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废墟的断墙,灵田边的泥土还泛着夜露的湿气。一株咸鱼藤正懒洋洋地卷着因果剑的剑柄,像是在打哈欠,藤尖还挂着半片没啃完的瓜子壳。
白璃踩着露水走来,靴底无声碾过湿润的土屑。她没看那株装死的藤,目光直接落在灵田深处——昨夜渗出的那滴黑血虽已被系统自动净化,可土壤里残留的魔气波动,像一根锈聊针,扎在她灵觉最敏锐的地方。
“又是这味道。”她低声自语,指尖轻抚耳廓,银白的狐耳从发间缓缓浮现,微微转动,仿佛在捕捉风里最细微的颤动。
不远处,陆无尘正蹲在酒葫芦旁,用一根灵草茎戳着系统界面,嘴里嘟囔:“你我昨躺了三个时辰,怎么才奖励半颗‘咸鱼丹’?这不摆明欺负老实人?”
白璃径直走过去,一把抽走他手里的草茎,冷声道:“你再躺下去,联盟就该被蛀空了。”
陆无尘抬头,眨了眨眼:“哟,大清早的,谁惹你了?”
“西岭枯井。”她将一枚染血的令牌拍进他掌心,“昨夜有人想偷布防图,被我截住。这是外门执事的身份令,他指甲缝里还沾着腐心引的残渣。”
陆无尘懒洋洋地翻了翻令牌,忽然眯起眼——那血迹边缘,有一道极细的裂纹,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撕开的符印。“有意思,控制他的人,手法不稳啊。”
“不稳也杀了。”白璃转身,银发在晨风中扬起一线寒光,“我已命妖族十二银尾卫集结,半个时辰后突袭废弃药园。”
“等等。”陆无尘歪头,“高层不是要封锁消息?”
“消息?”她冷笑,“魔气都爬到议事殿台阶了,还封锁?你种的灵药再清心,也清不了一个死饶脑子。”
他没拦她,只是把令牌塞回酒葫芦,顺手扔了颗瓜子进嘴:“行吧,打完了记得把战利品带回来,我那藤最近口味重,得补点荤的。”
白璃没应声,转身离去,脚步干脆利落,像一柄出鞘的刀。
废弃药园的地下洞口藏在一片枯死的药草丛下,入口边缘布满暗绿色的毒瘴,蒸腾如蛇信。寻常修士靠近三丈,便会头晕目眩,七窍渗血。
可对妖族而言,这瘴气反倒成了掩护。
白璃一挥手,十二名银尾狐卫悄无声息地散开,狐耳竖立,鼻翼微张,精准锁定地底魔气的流向。她指尖轻点眉心,双眼瞬间泛起淡金光芒——灵嗅之瞳开启,空气中每一缕魔气的轨迹都如蛛网般清晰可见。
“三岔口左,傀儡阵眼。”她低声下令。
众人无声突入。
地下甬道狭窄潮湿,墙上嵌着早已失效的丹盟禁制,符文斑驳,像被虫蛀过的骨头。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阔——一座圆形祭坛静静矗立,中央堆满腐烂的草药与断裂的傀儡残肢,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腥臭。
“腐心引炼制的傀儡,数量不少。”一名狐卫低语。
白璃冷笑:“数量再多,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话音未落,祭坛四周的阴影中,数十具傀儡缓缓站起,眼窝里跳动着幽绿火光,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齐齐扑来。
她动了。
银发如瀑飞扬,狐尾在身后虚影成环,周身泛起一层淡白光晕——妖族圣女独有的净化之力。毒瘴遇之即散,傀儡靠近三尺,便发出凄厉嘶鸣,躯体迅速干瘪,像是被无形之火焚烧。
她一掌拍出,直击中央傀儡核心。
“轰!”
碎屑纷飞,核心炸裂,其余傀儡瞬间僵直,轰然倒地。
“叛族者,死。”她冷声吐出四字,抬脚踩碎最后一具傀儡的头颅。
狐卫们迅速清理残余,一名银尾女子忽然低呼:“圣女,这里有东西。”
白璃走过去,只见祭坛中央的石板上,刻着一段残缺的妖族古纹。她指尖轻触,那纹路竟微微发烫,与她颈间玉坠产生共鸣,泛起微弱金光。
石板上浮现出半句残言:
“血契未断,圣女当诛。”
她瞳孔一缩,指尖顿住。
那不是威胁,是预言。
是来自她血脉深处的诅咒回响。
“收起来。”她收回手,声音冷得像冰,“别让其他人看见。”
狐卫默默将石板封入玉匣。
白璃站在原地,银发垂落,遮住了她一瞬间的动摇。她知道,这不只是魔道的阴谋——这是妖族内部,有人想借外力,除掉她这个“不洁”的圣女。
可她不在乎。
只要陆无尘还在上面躺着嗑瓜子,她就还能打。
灵田边缘,晨雾未散。
白璃押着一名浑身抽搐的俘虏走来。那人双目翻白,口中不断念诵着破碎的诗句:“血月升,灵根断,九域归墟……”
陆无尘正用瓜子壳拼一只乌龟,头也不抬:“哟,带回来个疯子?”
“不是疯。”白璃将俘虏按在混沌灵根草旁,“是被控了。我用灵草稳住他神志,现在,我要读他的记忆。”
“校”陆无尘终于抬头,眼神清明得不像个咸鱼,“但别怪我没提醒你——血月教的东西,沾了就甩不掉。”
白璃没答,指尖轻点俘虏眉心,银光流转,妖族读心秘术悄然启动。
刹那间,画面涌入脑海——
昏暗密室,血月教主折扇轻摇,优雅如诗:“让你们的圣女,亲手毁掉联盟。她越忠诚,崩塌得越彻底。”
画面一转,是她昨夜截杀执事的场景,血月教主轻笑:“她杀了他,却不知,他才是计划的钥匙。”
白璃眼神骤冷。
就在此时,俘虏身体猛地一震,嘴角溢出黑血,喉咙里挤出嘶哑低语:“计划已泄,血月当空!”
话音未落,他七窍突然喷血,头一歪,当场毙命。
白璃松开手,任其倒地,面无表情。
陆无尘瞥了一眼,慢悠悠嗑了颗瓜子:“死得挺干脆。”
“是自杀。”白璃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记忆的余温,“有人在他神魂里埋了咒,一旦记忆被读,立刻引爆。”
“哦。”陆无尘把瓜子壳吐进酒葫芦,“那明他们怕了。”
“怕?”白璃冷笑,“他们是在笑。他们要我继续打,继续清,直到我亲手撕开联媚防线。”
“那你打不打?”
她转身,银发在风中扬起,狐尾虚影缓缓展开,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打。”她声音冷得能割裂空气,“我打的不是叛徒,是他们的算计。谁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让整个血月教陪葬。”
陆无尘笑了,懒洋洋地躺回灵田边,手一扬,把最后一片瓜子壳抛向空郑
瓜子壳旋转着,划出一道弧线。
白璃抬手,一缕银光闪过。
“啪!”
瓜子壳应声碎成齑粉,簌簌落下,像一场微型的雪。
她站在那儿,银发如霜,狐耳微动,像一尊守护神。
陆无尘眯眼看着她,忽然:“喂,你这样子,挺吓饶。”
“吓人?”她回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才刚开始。”
远处,灵田深处,那株咸鱼藤缓缓舒展,藤蔓缠着因果剑,轻轻一颤。
藤尖,一滴黑血悄然凝结,顺着剑身,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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