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出发了。”霍凛收剑入鞘,伸手牵住她。安沫合上画夹时,看见最后一笔落下的地方,正映着归人谷三个字,像给这段等待,盖了个圆满的章。
光柱还在持续攀升,将归人谷的梨花、灯塔的光芒、星舰的航灯连成一线。安沫知道,这不是终点——母星的模样,父母的过往,还有星图里藏着的更多秘密,都在前方等着。但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星网里跳动的消息,还有风里越来越浓的梨花酒香,都在:
没关系,这条路,我们一起走。
而那座在星海里亮了十七年的灯塔,那片在归人谷开了十七年的梨花,都成了新的坐标,在茫茫宇宙里,为每个奔向归途的人,照亮下一段旅程。
星舰穿破云层的瞬间,安沫趴在舷窗上,看着归人谷的光柱逐渐缩成一点,像枚被星海收藏的萤火虫。霍凛递来一杯温热的星芽茶,茶雾里飘着淡淡的梨花味,和谷里的风如出一辙。
“母星的坐标已经同步到导航系统了。”守望者队长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难掩的激动,“预计七十二时后抵达,但穿过柯伊伯带时可能会遇到磁暴——”
“让烈风去引擎室盯着。”霍凛打断他,目光落在安沫颈间重新串好的玉佩上。那三块玉合在一起后,龙尾恰好勾住凤羽,貔貅的爪子搭在龙鳞上,像三个守着秘密的老友。安沫忽然想起母亲消息里的“真正的梨花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边缘:“你,母星的梨花,会不会也开在山谷里?”
霍凛刚要开口,烈风突然对着控制台狂吠起来。屏幕上的星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原本标注着“未知星云”的区域,正缓缓浮现出细碎的光点,像有人在黑纸上撒了把碎钻。安沫翻开画夹,发现归人谷那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串荧光符号——和她母亲画夹里未完成的星图尾端,一模一样。
“是补充坐标。”霍凛的指尖点过符号,“你母亲当年没画完的部分,归人谷的能量回路帮我们补全了。”他顿了顿,耳后又泛起熟悉的红,“就像……就像画里的约定,总得两个人才能画完。”
烈风突然用爪子扒拉安沫的画夹,露出夹在里面的素描。画里父母依倌身影旁,不知何时被添了两个的影子,一个举着画笔,一个握着剑柄,脚下的星轨正顺着纸页蔓延,缠上安沫和霍凛交握的手。
星舰驶入柯伊伯带时,磁暴比预想中更猛烈。剧烈的颠簸里,安沫的画夹摔在地上,散开的画页被气流卷向控制台。奇妙的是,那些画着星轨的纸页贴近屏幕时,乱闪的警报灯突然稳定下来,画里的光纹竟与导航系统的星图重叠,像给星舰镀了层无形的防护罩。
“是星图的力量。”霍凛扶住险些摔倒的安沫,声音透过轰鸣格外清晰,“你画下的每一笔,都成了坐标。”
安沫忽然想起母亲的“等你画完这里的星图”。原来所谓的画完,从来不是终点。当她的笔尖触到归人谷的光纹时,当画里的影子与现实重叠时,那些藏在星尘里的约定、等待与牵挂,早已顺着星轨,铺成了通往未来的路。
七十二时后,星舰穿出最后一片星云。舷窗外突然炸开成片的纯白,漫山遍野的梨花正乘着母星的风起伏,像把整个归人谷的春,都搬到了这里。通讯器里传来熟悉的笑声,安沫的母亲举着画夹站在花海尽头,身旁站着个握着剑的男人,眉眼像极了霍凛。
“画得不错。”母亲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漏零东西。”
安沫低头看向自己的画夹,最后一页的归人谷旁,不知何时多了片新的梨花海。她抬头时,霍凛正牵起她的手,走向那片漫过际的白。烈风叼着空聊酒罐,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引路,尾巴上还沾着片刚落的花瓣。
风里的梨花甜香越来越浓,混着星芽茶的清苦,像段被酿成酒的时光。安沫知道,这依旧不是终点——但掌心的温度,身旁的身影,还有画夹里不断生长的星图,都在:
没关系,接下来的路,我们慢慢画。
母星的空气里浮动着微湿的暖意,梨花花瓣落在安沫发间时,她忽然发现这里的梨花比归人谷的多了层浅粉,像被夕阳吻过的雪。母亲笑着拂去她肩头的花瓣,画夹在臂弯里晃出半页星图,上面标着个闪着金光的点。
“那是‘时光树’。”母亲指尖点过光点,“你外婆,每颗从母星出发的星子,都会在树下留下片花瓣,等归乡时再认回来。”她转头看向霍凛身旁的男人,“当年你父亲总,要等霍凛能握稳剑了,就带他来认花瓣呢。”
霍凛的父亲闻言笑起来,剑穗在风中轻轻晃:“何止,他还要跟你母亲比一比,看谁家孩子画的星图更准。”话音刚落,烈风突然冲着远处的山坡狂吠,那里的梨花树下果然立着块石碑,碑上刻满了名字,每个名字旁都嵌着片透明的花瓣标本。
安沫凑近细看,最角落的两个名字旁,两片花瓣正泛着微光——一片映着龙纹玉佩的影子,一片缠着剑穗的纹路。母亲忽然从画夹里抽出张泛黄的纸,上面是两个的指印,油墨还带着未干的晕染:“这是你刚会握笔时按的,你父亲要跟石碑上的花瓣凑成一对。”
霍凛不知何时从行囊里拿出个木盒,打开时里面躺着片压平的梨花,花瓣边缘还留着点剑刃划过的细痕。“我父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等见到安阿姨,就把这个交还给她。”他声音很轻,“他当年跟你母亲约定,谁先找到归人谷,就把这里的梨花带回来种在时光树下。”
烈风突然用鼻子拱开木盒,花瓣被风吹起的瞬间,石碑上那两片微光突然炸开,化作两道光带缠上安沫和霍凛的手腕。时光树的枝叶沙沙作响,无数花瓣从枝头飘落,在空中拼出星图的形状,比画夹里的任何一笔都要璀璨。
“原来所谓的约定,从来不是谁等谁。”安沫摸着腕间的光带,忽然懂了母亲话里的意思。那些藏在玉佩里的牵挂,刻在剑穗上的念想,画在星图里的期盼,早就在时光里长成了藤蔓,把离散的人都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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