲了下，也把视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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