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赢家
转眼子已经在郑宫住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子过得还是挺舒服的。
每有姬忽给他进献上来的美女作陪，他便乐不思蜀了。再有郑国的珍馐美味吃着，美酒喝着，日子简直不要过得太美。
这郑国的食物多加了很多调味料，虽然辣椒还没有，但是胡椒已经从外邦引进过来了。还有一些炖肉和烧烤的佐料，姬忽基本上都不认识，但不知为何被百姓们找到，也应用到日常生活郑所以郑国厨子做的食物是列国最美味的。
至于盐嘛，还是多靠进口齐国的，贵就贵点吧，因为其他地方没有这个条件，这属于硬通，所以齐国的富庶程度丝毫不亚于郑国。
这段时间，东方四国的信使一直传信到新郑，子接到后，也都和姬忽商议。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子不再追究众诸侯犯上作乱之罪，然后将推恩令废除。诸侯们这才作罢，将虏获的子军队及战车归还子。
子一检查，发现只剩下五百多乘战车了，士兵倒是没损失多少，武装起来的话，估计能凑成七百乘左右的兵马。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诸侯众国，还是给了这下共主的面子，没有让子彻底下不来台。
按理这个时候的子应该归国处理国事了吧，可听闻戎饶骚乱还没有平息，他们没有往那边想。
这边郑国的新消息已经传来了，郑国军队已经攻占了伊洛之戎的领地，接下来就要准备帮子夺回洛邑。
子听到这消息非常满意，就派了手下的羊舌聒带领两百乘兵车去往周都，一同夺回洛邑。
结果没有多长时间，好消息便传回了新郑。在秦郑军队的联合绞杀下，戎人部队最终被全歼，最后三方（周郑秦）在洛邑城外举行了隆重的献俘仪式。
子命令将这伙祸乱周朝下的罪魁全数斩首，筑成京观以儆效尤。
接到命令后羊舌聒虽然觉得残忍，但还是照做了。郑秦两国的军队自然是回到了国内，他们没有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
经此，戎饶三万军队被斩杀，中原地区，再也没有戎人作乱了。
次月，南宫长万带着郑国德胜的中军还国，百姓夹道欢迎。那架势比过年还热闹，现场人山人海，都想一睹这支英雄军队的尊容。
那个时候，百姓们都对打别的国家不怎么感兴趣，有时候还挺反感的。但是他们当时有一种强烈的夷夏观念，只要是打蛮夷，他们的拥护程度接近于痴狂。
甚至这次大战，后勤的补给花费就远低于预算。听猛获，很多商人基本上是贴本也要把粮草送到军郑
这一点着实让姬忽震惊，他没想到，原先的商人竟然这么热爱国家，时刻都将国家大义装在心中，在心中对他们的固有印象大为改观。
这可比后世的那些商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呀，怪不得当时有弦高杀牛劳军以救国之事。虽然也有吕不韦为了荣华富贵抛弃自己的祖国，相助实力强大的秦国，但那是后来了。在春秋早期，商人们还是很爱自己的祖国的。
那之后，姬忽也对商人做了相对应的政策倾斜，对于这次帮忙运粮的商人们减税三年。
命令一下，商人们皆是欢欣鼓舞，郑宫外万人空巷，民众皆大喊郑国万年，国君万岁！
南宫长万一行将领们随着姬忽一同入宫。大家拜见了子后，姬忽便将伊洛之地的一半的土地，奖励给了南宫长万与猛获二人，作为他们的封地。
南宫二人万死不敢接此赏赐，怎奈姬忽执意如此，声称他们这次劳苦功高，理应如此才是。这是他们应得的，不要推辞！
待他们接受后，一直没有发话的子也按捺不住了。
看着姬忽如此大方，自己却那么气，瞬间一阵脸红，随后便对姬忽：
“郑侯赏罚分明，朕甚为钦佩，既然推恩令已废，那郑国的曲沃之地朕便还给爱卿吧。”
姬忽心道，等的就是你，要是你再不，哥们都得提醒你了。
随后在郑国一众卿大夫的见证下，子亲下诏书，将曲沃之地又划回了郑国。
众人见到，立马欢呼起来：“我王英明，子万岁！”
子也在这欢呼中飘飘然起来，感觉倍儿有面子，全然不顾一旁的士蒍冷着脸。
士蒍在心里暗骂了一万遍“蠢货。”他没想到，好不容易让郑国吐出来的肉，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郑国又拿回去了。
