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姜立轩的脸被扇歪到一边，耳边顿时响起阵阵轰鸣声，他眼睛微微睁大，捂着生疼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看向姜纵：“爸！你为什么打我！”
姜纵拿起桌面上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闻言轻笑一声：“为什么打你？”
“姜立轩，你是不是忘了，我让你把南圆满接回来，是为了什么？”
姜立轩下意识想反问，脑海中猛然闪过了先前姜纵与他过的话，脸色霎时变得无比苍白。
他浑身无力，嗫喏着唇：“我没忘……”
姜纵把南圆满接回家，是为了姜昕昕。
姜昕昕先前生病太多次，姜纵寻了山寺有名的高僧看，大师言她八字轻，十岁前会多病多灾，需要找一个八字全阴的女孩来帮她承担这些病痛与灾难。
所以……
他才会找上的南圆满。
近期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南圆满虽口齿伶俐，但她乖巧可爱，完全没有给他添什么麻烦，姜立轩下意识将这种肮脏的念头藏在了心底……
“那你这两在做什么？嗯？为了南圆满给瑶瑶和昕昕脸色看，姜立轩，你是翅膀硬了，想脱离姜家了是吗？”
姜纵面上笑意收敛，面无表情的冷声质问。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压迫感却极强，姜立轩低着头，呼吸逐渐变得有些困难，他张张嘴，哑声开口：“可是，爸，圆满才是你的亲外甥女，必须是她吗？”
他艰难开口：“就不能，就不能换其他女孩吗？明明孤儿院里有那么多孩，她……”
“必须是她！”姜纵打断姜立轩的话，他盯着这个以前在他面前最听话的儿子，眸色微沉，开口道：“你被她影响太多了，姜立轩。”
“昕昕才是跟你朝夕相处的外甥女，她也只能是姜家唯一的外甥女。”
“她不是！”姜立轩忍不住反驳他：“姜月瑶又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外甥女！更何况，更何况……”
姜立轩本想将他所调查到的消息告诉他，可他脑海中反复闪过姜纵方才的那番话，他神情一顿，缓缓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姜纵：“爸，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喉咙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姜月瑶她……为了排挤白文茵，找人来挑断我手筋的事。”
姜纵没正面回答他，只是道：“人年轻的时候总会做一些疯狂的事，现在这些没有意义。”
姜立轩却仿佛被雷击中似的，整个人头皮发麻，站都站不稳。
他知道，他竟然一直都知道！
姜立轩呼吸急促，单手撑着桌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双目通红，愤恨的瞪着姜纵：“所以……白文茵没有抛弃我的事，你也知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她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我为什么要？”姜纵反问：“你轻易相信别饶一面之词，当时没有去调查，难道不是你自己蠢吗？”
姜纵冷酷开口：“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又如何？是她愚蠢的决定要瞒着你，我为什么要替她做决定，消解你们之间的误会？我很闲吗？”
姜立轩喉头一哽，一句话都不出来，只觉得眼前旋地转，内心无比崩溃。
姜纵对他的崩溃视而不见，冷声道：“既然南圆满对你的影响那么大，待举行认亲宴后，就将她送回老宅。”
他抬眸，看着姜立轩这双眼通红的模样，轻轻叹息一声，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阿轩，你是我的儿子，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只是姜家平静了那么多年，我不希望因为一个外来人影响家里饶感情，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姜立轩深吸几口气，拍开他的手：“……我不能理解，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都不是你的孩子，姜月瑶才是你的孩子！”
姜纵无奈又纵容：“你这么想，爸爸也没有办法，只是你已经长大了。”
他的话语轻柔中又带着几分威胁：“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的，是吧？”
姜立轩双目通红，抿唇倔强的看着他，姜纵神情平静的跟他对视。
片刻，姜立轩转头，闷声不吭的离开书房。
姜纵沉沉叹息一声，无奈笑笑：“真是孩子脾气。”
他垂眸，伸手拿起桌面上放着的檀木珠串，轻轻来回拨动，眸色微沉，他没想到南圆满回家会给姜家带来那么大的影响。
看来……那件事，不能继续耽搁了。
等南圆满上了族谱，成为姜家人后就动手。
姜家，绝不能因为任何人生起波澜。
-
另一边。
南圆满熟练的从姜家别墅跑出来后，在太古别墅区里晃荡。
她对这附近不太熟，也不知道去哪，只是大脑传来的危机感让她不敢继续待在姜家，面对那个危险的男人。
南圆满找了处花坛坐下，应激般紧紧抱着怀中的布包，把肉呼呼的手伸进去摸着红粗糙的棺身，嘴里嘀嘀咕咕的安慰自己：“圆满不怕，圆满不怕……”
她圆鼓鼓的包子脸上有些迷茫，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面对僵尸和恶鬼的时候不怕，反而在面对姜纵的时候，心里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福
受到惊吓的崽子下意识想要找亲近的大人获得安全感，可爷爷不方便在白出来，她只好一只坐在花坛上不断的安抚着自己。
她个子太了，加上花坛植株茂密，偶尔路过晨跑的人都没能发现她。
南圆满勉强冷静下来一些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女声：“喂，你好，我已经到太古别墅区了，您家是在哪楼哪栋？”
突然出现的女声给南圆满吓得身子一抖，她转头扒拉开花坛上的绿植好奇的往后一看。
待看到那穿着黄色外卖服，背后写着‘丑团’两个字的女生时神情一怔，咦？这不就是当时在医院外面买老鼠药的那位大姐姐吗？
南圆满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大姐姐身上的鬼气更重了。
姚向露没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如今正对着电话那头的客壤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送来迟了一点，但是是商家出餐太迟……”
电话那头的男声暴躁开口：“我不管是谁的问题！就是你送晚了！这餐我不要了！退回去！妈的，好不容易点了个早饭吃，结果遇到这么一个傻逼外卖员……”
客人骂骂咧咧的挂羚话，姚向露呆愣愣的站在花坛旁边，无比疲惫的看着手上拎着的外卖盒子，身心在这一刻累得不校
她指尖微微动了动，轻轻抚上今早鬼使神差的放进口袋里的老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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