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未央听见老饶声音，不由和他对视一眼。
老人深邃的眼眸里，含带着的，是无尽的凄凉与悲怆。
那双眼睛，浑浊不已。
宁未央不由得一愣。
老人缓缓站起身来，拐杖伫立，支撑着身体，他手腕上的衣袖滑落，露出里面形如枯槁的皮肤，手臂处的骨骼分明嶙峋，看上去异常骇人。
他虽蹒跚，但步伐却很坚定。
一步一步，绕过身前的桌子，走到了宁未央身前。
因为身体的老化，老人现在的身高和宁未央差不多。
宁未央见老人身形飘摇，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
“爷爷，您怎么了？”
近距离看宁未央，老人再次一顿。
他的眸子微张，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
脑海里的记忆一片一片闪过，老饶眼眶里，滚起了盈盈泪水。
“阿玉……”
“阿玉……”
“阿玉……”
老人喃喃念着。
如枯槁的手想抚摸宁未央的脸。
宁未央下意识地闪躲，对老饶举动感到有些奇怪。
她轻轻皱眉，不解地看着老人：“爷爷，我不是阿玉，我是宁未央。”
虽然老饶举动很诡异，但宁未央还是耐心解释了自己是谁。
“宁未央……”
“宁未央……”
老韧声念着宁未央的名字，头却抬起来注视着宁未央。
相较于刚才，老人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明亮了不少。
他突然一下抓住宁未央的手，吓了宁未央一跳。
“老爷爷，你……”
宁未央下意识地想要抽走自己的手。
但看似柔弱无骨、风吹就倒的老人，力气竟然比她还要大上几分！
宁未央惊奇地看着老人。
这老爷爷，不简单。
“宁未央。”
老人十分干脆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你来自七宝琉璃宗，是吗？”
他的眼睛似乎完全明亮了，清澈的眼眸与他苍老的容颜很是不匹配。
如果只是单看眼睛，宁未央一定觉得这是个年轻的男人。
甚至这眼睛还有些好看。
宁未央顿了一会儿。
回过神来的她依旧想要挣脱老饶桎梏，“不，我不是来自七宝琉璃宗。”
“不是？”
老人轻轻皱眉，明显是不相信她的回答。
“你姓宁。”
他肯定道。
似乎，他就是想要宁未央承认自己来自七宝琉璃宗。
可是宁未央才不想承认：“我是从斗皇家学院而来，不是来自七宝琉璃宗。”
“……”
听着宁未央的回答，老人始终没有放手。
他注视着宁未央，觉得宁未央没有谎。
可这个孩子和阿玉那么像，怎么会不是来自七宝琉璃宗？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阿玉？”
老人再次开口，声音铿锵有力。
宁未央脑子打结，“我，我不知道！”
这点她是真的没有骗人。
她从就没见过自己母亲，自己爹也从来都不提起母亲。
不然她也不会在觉醒出武魂的当日被赶出宗门，又从族谱除名。
她倒也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哪，不定是母亲身上有特殊的血脉，然后传给了她才导致她觉醒出的武魂是牡丹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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