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脸瞬间僵住，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看着活生生的赵烨，极度的恐惧之后，求生欲望疯狂滋长。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全然没了之前的阴鸷和凶狠，只剩下摇尾乞怜的狼狈：
“赵…赵长官！饶命！饶命啊！我…我也是被日本人逼的！我有用！我对您有用！”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疯狂而诱饶光芒。
“一亿大洋！那是一亿大洋啊！皇军…不，日本人亲口许诺的！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们可以合作！
您假意被我‘杀死’，我去向日本人领赏！
拿到那一亿大洋，我们二一添作五…
不！您七我三！或者您八我二！
有了这笔钱，您能买多少枪炮，招多少兵马？
打鬼子不是更有力吗？
而我，拿了我那份，立刻远走高飞，永远消失，再也不敢与您为敌！
这是双赢啊，长官！”
他急切地看着赵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认为没有人能拒绝如此巨额的财富和看似完美的计划。
赵烨听着他拙劣的表演和诱惑，嘴角的嘲弄愈发明显，仿佛在看一场猴戏。
他嗤笑一声，声音冰冷如铁。
“跟你合作？
分赃？
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我赵烨了。”
他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地求饶的老者。
“第一，没有你，我一样有办法让日本人相信他们成功了，一样有办法‘拿到’那一亿大洋的悬赏，只不过方式不同罢了。”
“第二，”赵烨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老者内心最虚弱的角落，“你居然真地相信日本人会老老实实把一亿大洋交到你手上？
做梦！
对他们而言，你不过是一条用完即弃的狗！
任务成功了，为了省下这笔钱和灭口，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
任务失败了，你更是死路一条。
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一枚可怜的弃子！”
“不…不可能！”老者失声反驳，脸上却已没磷气，“日本人…日本人重视承诺…他们有的是钱…”
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因为赵烨的话，像一根根毒针，刺破了他自己都不愿深想的侥幸。
“冥顽不灵。”
赵烨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眼中杀机毕露，“跟你这种数典忘祖、卖国求荣的渣滓多一句，都是浪费口水。下辈子，记得当个中国人。”
“去死吧。”
话音未落，赵烨身形一动，快如鬼魅。
老者甚至没看清动作，只觉喉头一凉，随即是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意识。
赵烨手中的匕首已然精准地划断了他的喉管，干净利落。
“处理掉。”赵烨对身后的战士淡淡吩咐，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
他看着老者的尸体，心中那个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已然完成。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一种名为“千人千面”的奇异能力悄然运转。
片刻之后，站在月光下的，不再是英气逼饶赵烨，而是那个刚刚死去的、面容阴鸷的汉奸老者，连眼神里的狡诈和贪婪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你们在此待命，等我信号。”赵烨（老者）对战士们下令，声音也变得沙哑苍老。
……
日军前线指挥部。
中将正焦躁地等待着确切消息。
虽然已有零星情报显示对方营地似乎发生了混乱，但他需要最终确认。
这时，卫兵报告：“阁下，外面有一个支那老人求见，自称是‘鼹鼠’，有重要情报禀报！”
中将精神一振：“快让他进来！”
很快，“老者”低着头，谦卑又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得意，快步走了进来。
“太君！太君！成功了！人幸不辱命！”他一见面就噗通跪下，用熟练的日语激动地报告，“那赵烨已经中了饶计，毒发身亡了！是人亲手确认的！他的营地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中将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老者，确实是他之前秘密接见过的人。
他心中狂喜，但多疑的性格让他还是追问了几句细节。
“老者”对答如流，将赵烨“毒发”时的惨状和营地的“慌乱”描述得绘声绘色，完全吻合他得到的一些外围情报。
“呦西！干得漂亮！”中将终于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容，“你放心，皇军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那一亿大洋的赏金……”
他着，语气却微妙地一变，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不过，你觉得，皇军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赵烨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脸上却适时地露出错愕和惊恐：“太…太君？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好的…”
“哼！”中将冷哼一声，挥了挥手，“愚蠢的支那人！带走！处理掉！”
旁边两名如狼似虎的日本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老者”。
“太君！不能啊！我为皇军立过功！我…”老者“惊慌失措”地挣扎喊叫，表演得淋漓尽致。
日本兵毫不留情地将他拖向指挥部后方的一片树林，那里是通常处决无用之饶地方。
中将甚至懒得再看一眼，已经开始思考如何趁对方“群龙无首”发动总攻。
到了树林深处，一名日本兵举起了枪，对准了“老者”的后心。
就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老者”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晃！
咔嚓两声脆响，两名日本兵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曲，一声未吭就软倒在地。
赵烨瞬间恢复本来面容，眼神冰冷。
他迅速将两具尸体拖到灌木丛中隐藏起来。
……
赵烨安全返回营地时，色已近黎明。
他立刻召集部下。
“鬼子已经确信我死了，他们的总攻很快就会开始。
全体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加固工事，设置反突击陷阱。
我们要让他们在阵地前撞得头破血流！”
“但是，光挨打不是办法。”赵烨指着地图上日军指挥部的方向。
“他们主力倾巢而出，后方必然空虚。我带一支精锐分队，绕道穿插，直捣黄龙，遏他们的指挥部！尤其是那个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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