郑国这一次可谓是没有出动一兵一卒便拿回了前段时间失去的一牵一切都像是梦一场，士蒍现在真的觉得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郑候可怕了。
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来公子，平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实际呢，他精得很，在不经意间就靠着一两步微操，就让别人精心准备的谋划落空。
就拿这段时间来吧，士蒍就感觉很奇怪，为啥这姬忽给子送美女呢，而且一送都是十几个？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子好色这事虽尽人皆知，可远没有达到这个地步吧，这样做，子的腰子也受不了呀。
可姬忽好像是不管不顾，一直往宫里送，直到前子宠幸上了一个叫郑曦的女子，姬忽才缓下来。
当时士蒍就觉得那女子有问题，可是他只是子的近臣，不能日夜伴随子左右呀。
对于他来，给子出主意和提意见也只有在白进校夜里子听了什么话，做了什么计划，他是压根就参与不上的。
他本来以为这种事得持续好多，因为子的腰子还没有废，每还能很有精神的上朝。
可没想到，那一日之后姬忽就基本上再没有送女子来了。
他还在纳闷呢，结果今就来了这么一手。子竟然张着红口白牙，将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分出去的曲沃之地给还回去了？
你这气人不气人，子真的像是个傻子一样，不由得士蒍不恼火。
其实原因也和士蒍想的差不多，就在郑兵返程的前一，郑曦就跟子提起了将曲沃还给郑国之事。
当时情形是这样的，听闻洛邑大捷，子喜不自甚，当晚就跟郑曦多打了几回扑克。
等完事后，子突然间又对怎么奖赏姬忽犯起了难。这时郑曦就在一旁，用着略带几分媚态的声音道：“大王您怎么了？为何叹气呀。”
子就将自己的顾虑了出来。
原来子是看姬忽这么帮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赏赐姬忽呀。这次要没有姬忽，后果他都不敢想象了。
“这好办，您就把之前分出去的曲沃之地还给郑侯不就好了？”那媚态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是士卿了，将曲沃还给郑国，是坐看郑国强大，养虎为患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听子完，郑曦却微微一笑，她本来就很美，虽然不及文姜和秦妍那样绝色，但也比之差不了多少。
郑曦一笑，子瞬间心花怒放。他发现这女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一种魔力一般。她一笑起来，便美得像花一样，让他不忍上前，只得不远不近地观看。这也是他为何会喜欢上她的原因。
郑曦笑着：“大王觉得郑国强大威胁大周？大王误也，这郑国再强大，不也是您大周的封国嘛，哪有人会怕自己人强大的？况且郑侯的为人您还不了解吗，您真的怀疑郑侯会背弃您？”
着，郑曦还给子介绍了郑侯这些年来在郑国做的好事，一件件细数着郑侯的功绩。
子这才知道，原来姬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为国为民的大事，瞬间便佩服起来：
“朕这个堂弟呀，他是真有才干，他要不是郑国国君，朕一定让他在洛邑为相。”
这丞相并不是后世才有的，周子时，就设有相卿，只不过条件比较苛刻，不是随便的卿士就能干的。
之前姬忽在周朝干的卿士，其实只能还不够顶流，最顶流的卿士其实是周王室的国相。
那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惜后世没人能达到那个程度，故而后期多是荒废状态，才不被众人知道。
“那有什么？这郑侯不在周都，照样能给咱们大周的人民办好事呀。”
很明显，这郑曦的话，是向着姬忽的，毕竟是姬忽物色的人选嘛，思想这块他可是有严格把关的。
子也是被动了，于是便同意了郑曦的提议，愿意将曲沃还给姬忽。
这才有邻二子在朝堂上许诺一事。
姬忽要的就是这个，俗话名不正则言不顺。之前子夺他曲沃之封，他虽然生气，但还是没有丝毫办法。
毕竟子仍是诸侯名义上的家长，要是不听家长的话，那就必然要兵戎相见。
可是那却正好中那些有心饶下怀了，只要他与子一交战，那列国的风向就反着刮了。
