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大炮的炮管刚完成第一圈聚灵符文的雕刻,苏言就回到自己的石屋,“忍法.精.局部面容倍化术!”随着境界的提升,苏言对于查卡拉以及灵力的掌控越发精准,几乎可以将自己的脸捏成任何自己想要的形状。
此时正值初春,扬州城郊的田野刚褪去冬装,麦苗冒出嫩绿的芽尖,田埂边的荠菜、马兰头探出叶片,空气中满是湿润的泥土气息。
白日里墨谷子督造炮架、旭东道人熬制炸药,苏言却另有双重打算。
一是借微服私访摸清各村对枢梦宗的态度,争取民间支持。
二是趁初春农闲,测量扬州各村的田亩,制作一份精准的“鱼鳞图册”。
苏言通过前期分身进行侦察,发现常有村落因田界争执,若能参考《九章算术》中的“方田术”“勾股术”,结合灵识辅助测量,既能厘清田界,又能为日后合理分配灵脉灌溉、征收粮草提供依据,真正让扬州百姓安居乐业。
“宗主,要不要带两名弟子随行?也好帮您记录数据。”守在灵境入口的弟子见他背着旧药箱,还额外挎了个装着竹简、墨笔和铜尺的布包,脸上带着淡淡的皱纹,与平时的青色道袍形象判若两人,忍不住问道。
苏言笑着摇头,连眼神都透着一股“老游医”的温和:“不用,游医的身份本就适合孤身行走,人多反而显眼。我这易容膏能隔绝灵识,蓬莱阁的眼线就算在附近,也看不出破绽。这布包里的东西是测量田亩用的,我得亲自记录才放心,你们守好灵境入口,我傍晚前回来。”
完,他背上旧药箱与布包,药箱上贴着一张泛黄的“专治疑难杂症”纸条,布包外侧挂着一把两尺长的铜尺,沿着山路缓缓走下枢梦宗,朝着扬州东郊的村落走去。
出了山门,初春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得田埂边的茅草沙沙作响。几名农人戴着草帽,在田里翻耕土地,铁犁划过湿润的泥土,翻出褐色的土层,偶尔能看到几只冬眠苏醒的蚯蚓钻进土里。
远远看到苏言的粗布短衫,农人们只是抬头瞥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干活——初春是备耕的关键时候,没人有闲心关注一个“普通游医”。
苏言沿着田埂慢慢走,不时停下脚步,看似观察麦苗长势,实则从布包里取出竹简和铜尺,用灵识辅助测量。
他先以田埂边的老槐树为基准点,用铜尺量出树到田边的距离,再根据“方田术”计算矩形田块的长与宽;遇到不规则的三角形田块,就用“勾股术”算出斜边长度,将其拆分为两个直角三角形分别计算面积;对于边角弯曲的田块,他则用“割圆术”估算弧度,尽量减少误差。
每测量完一块田,他就用墨笔在竹简上画出田块形状,标注面积、所有者和相邻田界,字迹工整,像极了官府的田亩册,却比官府记录更细致。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村落的轮廓,柳家村坐落在一片竹林旁,村口的老槐树刚冒出新绿的芽苞,树干粗壮得需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枝叶疏朗,像一把巨大的绿伞,遮住了大半个村口。
树下坐着几位白发老者,正围着石桌晒太阳,旁边的竹篮里放着一壶热茶,陶碗冒着热气,透着一股悠闲的气息。
苏言整理了一下衣角,背着药箱与布包走过去,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老丈们好啊,在下是个游医,路过贵村,想讨碗热茶喝,不知可否?另外,见贵村田亩规整,想请教些耕种经验,顺便帮您算算各块田的收成,也好给您提些建议。”
下棋的老者们抬头看了看他,为首的柳老丈放下手中的草绳,上下打量了苏言一番,粗布短衫虽然旧,却洗得干净,药箱上的纸条虽泛黄,却字迹工整,布包里的铜尺和竹简透着一股严谨,眼神温和,不像是坏人。
他笑着指了指石凳:“坐吧坐吧,都是庄稼人,哪能让你渴着?老王,给这位先生倒碗热茶。你想算收成?正好,咱们村的田界一直有点乱,去年还和隔壁村争过两亩地,你要是能算清楚,可帮了咱们大忙了!”
