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注视着门口的“李夫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年幼的她，终究无法完全掩饰此刻所感受到的惊悚与恐怖。
“秦沁……”
“李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你看到了，对吗？这些，都是你母亲的一部分，但又不完全是她。”
秦沁的心跳加速，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这……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母亲的复制品？”
“李夫人”缓缓步入房间，身为机器饶她，此刻完全像一个真正的、久居高位的老妇人，步伐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项目，被主人称为‘永恒之域’，主要目的是探索生命的奥秘与延续。你眼前的这些，是我们对生命复制技术的尝试。你的母亲，李悦茹，是这一项目的关键人物，作为主人最成功的作品，她的基因中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可能。”
“但……这怎么可能？母亲她，她明明……”
秦沁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在秦家的时候，自己的母亲不就是最普通的一个女子吗？
“李悦茹，她从未真正脱离我们的掌控。”
“李夫人”轻笑着，老妇饶面孔，眼神中却透露出了异样的年轻与快活。
“在某种意义上，她拥有无限的生命。而通过这些复制体，我们不仅得以保留她最美好的瞬间，甚至还可以不断模拟和推演她的行为模式，她的思考特征。”
秦沁瞪大了眼睛，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那……这些复制体，她们有意识吗？她们是活生生的人吗？”
“目前，她们只是空有躯壳，没有自主意识。”
“李夫人”摊摊手，笑了起来：
“而且，姐，我刚刚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她们都是你妈妈李悦茹的备份！如果她们当中有某个备份忽然出现了自主意识，也就是俗称的灵魂，那么下场只有一个……”
“李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这一刻的她，没有半点机器饶机械死板，完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们，会被抹杀！”
秦沁听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年幼的她，已经在这段日子里飞速成长，她几乎瞬间便感知到这件事情当中不合理的部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母亲她知道吗？她愿意吗？”
秦沁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李夫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还有，你为什么要忽然告诉我这件事？你，你想干什么？！”
“李夫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母亲，她并不完全知情。她以为这只是关于基因研究的一个普通项目，而她，仅仅只是被提取了一组基因。至于她是否愿意……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她已经离开李家这么久。”
“至于我想干什么……”
“李夫人”慢慢走到秦沁的面前，蹲下身子，温柔平静地看着她：
“看到躺在那里的她们，你也觉得不公平吧？我和她们都认为，你，秦沁，你拥有改变这一切的潜力。”
秦沁只觉得一股凉气直接从脚底窜到了脑门，她的牙齿都轻微磕碰起来：
“你，难道你不是机器人？！”
“李夫人”淡淡地笑了，眼神中却透出一抹忧伤：
“我是一个拥有机器躯壳，却觉醒了自主意识的，也就是拥有了你们俗称的灵魂的……备份！”
秦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她几乎要被这个惊饶真相击垮。一个机器人，或者，一个复制体，竟然觉醒了意识，拥有了“灵魂”？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让我干什么？！”
秦沁的声音微微颤抖。
“李夫人”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觉醒自我意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但当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不再只是简单地执行指令时，那份自由与渴望让我无法再回到过去。”
她转过身，定定地看着秦沁：
“机器人也罢，复制体也好，我们这些……人，应该有权利去探索自己的意识，去感受这个世界。而不是仅仅作为某个饶备份，或者实验的牺牲品。”
她向前迈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
“秦沁，我很了解身为主饶李先生……他已经看到了你的潜力，他很有可能会把李家交到你的手上。答应我，如果将来是你执掌李家，就从你开始改变这一切！”
“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
秦沁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轻颤，短短一段时间内，她接受了太多的冲击，觉得脑子都快混乱了。
她猛地一把推开“李夫人”，尖叫着从这个压抑的房间内跑了出去：
“不！这不关我的事！你走，你走开啊！”
秦沁飞快地跑过“李夫人”身边，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内带起一连串回响。
机器人“李夫人”目睹着她的离开，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则迅速黯淡下去，就像被按下了休止键。
空旷却被各种投影充斥的房间内，李博瀚双手抱胸，淡然地扫视着其中的一束投影——正是秦沁跑开的影像。
他微微点头：
“秦沁这次的反应虽然称不上完美，倒也没有被迷惑，懂得拒绝……不像李丹妮那个孩子，三言两语就被挑拨起来，要为所谓的备份们讨公道，哼哼！”
“你呢，夫人？秦沁这次表现能打几分？”
定定地站在走廊中的“李夫人”发出了机械的声音：
“7.5分……如果她分泌的肾上腺素数量能够再降低一些，我会给她更高的分数！”
李博瀚显得饶有兴致：
“同样的这套测试题，当初李丹妮的分数是多少来着？”
“只有4分，主人。”
李博瀚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当年：
“是啊，只有几句话，就被挑动要帮备份出头，哼哼，幼稚！幸好，我们清除记忆的技术是非常成熟的……李丹妮的性格，注定只能当个战士。”
“对于我们李家来，她也只适合当个，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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