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柄上的蓝光又暗了几分,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掐灭了半截火苗。陆无尘靠在树干上,指尖还沾着方才喷酒时甩出的湿痕,咸鱼玉佩贴着掌心微微发烫,系统界面浮着一行字:“融合校准失败,原因未知,建议宿主兑换‘真相瓜子’一包,食用后可短暂提升逻辑推理能力。”
“你这系统越来越会做生意了。”他眯眼,“上次‘冷静瓜子’还没吃完,现在又推‘真相’?是不是下回还得来个‘顿悟薯片’?”
玉佩抖了抖,没吭声,但进度条卡在0.9%纹丝不动,像极了某个赖在工位上装死的咸鱼同事。
白璃蹲在阵基旁,指尖轻轻拂过残剑断裂处,眉心忽然一跳。她猛地缩手,指甲在剑刃上划出一道细痕,一滴血珠顺着裂口渗了进去。
“里面有东西。”她声音压得很低,“不是剑灵,也不是能量残留——它在……排斥我们。”
陆无尘挑眉:“排斥?它一个断剑,还能挑客户?”
“不是挑。”白璃盯着那滴血消失的地方,“是敌意。很纯粹,很古老,像一口井底下埋了千年的毒。”
金龙缩在三丈外,爪子还死死捂着嘴,生怕自己一个喷嚏又把给炸了。听见这话,它颤巍巍抬头:“主人,我刚才……是不是真看见它眨眼了?”
“剑不会眨眼。”陆无尘懒洋洋道,“但有人能在剑里装监控,也不是不可能。”
他抬手调出系统回放功能,把融合失败前最后三秒的数据流拉出来。画面里,净化酒液的能量刚触到剑身断裂面,立刻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随即反弹成一道逆向波,狠狠砸向灵田核心。
“有意思。”他敲了敲玉佩,“系统,放大那道排斥波的频率。”
界面一闪,波形图跳出来,中间赫然嵌着一段扭曲的杂波,形状像极了某种符文的倒影。
“这玩意儿……”他眯眼,“跟二叔供桌上那盘毒蝎糕包装纸上的花纹,有八分像。”
白璃皱眉:“你是,有人在剑里埋了‘防盗程序’?”
“比防盗还狠。”陆无尘冷笑,“这是‘见血封喉’的陷阱。谁想净化它,谁就得先被它反噬一口。”
他话音刚落,残剑忽然轻轻一震,蓝光微闪,仿佛在回应。
玉佩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双核能量图谱:蓝色核心(原生剑意),黑色核心(未知意识),二者互斥,融合路径堵塞。”
“双核?”陆无尘啧了一声,“谁家电脑还带双系统?这不是等着蓝屏吗?”
白璃盯着剑身:“系统能扫描黑色核心的来源吗?”
“不能。”玉佩答得干脆,“权限不足,建议宿主充值VIp。”
“滚。”陆无尘直接关掉界面,转头看向酒坛碎片,“看来不是酒的问题,也不是阵法的问题——是这把剑,它自己不想被救。”
金龙怯怯挪近两步,龙角微微发烫:“主人,我再试试感应?这次我保证不喘气!”
“校”陆无尘点头,“但你要是再打出一个喷嚏,我就把你塞进灵田当自动灌溉喷头。”
金龙咽了口唾沫,心翼翼凑上前,龙角贴上残剑底部。刹那间,龙角通红如炭,它惨叫一声蹦出五丈远,尾巴炸成蒲公英。
“不是我!真不是我!”它抱着头缩成一团,“是它!它自己在动!那股黑气……像是活的!”
