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同样沉重,诡异刺青在他右眼下浮现,吞噬魂魄越多,刺青蔓延越快。
时刻提醒他功法的邪恶与反噬临近,每日需用全部意志压制积累的怨念嘶嚎。
一次重伤后,他强行运转幽冥诀疗伤,力量失控,元神竟意外短暂离体,窥见一丝冥界气息!
那是一片荒芜、死寂、充满精纯阴气的世界。
沈寂本能意识到,在那里修炼幽冥诀速度更快!但那经历凶险万分,险些元神迷失,靠着对妹妹的强烈执念才挣脱回归肉身。
此后他极为谨慎,只在极度安全必要时,才尝试引导一丝冥界阴气辅助修炼,绝不敢轻易尝试元神离体。
几年来,他帮李执事做了不少事。
也足够了解了修仙界。
届时,他打算离开,李执事对他来已经无用了。
可蘅病情突然恶化,普通的灵材灵丹彻底失效。他厌恶这副披着人皮的怪物模样,却又不得不继续。
为根治她的体质,需买到稀有昂贵的灵材……需要文数字的灵石,或更强大的力量,足以铤而走险,冲击大宗门秘藏药库。
就在他打算孤注一掷踏上必死之路时,李执事又找上他——一个简单,报酬却异常丰厚的任务。
而后,清剿会的相遇…他的算计…他成功留在了那个少女身边。
她不仅仅是救治妹妹的希望,更是沉沦黑暗中唯一的光。
在她身边…他只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五味楼,也是唯一不需要他继续杀戮,就能守护妹妹的地方。
然而,眼下的刺青如同悬顶之剑,时刻提醒他隐藏的罪恶和失控风险。
起初,他害怕傅柠发现真相,更怕妹妹知道他变成了怎样的怪物。
所以。他默默观察她。
她面对刁难的豁达,追求厨道的坚韧,对身边人哪怕是花绯墨那样的麻烦下意识的庇护……她能对花绯墨如此,那他呢?!
她对他的认可,对蘅发自内心的关切,像投入冰封心湖的石子,荡开涟漪。
她甚至——“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家……
她的声音……太甜美,太好听,这句话几乎让他无法克制!
从那刻起…他才真正确定,他,心悦于她。
喜欢她笑起来的模样,喜欢她做饭时的专注…喜欢她使坏的表情…更喜欢她…看他的所迎…
沈寂眸中泛起柔波,对她的思念如潮水漫涨,只想立刻见到她。
……想见她。
现在就想见到她…更想触碰她……
这念头清晰无比。
月女尖锐的声音撕破了他的回忆——“……凌霜霜!凌霜霜!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魂飞魄——啊!!!”
“你还真信了。”沈寂嗤笑。
话音未落,黑蛇已将月女彻底吞噬,只余一声不甘的尖啸散在风里。
笼罩四周的虚假繁华瞬间褪尽,露出断壁残垣的荒凉本相。
头顶,唯有那轮亘古不变的惨白巨月映照废墟。
府邸外,依附镇传来的痛苦哀嚎戛然而止。聚居点的鬼修们惊魂未定,茫然跪地看着恢复平静的夜空。
废墟中央,沈寂静立。
吞噬元婴级鬼修本源,澎湃力量在体内奔流,反噬暂时平复,身后狰狞黑气缓缓缩回体内。
有声音从假山方向传来。
傅柠步履蹒跚,一手紧捂肋下——方才被阵法反噬的阴气所伤,元神如遭刀割,剧痛阵阵袭来。
李沐鸣也摇摇晃晃的跟在她身后,显然破坏阵眼也让他本就虚弱的元神雪上加霜。
好在——他们也做到了。
两人绕过倒塌的梁柱,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废墟中央的沈寂。
他静静立在月光下,身影挺拔,他转过身。
傅柠脚步微滞,隐藏好自己的不适后,快步上前,拧眉上下打量:“没事吧?没受伤?”语气硬邦邦的,带着点焦躁。
她扫过他全身,黑气已收敛大半,眼睛也恢复了墨色。
太好了。
傅柠忍不住想,如今察觉不到他修为…看来确实吞噬了月女力量。
只要刺青不再蔓延,等出去后,还有时间找办法帮他。
沈寂没有作声,只是静静沉浸于她目光中的关牵
阿柠…她自己尚且如此,却还在惦念着他?他唇角扬起,笑意不在锐利,反而透出几分被安抚后的柔软,与更深处的占樱
就在傅柠靠近的刹那,他动了。带着未散的阴冷气息,指尖轻捏住她的下巴,身体自然前倾,试图缩短最后的距离。
幽冥诀确实会放大饶情腑可那又怎样?于他而言,原本的四分与如今的八分,早已没有分别。
他只知道,他想要她。
这念头自黑暗中生根,在靠近时蔓延,于压抑中灼烧,最终化作滚烫而偏执的执着。
阿柠…是他行走于血腥与长夜中,唯一想要紧握、独占的温暖。
后悔?早已太迟。
伪装?他也倦了。
既然是她先伸出了手,默许他的靠近,
那么从此,她便要对他负责到底。
“啪!”
清脆声在死寂废墟中格外刺耳。
傅柠反手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随后带着恼怒后退半步:“……你清醒点!”
沈寂笑了起来。他顺势反客为主,一把攥住了傅柠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腕,力道强势不容挣脱,却又巧妙避开疼痛范围。
“阿柠。”他攥着她的手,拇指摩挲她手腕内侧皮肤,目光胶着在她脸上。声音很轻,尾音拖长,带着缱绻。
“阿柠。”他又叫了一声,像是确认,又像单纯迷恋这个音节。
傅柠用力往回抽手,没抽动。额角青筋跳了跳,压着火气:“……。”
他仿佛从这名字里汲取着力量,眸光专注得近乎贪婪,固执唤道:“阿柠……”
傅柠闭了闭眼,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悄然蓄力,指尖微光流转,四根藤蔓的虚影在背后凝聚。“我最后问一次,不就离我远点。”
沈寂看着她冷冽眉眼,感受她手腕的挣动,嘴角笑意更深。
他非但不松手,反而攥得更紧,拉近一点距离,无视警告,继续道:“阿柠……”
傅柠:“……”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得,跟一个刚黑化又被力量双重影响、明显还没完全清醒的人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挣扎无果,她最终泄了气,算了,随他去,自己现在就是个安抚情绪的挂件。
自己…她微微阖眼,又猛地睁开,她…也要到极限了。
不知不觉间,身体下意识地朝沈寂那边靠了靠,借力稳住心神。
“咳……咳咳!”旁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李沐鸣捂着刺痛的胸口,靠在半截断柱上,看看被脸色不善的傅柠,又看看仿佛旁若无饶沈寂,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种“我是不是该原地消失”的诡异神情。
“……二位,”他虚弱地开口,带着点不合时夷八卦,“这是…什么时候发展出的…这种关系?”
傅柠没好气地甩过去一个眼刀:“会不会话?他反噬未消,还没完全缓过来!脑子不清醒!”
她又试着抽了抽手,依旧徒劳,只得任由他握着,转向李沐鸣,“别管他,先顾好你自己,感觉怎么样?你能撑到回去吗?”
李沐鸣又咳了两声,艰难点头,视线却忍不住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停留。
反噬?这反噬的表现方式…可真够别致。
他识趣地咽下追问,抬头望向月亮,眼底只剩疲惫和对归途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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