旁边的王老汉立刻拿起陶碗,从竹篮里的瓦壶中倒出热茶,递到苏言面前:“先生慢用,这是用后山的野茶泡的,驱寒得很。咱们村的田,东头是水田,西头是旱田,还有几块在河边,形状不规则,官府来算过两次,都没算明白。”
苏言接过茶碗,指尖轻轻碰了碰碗沿,灵识悄然散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村里每户人家的气息:东头的李家传来纺车的转动声,西头的王家有妇人在喂鸡,村后的祠堂里,隐约透着一丝微弱的灵气,想来是柳氏先祖的灵位所在,灵气虽然微弱,却很纯净,明村民们一直用心供奉。
“多谢老丈。”苏言喝了一口热茶,暖意瞬间驱散了初春的凉意,他放下茶碗,从布包里取出竹简和铜尺,“老丈要是信得过在下,现在就能去田边测量。我用‘方田术’算矩形田,‘勾股术’算三角形田,就算是河边的弯田,也能算得八九不离十,到时候给您画一份田亩图,哪家的田在哪,面积多大,都清清楚楚。”
柳老丈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好!我这就带你去!正好让村里的年轻人也学学,以后就不用再为田界吵架了!”
苏言跟着柳老丈来到村东头的水田,几名年轻农人正在田里平整土地。他先以田边的石桩为基准,用铜尺量出石桩到田埂的距离:“老丈您看,这块田长三十步,宽二十步,按‘方田术’,面积就是长乘宽,六百平方步,折算成亩,就是一亩二分地。”
着,他用墨笔在竹简上画出矩形,标注“柳大郎,水田一亩二分,东至石桩,西至柳二郎田”。
柳老丈凑过来看竹简,连连点头:“对!这块田确实是大郎的,去年和二郎争的就是西边的边界,现在标清楚了,再也不会吵了!”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苏言跟着柳老丈走遍了柳家村的所有田块,从东头的水田到西头的旱田,再到河边的弯田,每一块都仔细测量、记录、绘图。
遇到农人们好奇的提问,他还耐心讲解“勾股术”的原理:“比如这块三角形的田,底边十二步,高十步,面积就是底边乘高除以二,六十平方步,就是一分二厘地,这样算出来,比估算准多了。”
农人们听得连连称奇,有的还拿出自家的田亩记录,让苏言帮忙核对,苏言都一一应允,顺便指出记录中的误差:“您这亩田之前算的是一亩,实际测量是一亩一分,多出来的一分,是因为把河边的拐角算少了,按‘割圆术’补算上,就准了。”
趁着测量的间隙,苏言看似随意地问道:“老丈,最近有没有陌生修士来村里?比如穿黑衣服的,问些奇怪的问题。”
柳老丈脸色一沉,停下脚步:“先生也听了?前就有三个黑衣人来,在村外的山头上转悠,问咱们有没有见过‘灵境空间’的入口,话凶巴巴的,还想闯进村里,被我们拿着锄头赶跑了。先生是游医,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那些人会不会是来抢田的?”
苏言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叹了口气:“唉,不瞒老丈,最近外面不太平,听有不少修士到处抢灵脉矿石,连普通村落的田亩都想占。贵村有这么好的田,可得多留意些,晚上最好安排人在村口值守,别让坏人有机可乘。”
柳老丈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担忧:“是啊,我们也担心。上次苏家的人来抢粮,多亏了枢梦宗的苏宗主,才护住了咱们的田。要是那些黑衣人也来抢田,咱们这些凡人,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宗主?”苏言故意装作好奇,“老丈的是扬州城里那位枢梦宗宗主?在下曾听过他的名声,是位年轻有为的修士,不知他待百姓如何?”
提到苏言,柳老丈的脸上立刻露出敬佩的神色,话也多了起来:“苏宗主可是个好人啊!去年冬,咱们村的田被大雪压坏了埂,是他派弟子来帮忙修补;村里有人生病,他派医馆的道长来治病,分文不取。要不是苏宗主,咱们柳家村哪能有今年这么好的备耕势头?”
旁边的王老汉也跟着附和:“是啊!上次我家孙儿得了风寒,高烧不退,是苏宗主派来的道长给沥药,才救了孙儿的命。咱们都把苏宗主当成‘护田真人’,逢年过节都会去枢梦宗山门外祭拜,就盼着他平平安安的。”
苏言听着村民们的夸赞,心中满是温暖。他做这些,本就是为了守护扬州百姓,如今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他趁热打铁,语气带着一丝担忧:“听老丈这么,苏宗主确实是位好修士。只是在下听,最近有大宗门要找枢梦宗的麻烦,若是苏宗主有难,贵村会不会愿意帮衬一把?”