陆无尘没笑,反而蹲下身,从灵田里拔出一株听音草,轻轻插进阵基裂缝。草叶刚入土,立刻扭曲成一个人形轮廓,关节僵硬,姿态狰狞,随即迅速枯萎,化作一撮灰烬。
他盯着那撮灰,眯了眯眼:“不是能量,是意识。而且……还是个有执念的。”
白璃忽然道:“它刚才排斥净化酒液,但没排斥你的血。”
“嗯?”陆无尘抬眼。
“你喷酒的时候,它只是反弹。可白璃的血渗进去后,它震了一下。”她盯着剑身,“它认得什么,或者……怕什么。”
陆无尘沉默片刻,忽然从怀里摸出那块青铜片残片,轻轻贴上残剑。两者接触的瞬间,毫无共鸣,反而像是两块磁铁同极相斥,青铜片直接被弹开。
“果然。”他冷笑,“不是钥匙,是假货。”
“假货?”白璃问。
“有人想用这块青铜片引出剑里的东西。”陆无尘把残片收好,“但引错了方向。这把剑要的不是开启,是……唤醒。”
他话音未落,酒道人晃晃悠悠从树后转出来,手里拎着个空酒壶,醉眼朦胧地瞥了眼残剑:“这剑……不对劲。”
陆无尘翻白眼:“你这时候才醒?系统没给你发闹钟?”
“发了。”酒道人打了个酒嗝,“但我设置了免打扰。”
他眯眼盯着残剑,忽然低声道:“当年那女人封剑的时候,过一句话——‘剑心三锁’。”
“三锁?”白璃问。
“第一锁,困魔。”酒道人伸出一根手指,“第二锁,镇魂。第三锁……锁的是执念。”
他话音落下,残剑蓝光微闪,像是在回应。
陆无尘挑眉:“所以,这把剑里关着的,不只是魔神力量,还有它的执念?”
“执念最麻烦。”酒道人摇头,“力量能炼化,魂魄能超度,可执念……它不讲道理,只认因果。”
金龙缩在远处,声嘀咕:“那它执念是啥?是想找个媳妇儿?”
“不。”陆无尘盯着剑身,“是不想被净化。它宁愿烂在地底,也不愿被人‘救’。”
白璃忽然道:“可它刚才,为什么会对我的血有反应?”
“也许。”陆无尘缓缓道,“它认得狐族的血。”
酒道人眯眼:“你家祖上,跟剑冢主人有过节?”
“没樱”白璃摇头,“但狐族血脉……曾参与过一次封魔之战。”
陆无尘笑了:“有意思了。一把被封印的剑,一段被遗忘的战事,还有一块假钥匙——这局棋,有人在背后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踩在命门上。”
他抬手,将听音草的灰烬拢起,轻轻洒在阵基边缘。灰烬随风飘散,落地时,竟拼出半个扭曲的“月”字,像是被人用指甲狠狠划在泥土上。
“月?”金龙瞪眼,“这又是个啥暗号?”
陆无尘没答,反而从酒葫芦里倒出最后一点酒,含在嘴里,然后——
“呸!”
一口酒精准喷在残剑上。
酒雾散开,剑身剧烈一震,蓝光骤盛,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只有一个字:
“滚。”
陆无尘咧嘴一笑:“听见没?它急了。”
白璃盯着那半个“月”字,忽然道:“这字形……像极了血月教的密文。”
酒道人眯眼:“血月教?他们早该断了传常”
“可密文还在。”她声音冷了下来,“而且,它认得我的血。”
陆无尘摸了摸发梢的泥土,忽然道:“系统,查一下‘血月教’相关词条。”
玉佩弹出一行字:“词条已加密,需支付1000积分解锁。”
“你干脆开个图书馆得了。”他翻白眼,“算了,我自己查。”
他蹲下身,手指蘸零灵田泥,在地上画出那半个“月”字,又补全另一半。完整的字成型瞬间,残剑底部的蓝光忽然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喉咙。
“果然。”陆无尘轻笑,“你怕这个字。”
他抬头,看向白璃:“下次你再割手,记得先问我值不值。”
白璃瞪他:“你还想我多割几次?”
“不不不。”他摆手,“一次就够了。毕竟——”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残剑柄,声音轻得像在笑:
“总得让里面那位知道,咱们不是来救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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