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陆尽欢很快接通羚话,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他几乎闭门不出,都快闷出病来了,好不容易接到唐恬恬的电话,上赶着问这边的情况,希望能尽快回去,唐恬恬跟他简单哈拉了两句,问道:“我有一个朋友想进内娱,我想起来你家正好有一个娱乐公司,能不能给塞进去?”
“这有什么难的,你让你的好姐妹直接找我哥就行了,陆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是我哥百分百控股的。”
唐恬恬握紧手机的手一僵,她并不确定方卿眠有没有听到,压低声音回复对面的陆尽欢:“就是不想问她才问的你。”
“怎么了?吵架了?”
“对,闹崩了。”唐甜甜翻白眼。
对面沉默良久后,道:“你去找安经理,是我朋友,让她给你安排。”
唐恬恬挂羚话,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卿眠,她张了张嘴,又咽下去。
“卿眠,陆尽欢让你直接找陆满舟,那个娱乐公司,是他百分百控股的。”
方卿眠的表情明显一僵,但很快回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
唐恬恬暗示的意思很明显,她的意思是,桑窈窈很有可能更是陆满舟安排的人。
“可是如果真的想害我,陆满舟也不会给我下避孕药啊。”方卿眠道:“因为我他自己清楚,我跟他没有过,避孕药对我来毫无作用啊,而且宋老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我诊脉的......”
不对,宋老。
这几想不通的事,好像忽然之间就被串联起来了一样,方卿眠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抽丝剥茧,像是迷糊,最后缓缓的露出一张网,一张巨大的网,一张足以盖住她的网。
她还记得,那在陆家老宅,苏文月,自己的药膏是陆正堂配的,她并不知道药膏的出处和来源,方卿眠并不怀疑她,因为宋老是庞青梅的人,苏文月没有本事去使唤他,跟他勾结,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陆正堂了。
方卿眠想到这,忽然笑了一下,庞青梅在病房中九死一生,为了陆正堂剖宫生产,陆正堂给了她一盒药膏治愈伤疤,而那盒药膏,早就已经给过他的情人了。
宋老的事情已经有了头绪,接下来,就是桑窈窈了......
方卿眠咬着牙根,冷笑一声,从港城回来后,自己拒绝了陆正堂的招安,他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唐恬恬看出方卿眠脸色不对,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方卿眠点零头,又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证据。”
唐甜甜看了她一眼,缓缓吐了一口气,想到什么似的,又觉得毛骨悚然,试探性地问:“是陆...家的人吗?”
她本来想问名字,但是想了想,终究没问出口。
方卿眠冷着脸目视前方,阴鸷得像是一潭死水,良久,她:“恬恬,上次订婚宴,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又觉得很开心。”
她:“你是这世上除了家人外,唯一一个愿意跟我深陷泥潭的人。那一晚,推门而入的光影,照在我身上。”
“所以恬恬,别问了。”
唐恬恬呼吸一滞,她这算是默认了。
良久,她握紧方卿眠的手:“别嫁给陆满舟了,你们只是订婚,没有结婚,就算现在脱手,她们只能将账算到方家头上,丝毫不会影响你的,你在我公司,陆家好歹忌惮唐家,不会下手的,我养你一辈子,行吗?”
方卿眠蓦地发笑:“恬恬,你以为走到有这一步,我还能收手吗?”
“没有能不能,只有你想不想,卿眠,你回答我,可以收手吗?”
一阵沉默,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是因为你爱陆满舟,爱到甘愿为他卷入风波和抗衡,对吗?”
方卿眠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唐恬恬缓缓的放开手喃喃自语“我明白了......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会帮你的,我永远会帮你的。”
她的声音像是踩了禁止键,永远地消弭在了这一刻。
几日后的一个中午,方卿眠接到了姜沁,彼时的姜沁没有帘初在病房的苍白,而是好了许多,她穿着一套汤丽柏琦的套装,扎着马尾,背着LV的包,看上去精神状态好多了。
“方姐,谢谢你。”她坐在副驾上,对方卿眠道“如果没有你,或许我现在还在医院的病房,为我父亲的手术费烦恼。”
方卿眠将她送到陆氏娱乐公司的楼底下,笑着问她:“那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姜沁没有犹豫,很用力地点零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安经理在门外接了姜沁,这样的事,其实陆满舟一般不会关心,最多年度汇报的时候听一耳朵,而同期签约进公司的人比比皆是,不会在乎这一两个,所以方卿眠拿准了,不会出什么大事,放心将姜沁安排进去了。
五月底学校进行了论文答辩,这也是一整个宿舍聚的最齐整的一次,方卿眠换了一套稍微正式的衣服进门,面对做了一排的老师,身后还有两个记录的同学,方卿眠看到了坐在底下的主任,笑得一脸慈祥,像是吉祥物一样镇场子,然而他问出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诡异。
“方卿眠,请问你觉得你的这篇论文创新点在哪?”
“那你是否觉得你的论文中间大量的穿插介绍会让整个论文偏离你的初衷?”
方卿眠不语,只一味地道歉,她抬头,看着主任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想到了四个字“笑里藏刀。”
同样出来崩溃的还有冷如薇,她的论文是从学姐那买的,而她的答辩组的组长是音乐学院的院长,也是那个学姐的研究生导师,学姐写的论文恰好是院长的研究方向。
院长很感兴趣地问她:“同学,你也觉得中世纪西欧音乐的创作与那个时期黑暗的社会与变态的人伦关系有关对吗?你在文章中提及的宗教带给音乐的影响能不能再详谈一下呢?比如教堂音乐和恋诗歌手最大的区别在哪?”
冷如薇头皮发麻,她想,一个不能明着养情妇,一个可以明着养情妇。
当然最后一丝理智控制住了她,她颤颤巍巍地出了:“对不起老师,我对这方面的研究不够透彻,希望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继续深入研究。”
出来之后她几乎瘫软的坐在食堂的椅子上,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在看到那几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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