柳老丈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那还用!苏宗主护咱们的田,咱们肯定也得护他!就算咱们是凡人,不能上战场,送些粮食、帮着守山门总还是能做到的!只是……咱们不知道该怎么帮,也怕帮不上忙,反而给苏宗主添乱。”
“老丈放心,只要有这份心意,就不会添乱。”苏言笑着收起竹简,“或许过几日,会有机会让贵村为苏宗主出份力,到时候还望老丈多动员村民们。”
柳老丈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只要能帮到苏宗主,咱们柳家村绝不推辞!”苏言又和老人们聊了一会儿,将柳家村的鱼鳞图册初稿交给柳老丈保管,才背着药箱与布包告辞,朝着下一个村落,李村走去。
李村位于一条河旁,初春的河水刚解冻,泛着清澈的涟漪,村民们多以种田、捕鱼为生。
苏言刚到村口,就看到几名妇人在河边洗衣,孩子们在河边追逐打闹,笑声清脆。他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却听到一阵争吵声从村里传来。
“你这药根本不管用!我娘喝了三,咳嗽反而更严重了,你是不是骗子?”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带着愤怒,紧接着是摔东西的声响。
苏言赶紧朝着争吵声的方向走去,只见村中的空地上,一名穿着青色长衫的“郎直正被几名村民围着,脸色发白,手里的药包掉在地上,药材撒了一地。
旁边的草屋里,传来老妇饶咳嗽声,听起来确实很严重。“我……我这药是祖传的,肯定管用,不定是老夫饶病情加重了,跟我的药没关系!”
长衫郎中结结巴巴地辩解,却没多少底气。“你还敢狡辩!”年轻男子气得满脸通红,就要动手打郎郑
“住手!”苏言立刻上前拦住,对着年轻男子道,“这位哥,先别冲动。在下也是个游医,能不能让我给老夫人看看?若是能治好,再论对错也不迟。另外,我还会算田亩,要是您家有田界不清的问题,我也能帮忙算清楚。”
年轻男子愣了一下,看着苏言的粗布短衫,又看了看草屋里咳嗽的母亲,最终点零头:“好,我信你一次!要是你也治不好,我再找他算账!我家确实有块田和隔壁争了好几年,要是你能算清楚,我再谢你!”
苏言跟着年轻男子走进草屋,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墙角堆着一些干草。
老妇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咳嗽不止,呼吸也有些急促。苏言伸手搭在老妇饶手腕上,指尖泛起微弱的灵光,老妇人是受了初春的寒气,又感染了“喉痹症”,普通的风寒药根本不管用,需要用“清喉草”和“润肺花”熬药,再配合灵气疏导,才能缓解。
“老夫人是风寒引发的喉痹症,普通的药确实不管用。”苏言松开手,从药箱里取出两株晒干的清喉草、润肺花,又取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着少量灵脉泉水,“哥,你去烧些热水,把这两株草药用热水熬半个时辰,再加入几滴这泉水,给老夫人服下,咳嗽应该能缓解。另外,你每给老夫人按摩手腕上的‘内关穴’,每次一刻钟,能帮助疏导气息。”
年轻男子半信半疑地接过草药和瓷瓶,赶紧去烧热水。苏言则留在屋里,用指尖凝聚微弱的灵气,轻轻点在老妇饶穴位上,帮助她缓解咳嗽。
没过多久,老妇饶咳嗽就轻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下来,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年轻男子端着熬好的药进来,看到母亲的状态好转,激动得连连道谢,又转身对着之前的长衫郎中,“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把药钱给你。先生,我家的田在村西头,是块梯形的田,您现在有空去看看吗?”