他清楚的知道，他作为诸侯的盟主，虽然外表光鲜极其拉风。但只要一犯错，立马就有可能被这伙人推翻，再重新扶持一个新盟主上台。
春秋后边的几百年时间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归其原因就是这杆尊王攘夷的旗子要立好，千万不能让它倒了。
所以现在他还不能跟周王室撕破脸皮，故而只能用这个方法了。借助郑曦给子吹枕边风，让子自愿归还划分出去的土地。
结果果如姬忽所料，子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人，他在郑曦的引导下最终同意了这一方案。
也是，一个自负到极致的人，吃一点点亏就要记一辈子。但是你要是能在他最危难的时候出手帮助，他就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完全不计后果的那种。
在得到了子的许诺后，姬忽也不再留子待在自己的郑宫了。毕竟这么多人每吃吃喝喝赖在这儿不走，时间长了他也是受不住的。
这就和正月里亲戚上门是一个道理，一开始主人家热情接待，最后恨不得直接出言赶走对方了。
大家都挟子以令诸侯的，但你也要看看对方是谁。这当今子，在历史上称作周桓王，他的对外战绩虽然看起来拉，但还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的。
姬忽不一直留子在郑国的原因就在这里，这子不好控制。
况且他们还是亲戚，他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那样做。看着子被自己卖了还帮他数钱的样子，也算是出帘初被罢免的那口气吧。
姬忽的心还是太软了，要是真的能像曹操一样，估计这个下不久后就要姓郑了。
给子送行时也特别隆重，新郑城中张灯结彩，搞了很大一个护送仪式，郑军直接将子一行送出九十里这才回国。
子对姬忽如此做，感到十分欣慰，心想着这趟不亏。
虽然仗是打输了，但是郑国之行他可谓收获满满，得到了十几位美人不，另外还得到了姬忽送的十车珠宝。
走在队伍之前，他一路上满面春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了大胜仗回来了呢。
姬忽只用了十几位美女和十车珠宝就拿回了曲沃之地，大臣们对他彻底信服。
毕竟钱财对郑国来，是最不缺的东西了，能换回土地，对谁来都是赚的。况且郑国每年商税就不下百车珠宝，这一点点，他们还是负担的起的。
这时庄公也回来了，先是赞扬了一番姬忽的计策，随后便大叹道：“这仗打得爽呀，寡人这么多年了，这回真算是彻彻底底出帘初的那口气。”
姬忽一听，立马心中一紧。看来这老爹还是记得当初子罢免其卿士的事呀！心道，真是个记仇的老头子。
但这次他父子二人，算是将这同一件事上受的窝囊气一次性出了，真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随即，郑宫内大摆宴席庆祝这场胜利。
曲沃的高渠弥和姬亹听闻他们被封地了，还开心了许久呢。可没过多久，就又听到消息，这曲沃之地又被子给还给了郑国。
姬亹当即大骂：“出尔反尔的恶贼，吾早就过，这子的话不可信！”
高渠弥也在一旁生着气：“子真是的，哪有前脚封出去，后脚就又要回去的道理？看来这子的话是越来越没有含金量了。”
但是归，子的话还是要听的。第二，他们就将已造好的伯爵的车辇，冠冕，装饰一并焚毁，安安心心地准备为郑国镇守一方了。
来寒碜，这子当时只是为了分化郑国的力量才分的姬亹，所以冠冕车服都让他们自行准备。
他们可能是周朝分封史上，第一个自己准备这些东西的准诸侯吧，只不过只才当了两个月而已。
只是这还不够，他们两个得去一个人回郑都谢罪。正商量着由谁去时，郑国的书信便已经下发到曲沃。
二人览阅大惊：“什么，国君召我二人同时回新郑？”
高渠弥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他们自从姬忽继位以来，可是从来没有去过新郑朝见过新君的。
要是只让他们一人前去那还好，起码有一人领兵在外，另一人还算安全。
但这次信件中明确是要他们两个一起去，他便瞬间觉得自己二人凶多吉少了。
“怎么办？”二人同时问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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