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进军属院，就见余霞在门口踮脚张望，看见他们赶紧迎上来：“可算回来了！蒋建华炖了鸡汤，给你们喝的呢。”
云棠音刚跳下车，就被余霞拉着问东问西：“松花江好玩不？钓到大鱼没？阿城没欺负你吧？”
傅煜城拎着鱼篓跟在后面，闻言笑道：“大嫂放心，我疼她还来不及，哪敢欺负。”
“这还差不多。”余霞笑着拍了他一下，眼尖地瞥见云棠音发髻上的野花，“哟，这花真好看，阿城摘的？”
云棠音的脸微红，傅煜城抢先答道：“嗯，江边采的，配她正好。”
进了院，蒋建华正把鸡汤往桌上端，看见他们赶紧擦手：“音音，快坐下歇歇，我炖了三个钟头呢。”
云棠音刚坐下，就见傅煜城把最大的那条鲤鱼往盆里放，蒋建华惊呼：“我的，这么大的鱼！够咱们吃好几了。”
“给大嫂和妈分点。”云棠音笑着，“傅煜城这鱼熬汤最鲜。”
傅煜城突然从鱼篓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几颗圆润的江石，他往云棠音手里塞：“你好看的那几块，我都捡回来了。”
江石被江水冲刷得光滑透亮，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云棠音捏在手里把玩，余霞凑过来看：“这石头真俊，打算放门口压水泥里？”
众人都笑了，云棠音嗔道：“大嫂净会糟蹋东西，我要串成手链。”
“我帮你钻眼儿。”傅煜城立刻接话，“明找团部的铁匠借工具，保证打得漂漂亮亮的。”
第二一早，傅煜城果然拿着江石去了铁匠铺。
两人正着，傅煜城回来了，手里拿着串好的江石手链，红绳穿着灰白的石头，竟有种不出的雅致。
他往云棠音手腕上一套，大正好：“好看不？”
“好看。”云棠音晃了晃手腕，江石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
下午，傅煜城果然带云棠音去了靶场。
他先示范了几遍，枪声震得云棠音直缩脖子。
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教她瞄准：“别怕，跟着我来。”
云棠音闭着眼扣动扳机，子弹偏得老远，她懊恼地跺脚：“都打歪了。”
“第一次这样就不错了。”傅煜城揉了揉她的头发，“再来一次，看着准星，想着把许润丽当成靶子。”
云棠音“噗嗤”笑了，再次举起枪，这次子弹竟擦着靶心过去。
傅煜城眼睛一亮：“厉害！再练练准能得冠军。”
正练着，张干事举着相机路过：“傅连长，给你们拍张照呗？团里要做军属宣传栏。”
傅煜城把云棠音往身边拉了拉，两人并肩站在靶场边，他手里还握着枪，她手腕上的江石手链闪着光。
相机“咔嚓”一声，把这瞬间定格成永恒。
晚上吃饭时，宋玉双看着照片直点头：“真精神，比结婚照还好看。”
“妈要是喜欢，我再去洗几张。”傅煜城给云棠音夹了块鸡肉，“音音还想拍吗？”
云棠音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桂花糕快吃完了。”
“我知道。”傅煜城笑着，“我已经给人写了信，到时候给你捎来。”
云棠音的心里暖暖的，这个看似粗线条的男人，却总能把细节想得妥妥帖帖。
夜里，两人躺在炕上，傅煜城把玩着她的头发：“明带你去供销社？听新到了一批花布，想着给你也做件新旗袍。”
“做旗袍干嘛？穿出去不方便。”云棠音打了个哈欠。
“怎么不方便？”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媳妇穿什么都好看，就得穿出去让全团看看，我傅煜城的媳妇是底下最美的。”
云棠音被他逗笑了，往他怀里缩了缩：“就你嘴甜。”
“我的是实话。”他收紧手臂，“以前在部队，总听战友老婆孩子热炕头有多好，那时候不懂，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底下最舒服的日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个戴着军表，一个戴着江石手链，却无比和谐。
云棠音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听见傅煜城在她耳边轻声：“音音，谢谢你让我有家了。”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嘴角带着笑意，坠入甜甜的梦乡。
梦里有松花江的白鸟，有靶场的枪声，有桂花糕的甜香，还有他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日子，真好。
有他在身边，每都像浸在蜜里，甜得让人舍不得醒来。
第二一早，傅煜城就拽着云棠音往供销社赶。
刚进门，售货员李就笑着迎上来：“你们要做新衣服？”
傅煜城把云棠音往花布柜台前推：“给她挑，要好料子。”
云棠音指尖划过一匹湖蓝色的细棉布，眼睛亮了亮：“这布真软和。”
“就这个。”傅煜城立刻拍板，“再扯两块做里子，让裁缝多放些棉花，冬穿也暖和。”
“做棉袄哪用这么好的料子。”云棠音拽他的袖子，“太浪费了。”
“给我媳妇做衣服，哪能叫浪费。”他转头对李，“再拿那匹杏色的，做旗袍正好。”
李量布的时候，云棠音看见柜台里摆着瓶雪花膏，上次傅煜城要给她买的那种。
她刚多看了两眼，傅煜城就掏钱：“这个也包起来。”
“不用不用。”云棠音赶紧摆手，“我那瓶还没用完呢。”
他把雪花膏往她手里塞，“拿着，我媳妇的脸得好好养着。”
正着，余霞挎着篮子进来：“哟，买这么多布？打算给我添个大侄子了？”
云棠音的脸“腾”地红了，傅煜城笑着接话：“大嫂别急，迟早的事。”
回去的路上，傅煜城拎着布包，云棠音抱着雪花膏，两人慢悠悠地走着。
路过菜市场，他突然停住：“等会儿。”
他转身买了串糖葫芦，递到云棠音嘴边：“尝尝，酸甜口的。”
云棠音咬了一颗，山楂的酸混着冰糖的甜在舌尖炸开，她眯起眼睛：“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他把剩下的都塞给她，“晚上我给你熬山楂水，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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