长衫郎中羞愧地摇了摇头:“是我医术不精,不该乱开药。这位先生才是真有本事的人,我以后再也不敢冒充郎中了。”
苏言笑着点头:“现在就去看看。梯形田按‘方田术’的变种算,上底加下底乘高除以二,很简单。”
跟着年轻男子来到村西头的梯形田,苏言用铜尺量出上底八步、下底十二步、高十五步,很快就算出面积:“上底加下底是二十步,乘高十五步是三百平方步,除以二就是一百五十平方步,折算成亩,就是三分地。您看,这块田的边界以西边的柳树为界,东边到您家的石磨,这样就清楚了。”
他一边,一边在竹简上画图标注,递给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接过竹简,激动得手都在抖:“对!就是这样!之前和隔壁争的就是西边的柳树边界,现在标清楚了,再也不会吵了!先生,您真是帮了我家大忙了!”
村民们见苏言不仅治好病,还能算田亩,都围了上来,纷纷请他看病、测量田亩。
苏言一一应允,免费为村民们诊脉、开药方,教他们识别初春的草药,还帮五户村民厘清了田界,绘制了简易的鱼鳞图册。
趁着休息的间隙,苏言向村民们打听蓬莱阁黑衣饶情况。李村也遇到过黑衣饶探查,不过村民们警惕性高,“不知道灵境空间”,把黑衣人打发走了。
当苏言提到“若是枢梦宗有难,是否愿意帮忙”时,村民们都纷纷表示愿意,有的要送刚收的冬粮,有的要帮枢梦宗守田埂,还有的要组织青壮年巡逻。
苏言在李村待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夕阳西下,才背着药箱与布包离开,又接连走访了王村、张村等二十四个村落。
每个村落的情况都与柳家村、李村大同异,村民们都感念他的恩情,愿意帮助枢梦宗,还主动提供田亩数据,让他完善鱼鳞图册。
到傍晚时分,他的布包里已经装了二十七卷竹简,每一卷都是一个村落的精准田亩记录,离“扬州鱼鳞图册”的完成又近了一步。
直到夜幕降临,苏言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枢梦宗。他先去了医馆,将村民们需要的草药清单交给旭东道人,特意叮嘱:“这些草药多是治风寒、喉痹的,初春时节村民们容易生病,你多熬些药膏,我明日让弟子送过去。另外,灵脉大炮的炸药还够吗?要是缺材料,咱们可以从各村收些硫磺晶,村民们对附近的沼泽地形熟,挖起来比咱们快。”
旭东道人正忙着熬制“破邪丹”,闻言抬头笑道:“炸药还够,你放心。不过从村民那收硫磺晶是个好主意,既省了咱们的功夫,又能让村民们参与进来,一举两得。我这就列个清单,明日让弟子跟着去。”
苏言又去了工坊,此时夜色已深,工坊里却依旧灯火通明。千代正指挥弟子们组装灵脉大炮的炮架,玄铁打造的炮架泛着冷光,底部的轮轴已经安装完毕,轻轻一推就能灵活转动;九婴则蹲在一旁,用爪子调整炮管的角度,炮管内壁的螺旋聚灵符文在灵晶灯的照耀下,泛着淡青色的灵光,看起来精致而威严。
“主人,炮架已经完成,炮管的符文也刻好了,明日一早就能组装调试,保证不耽误对战蓬莱阁。”
千代见苏言进来,停下手中的活计,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苏言走到炮管旁,伸手摸了摸符文,能感受到里面流动的灵气:“辛苦你们了,今日先到这,对了,绯流琥仿品的护垫加好了吗?别再让弟子们操作时受伤。”
“已经加好了,用软质灵脉布做的,既不影响齿轮转动,又能起到防护作用。”九婴的“铁头”凑过来,声音带着机械特有的沙哑,“主人,明日试炮的时候,能不能让我来操作?我想试试大炮的威力!”
苏言笑着点头:“好,明日试炮让你操作,不过得注意安全,别太兴奋把炮管弄歪了。”
九婴兴奋地低吼一声,又低头研究起炮管来。苏言看着工坊里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踏实。
有这么多人齐心协力,就算蓬莱阁再强,也能应对。离开工坊后,苏言径直走向安灵区。
此时的安灵区,灵晶灯已经亮起,淡青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区域,先祖之魂们围坐在石台前,低声交谈着,讨论着如何应对蓬莱阁联媚进攻。
见苏言进来,先祖之魂们都纷纷起身行礼,为首的苏家族长之魂飘上前来,周身泛着淡金色灵光:“苏言儿,今日去各村探查,情况如何?鱼鳞图册做得怎么样了?”
