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这边的情况，张明远一概不知。
他兴冲冲的来到明昭这里。
“那太阳能？那通讯器？”
刘振山坐在办公室里，微笑看着张明远在眼前跟个儿一般狂欢的模样。
心中欣慰，这才对嘛！
就应该这样震惊，呐喊，不可思议！！！
明昭同志淡定的样子，显得如果他都不淡定的话，很没有牌面啊。
张明远兴冲冲的拿着那通讯器开始研究，还按照明昭所看了通讯器背后的号码，然后一个给另外一个拨打过去。
那边很快就“滴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张明远脸颊因为兴奋而通红。
举起通讯器的两只手还微微颤抖着，那一个的通讯器啊，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喂……”
另一个通讯器立刻发出同样的声音：“喂……”
“我是张明远……”
“我是张明远……”
“我……我……”张明远听见机器传递出来的自己的声音，颤抖的，甚至有些明显走调。
脸上带着笑，可是眼里确是止不住的泪花泛滥。
“怎么回事啊~！我这眼睛……”
“怎么回事啊~！我这眼睛……”
通讯器对面一丝不苟的复述着张明远的话。
刘振山站起身来摸了摸手边桌子，指腹在木质纹理中摩擦，眼光从张明远身上挪开，看向窗外。
风从树叶上经过，带走了树叶，却还有更多的树叶停留在树干上。
也许这一茬秋黄过去后，这批树叶也将归于尘土之下。
但明年，这树叶上还会有更多的新绿发芽。
只要树还在！根在，树叶还会有，生生不息！
等到张明远心态回复平静。
开始专心研究着通讯器。
眼里像是装了星星一样亮晶晶的，嘴里忍不住发出赞叹：“我的老爷……”
张明远一个箭步平桌前，颤抖着手想去摸那块黑乎乎的板子，又怕碰坏了，最终只敢虚虚悬着。
他猛地抬头，眼镜片后的目光灼热得几乎要把明昭点燃。
“明昭同志！这……这芯片！这算法！还有这能源转换效率……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才几？！这……这技术国外都还在实验室里啊！”
他凑上来，看着那简陋得令人发指却功能逆的组合。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这效率太离谱了”。
“基础原理明确，现有元器件功能重组，核心算法优化。”
明昭解释得极其精简，仿佛在组装一个简单的玩意。
“芯片逻辑是我根据需求重新编译的。”
“你？重新……编译？”
张明远的声音徒然拔高，破了音，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为骇然的震惊。
芯片逻辑重新编译？！这他妈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她不仅懂硬件，还拥有超越时代的软件能力！
意味着她能凭空创造出现有技术体系之外的指令集！
意味着她一个人，就是一个行走的、活生生的顶级实验室！
一股寒意，伴随着巨大的狂喜，瞬间攫住了张明远的心脏！
他猛地意识到，明昭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才的范畴！
她是一颗人形的、活着的、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超级炸弹！
“不行！绝对不行！”
张明远猛地站直身体，脸色变得极其严肃，甚至有些苍白。
他一把抓住刘振山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老刘！听我！明昭同志必须立刻跟我回研究所！立刻！马上！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刘振山被他抓得生疼，也急了：“张院长！你发什么疯？！红星厂这边新机床的图纸刚开了个头！七号合金还没着落！通讯器还要升级！明昭同志怎么能走？！”
“你懂什么！”
张明远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赤红，“图纸？合金？那都是事！明昭同志现在掌握的技术和能力……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已经不是你们红星厂能兜住的事了！她待在这里太危险了！必须回研究所！由更高级别的力量保护起来！”
“保护？”明昭微微蹙眉，他觉得自己不要保护。
“我的人身安全系数目前处于可控阈值。红星厂的技术攻坚尚未完成，效率……”
“效率？！”
张明远猛地转向明昭，打断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急迫。
“明昭同志！这不是效率问题！是安全问题！是战略安全问题！你根本不知道你弄出来的这些东西，放在外面，会引来多大的风暴！听我的！立刻跟我走！剩下的工作，我会协调其他专家来红星厂支援！你必须回研究所！这是命令！”
他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深深的焦虑。
“张明远！”刘振山也彻底火了，梗着脖子。
“你少拿大帽子压人！明昭同志是我们红星厂请来的！图纸是我们厂的命根子！没有她坐镇，那些图纸谁能看懂？！谁能造出来？！你派专家？你派谁来能顶替明昭同志？！你告诉我！”
张明远简直要被气笑了。
两个老战友，一个为了国家安全心急如焚，一个为了工厂存续寸步不让，像两头发怒的公牛，在狭的办公室里对峙着，面红耳赤，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明昭站在风暴中心，看着争吵的两人。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扫过桌上那块简陋的太阳能板和通讯器，又落回自己绘制的、只完成了一半的精密机床图纸上。
她的思维矩阵在高速运转，分析着转移工作地点带来的时间损耗和效率影响。
“红星厂的技术环境，更贴近实际制造需求。转移至研究所，存在沟通延迟和实地验证障碍。”
她平静地陈述自己的分析结论。
明昭现在还是不太想这么早就接触研究所。
“不对。”张明远打断她。
“明昭同志，你可要想清楚，去了研究所，我们的研究所才云集。你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而你的项目，你需要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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