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族圣殿的穹顶缀满了发光的星晶,映得羽惊鸿一身鎏金婚服刺目得很。她站在祭坛前,听着长老们诵读联姻誓词,指尖攥得发白——对方是联盟里声名显赫的鹰族少主,羽翼比她的更宽大,光能比她的更炽烈,可她看着那张英挺的脸,满脑子都是鳞渊被她啄破鳞片时,又疼又怒的表情。
“羽惊鸿少主,愿意接受鹰澈少主为伴侣吗?”
她闭紧嘴,正要开口“不”,圣殿的穹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暗蓝色的蛇尾冲破星晶镶嵌的屋顶,带着碎石砸落在祭坛中央,鳞渊的身影从烟尘里走出,侧腹的旧伤还缠着绷带,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棱。
“谁敢动她?”
全场哗然。鹰澈猛地展开翅膀挡在羽惊鸿身前:“鳞渊!这是雀族的仪式,轮不到你蛇族放肆!”
鳞渊嗤笑一声,蛇瞳死死锁着羽惊鸿,一步步逼近:“仪式?把她捆给你们鹰族当繁殖工具,也算仪式?”他的尾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羽惊鸿,你忘了三年前在迷雾谷,是谁就算死,也不会跟除了我之外的人结契?”
羽惊鸿浑身一震。那句话是她当年气极了的,那时他们刚为了争夺水源打了一架,她被他按在泥里,咬着牙喊“鳞渊你听着,我羽惊鸿就算嫁给星兽,也不会跟你这冷血动物有半分牵扯——当然了,除了你,谁也别想娶我!”
没想到他记到了现在。
“你疯了!”羽惊鸿又气又急,眼眶却红了,“我们是敌!是宿敌!你抢我领地,我烧你哨塔,你忘了上个月还差点咬断我翅膀?”
“那又怎样?”鳞渊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神却烫得惊人,“敌又如何?宿敌又如何?从你第一次用尖喙啄开我鳞片,又偷偷用光能给我疗伤开始,从你明知我布了陷阱,还故意掉进来只为了抢我手里那半块能量晶开始——”
他猛地将她拽到身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只有两人能听懂的嘶吼:“羽惊鸿,我只知道,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鹰澈怒喝着扑上来,利爪直取鳞渊后心。羽惊鸿几乎是本能地展开翅膀,光能化作屏障挡在鳞渊身后,同时鳞渊的尾尖已经缠上鹰澈的脚踝,将他狠狠甩了出去。
动作快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全场死寂。
羽惊鸿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翅膀,又看看鳞渊侧腹因刚才的动作渗出血的绷带,突然笑了。她挣开鳞渊的手,转身面对着目瞪口呆的长老们,声音清亮:“对,他得对。”
她抬手扯下头上的婚冠,鎏金的羽毛饰品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羽惊鸿,就算跟他斗到死,也不会嫁给他之外的人。”她走到鳞渊身边,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不过鳞渊,你抢婚就抢婚,能不能换个方式?砸坏我们雀族的圣殿,这账我跟你没完。”
鳞渊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终于扬起个明显的弧度,尾尖悄悄缠上她的手腕,这次力道轻得像羽毛:“账慢慢算。现在,跟我走。”
两人转身往外走,谁都没回头。雀族的光能与蛇族的鳞片在夕阳下交织出奇异的光,身后是长老们的怒斥和鹰族的咆哮,可他们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就像那些年无数次背靠背厮杀时一样——你在前,我在后,塌下来,先一起扛着,至于恨与爱,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回到鳞渊在蛇族领地的洞穴时,外面正下着星际风暴带来的酸雨。羽惊鸿扯掉沾着血迹的婚服裙摆,刚想开口骂鳞渊毁了圣殿还得她来赔,就被他猛地按在了石壁上。
他的吻带着蛇族特有的微凉,却烫得惊人。不像以往厮杀时的咬噬,这次的力道带着心翼翼的克制,舌尖扫过她唇角时,还残留着虫族甲壳的腥气,和他独有的、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冷香。
“放开……”羽惊鸿推他的肩膀,指尖触到他渗血的绷带,却不自觉地松了力道。他的鳞片在激动时会微微竖起,此刻却温顺地贴着皮肤,像怕刮伤她似的。
鳞渊没话,只是咬了咬她的下唇,报复似的,却又很快放软了力道。他的手抚过她被撕扯得凌乱的羽翼,指腹轻轻蹭过那些鎏金的羽毛——这是他曾经发誓要拔下来做箭羽的珍宝,此刻却怕碰碎了似的轻柔。
“恨我吗?”他贴着她的耳垂低语,蛇瞳在昏暗的洞穴里亮得像星子,“恨我毁了你的仪式,恨我让你成了雀族的叛徒。”
羽惊鸿偏过头,看见他颈侧那道被她啄出的旧疤,突然笑了,伸手按住他后颈的鳞片,用力吻了回去。她的吻带着雀族的灼热,像阳光烧过冰封的河床,带着点蛮横,又有点破釜沉舟的决绝。
“恨。”她咬着他的唇瓣,声音含糊,“恨你明明早就对我动心,却还抢我月光草;恨你每次打架都故意让我三分,却嘴硬是没发挥实力;恨你……恨你让我明明该杀了你,却在你挡虫族利爪时,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鳞渊的尾尖突然缠上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洞穴顶部渗下的雨水滴在两人交缠的皮肤上,混着不知是谁的眼泪,咸涩又滚烫。
“那你呢?”他撕开她剩下的婚服,指尖抚过她羽翼根部的旧伤——那是当年为了护他,被星兽抓赡,“你又何尝不是?嘴上骂我冷血,却在我蜕壳时偷偷守在洞口;明明怕蛇族的毒液,却敢在我中毒时,用光能替我逼毒。”
他们像两头终于卸下伪装的野兽,用最原始的方式诉着藏在恨意下的汹涌。他啃咬她肩头的力道,带着这些年压抑的渴望;她抓挠他后背的痕迹,藏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意。
羽翼与鳞片交叠,灼热的光能与微凉的蛇鳞相触,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暖意。羽惊鸿在他怀里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终于触到了那份被仇恨掩盖了太久的真心——原来那些年的针锋相对,不过是怕承认,自己早已离不开这只冷血的蛇。
鳞渊吻去她眼角的泪,尾尖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他。“羽惊鸿,”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别再装了。”
她抬头,撞进他滚烫的蛇瞳里,突然笑出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所有的恨与爱都揉进这个更深的吻里。
洞穴外的酸雨还在下,洞穴里的两人却像找到了彼茨星轨,在纠缠与汲取中,终于承认——那些越是想恨,就越是汹涌的爱意,早就刻进了骨血里,成了比敌宿怨更难割舍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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