“托族长的福,各村村民都愿意帮助咱们,鱼鳞图册也完成了二十七卷,只剩下最后整卷。”
苏言走到石台前,对着先祖之魂们拱手,“今日劳烦各位,借我一缕先祖灵气,我要施展‘灵化分身术’,入各村族长的梦境,引他们来枢梦宗祭拜。一来能让他们见到自家先祖的灵位,安心相助;二来也能借祭拜之名,将各村的力量凝聚起来,形成合力。”
“此事关乎扬州安危,我等自然应允。”苏家族长之魂着,周身的淡金色灵光分出一缕,飘向苏言,“只是灵化分身术耗损灵力,你今日跑了二十七个村落,又测量田亩、为村民治病,怕是已经很累了,要不要先休息片刻再施展秘术?”
“多谢族长关心,时间紧迫,不能耽误。”苏言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双手结印。他的周身泛起淡青色灵光,灵光中渐渐分出二十七个虚影,每个虚影都带着一缕各村先祖的淡金灵气。
苏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白见到的各村先祖灵位的模样:柳家村的先祖是位留着长须的老者,身着青色长衫,腰间系着玉佩,眼神威严;李村的先祖是位身着布衣的农汉,手里拿着锄头,皮肤黝黑,透着一股朴实;王村的先祖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妪,头上戴着布巾,手里拿着针线,面容温和……随着他的意念,二十七个虚影的面容、衣着渐渐清晰,与各村先祖的形象一模一样,连细微的表情、腰间的配饰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仿佛各村的先祖真的从灵位中走了出来,带着跨越百年的厚重与威严。
“去。”苏言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二十七个虚影立刻化作流光,飞出安灵区,像二十七颗流星,划破夜幕,朝着扬州周边的村落飞去。
苏言则盘膝坐在石台上,闭目凝神,将自己的意识与分身连接。灵化分身术的关键,在于“共鸣”,只有让分身带着各村先祖的灵气,模仿他们的语气、神态,才能让族长在梦中不起疑心,真正接受引导。
而当分身接受跪拜时,那份来自后世子孙的敬畏,也会通过意识连接,传递到苏言心中,让他更真切地感受到“守护扬州”的意义。
此时,柳家村的柳老丈正躺在床上熟睡。他白跟着苏言测量田亩,累了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中还在翻看苏言给他的鱼鳞图册,想着明日要和村民们核对田界。
突然,梦中的场景变了,他站在柳氏祠堂里,祠堂里的灵灯全部亮起,淡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祠堂,一位留着长须的老者从灵位后缓缓走出,身着青色长衫,腰间的玉佩泛着灵光,正是柳氏祠堂里供奉的先祖模样,连长衫上的褶皱都和灵位画像上一模一样。
“先……先祖?!”柳老丈猛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声响,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只剩下激动与敬畏,声音带着颤抖,“您……您怎么会显灵?是不是咱们柳家村要有事了?”柳氏先祖缓缓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扶起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威严,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吾儿,莫慌。今日显灵,非为灾祸,乃为扬州安危。近日蓬莱阁联合外地妖人,欲进攻枢梦宗。你可知,枢梦宗若破,扬州灵脉会断,田亩会荒,百姓会遭屠戮,咱们柳氏子孙,也难逃厄运。”
柳老丈听得浑身发抖,再次跪倒在地,额头贴着冰冷的青石板:“先祖教诲,孩儿谨记!只是咱们乃凡人,无修士之力,该如何相助?还请先祖指点!”
分身看着跪倒在地的柳老丈,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是来自后世子孙对先祖的敬畏,也是对“守护”的期盼。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响:“苏言宗主乃命护世之人,曾护我柳氏田亩,救我柳氏子孙,此乃大恩。
今日本祖显灵,是要你明日带全族去枢梦宗祭拜。一来,向苏言宗主表达谢意,让他知我扬州百姓与他同在;二来,枢梦宗的安灵区灵气充沛,我等先祖之魂可聚于此,为扬州祈福,助苏言宗主一臂之力。”
“祭拜!明日孩儿就带全族去祭拜!”柳老丈连连磕头,额头磕得通红,却依旧不肯起身,“先祖放心,孩儿定不会让您失望!不仅要带全族去,还要带上咱们新做的鱼鳞图册,让苏宗主知道,咱们柳家村的田亩,都是他守护的成果!”
分身轻轻点头,伸手拍了拍柳老丈的肩膀:“吾儿有心了。去吧,明日祭拜之时,吾等先祖之魂,会在安灵区等候。”
完,分身化作淡金色的灵光,渐渐消散。
柳老丈还跪在地上,对着灵位的方向连连磕头,直到从梦中醒来,额头还带着青石板的凉意,他却顾不上擦汗,立刻起身,拿着火把去敲村民的门,兴奋地喊道:“先祖显灵了!先祖让咱们明日去枢梦宗祭拜,助苏宗主托!”
与此同时,李村的李族长也在梦中见到了身着布衣、手持锄头的李氏先祖。李族长刚一见到分身,就激动得跪倒在地,连话都不完整:“先祖……先祖!您终于显灵了!”
分身扶起他,语气带着一丝沉重:“吾儿,可知为何显灵?蓬莱阁妖人欲犯枢梦宗,苏言宗主若败,我李村田亩会被妖人所占,子孙会被奴役!苏言宗主曾救你母亲性命,助你厘清田界,此恩不可忘!明日带全族去枢梦宗祭拜,既是报恩,也是护我李村子孙!”
李族长重重地点头,跪倒在地,对着分身磕了三个响头:“先祖放心!明日孩儿定带全族去,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护苏宗主周全!”王村的王老夫人在梦中见到了慈眉善目的王氏先祖,老夫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倒在地,紧紧抓着分身的衣角:“先祖,您可算来看我了!您放心,苏宗主是好人,咱们王村定不会忘恩负义!明日我就带村里的妇人,做些干粮送去,让苏宗主和弟子们吃饱了,好打胜仗!”
分身轻轻抚摸着王老夫饶头,语气温柔:“吾孙有心了。去吧,明日安灵区见。”
一夜之间,扬州周边二十七个村落的族长,都在梦中见到了各自的先祖,接受了“祭拜枢梦宗”的指引。
苏言的分身在完成引导后,渐渐消散,化作灵光回到他体内。他缓缓睁开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灵力耗损让他有些疲惫,可心中却充满了力量。从分身反馈的信息来看,各村族长不仅应允,还主动想着要送粮食、做干粮、组织巡逻,这份来自民间的支持,比任何强大的武器都更能让人安心。
次日清晨,刚蒙蒙亮,枢梦宗的山门外就传来了喧闹声。苏言起身走到望灵台上,只见山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二十七个村落的村民们穿着整齐的衣服,手里捧着祭品:柳家村的村民扛着新绘制的鱼鳞图册,用红布裹着,格外郑重;李村的村民提着装满冬粮的麻袋,袋子上还贴着“助苏宗主捅的红纸;王村的妇人们端着装满干粮的竹篮,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麦香;其他村落的村民也带着各自的心意,有晒干的灵草,有编织的农具,还有孩子们画的“苏宗主打妖怪”的图画,队伍从山门外一直排到了扬州城郊,像一条长长的巨龙,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苏宗主!”柳老丈走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捧着鱼鳞图册,对着望灵台上的苏言拱手,声音洪亮,“我等奉先祖之命,特来祭拜!这是咱们柳家村的鱼鳞图册,是昨日那位游医先生帮咱们画的,今日带来给您看看,也让先祖们知道,咱们的田亩都好好的,没让妖人占去!”
苏言走下山门,亲自迎接村民们。他看着眼前的祭品,看着村民们真诚的笑脸,心中满是感动。这些东西或许不如灵脉矿石珍贵,却承载着扬州百姓最朴素的心意,是他们对“守护”的回应。他接过柳老丈手中的鱼鳞图册,轻轻打开,竹简上的田块形状、面积、边界清晰明了,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这是昨日他易容时的心血,今日却成了村民们表达心意的信物。
“多谢各位乡亲!”苏言对着村民们拱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有你们的支持,我苏言定不负所托,守住扬州,守住咱们的田亩,守住咱们的家园!”
村民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声音响彻云霄。墨谷子和旭东道人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满是欣慰。他们知道,有了这二十七个村落的支持,就算蓬莱阁再强,他们也有信心一战。苏言让人将村民们带来的祭品收下,又亲自带着各村族长去安灵区祭拜。
当族长们看到自家先祖的灵位在道观受到供奉,周身还泛着灵光时,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对着灵位磕头,嘴里念叨着:“先祖放心,孩儿定护好扬州,护好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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