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玉和老妈子大师兄又叮嘱了几句众人才退出门,留卿矜玉一个人休息。
司律钰纵然心里不愿意跟卿矜玉分开,但他硬是撑着面子,不出一句舍不得卿矜玉的话,见其他人走了,他便也跟着出去,若是忽略掉他依依不舍的余光,那可真够果决的。
玉儿姐心情不错的撑在床头,也不留任何人,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走。
嗳,怪可爱的,你这种傲娇谁发明的呢?
众人都走了后,卿矜玉无聊的往床上一仰,睡吧,她还真睡不着,本来计划的是今去城墙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蹊跷的。
但现在沈清玉命令禁止她出去,连一向纵容她的且寻鹤和君景珩也不帮她,她们家好闺蜜这次也跟众位师兄弟站在了统一战线。
想跑出去的玉儿姐这次身后空无一人。
咱闲不住的事业脑那叫一个愁哦,按她的,被雷劈一下多大的事儿啊?满修真界找的出来几个没被雷劈过的?
但凡尔赛卿矜玉估计现在还不知道,整个修真界被十劫金雷劈过还活着的人,两只手就数得过来。
她跟凌星辞的珍惜程度相当于全村的希望。
玉儿姐本来一个人躺的好好的在想事情,但或许是女饶第六感,她老觉得有一道视线缠绕在她身上,像一点点收紧力道准备绞死猎物的蛇。
到蛇....
“唉,出来,臭子还想当偷窥狂?”卿矜玉叹了口气,眼睛精准的看向门口,眯了眯眼:“怎么?要为师亲自请你不成?”
“咔滋”一声,房门被一个黑衣少年推开,那双翡翠样幽绿的眼瞳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看,让悠闲侧躺着的卿矜玉莫名有些瘆得慌。
哇塞,这子好纯正的反派味,这个样子才适合当明面上的boss嘛,比她看上去危险多了。
“师父。”夜浸寒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叫了一声。
卿矜玉很人机的配合着点零头:“嗯。”
........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开始接下来的话题,一站一躺的半路师徒面面相觑,沉默蔓延。
玉儿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尴尬,没什么事情可以让她觉得为难,为难她的人都将被当成问题解决掉,她现在觉得夜浸寒很不对,让她有种必须尽快打发走他的冲动。
一生都不会放弃猜忌别人用心的卿矜玉将夜浸寒的这种反常归类为反派大佬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想从她这个胆大包的修士身上找回面子。
那种如附骨之蛆般黏腻的眼神,比起解读成喜欢,玉儿姐更倾向于理解成看见新奇玩意儿的兴趣。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出现波澜,缺爱的人将这种单方面的渴望解读为爱意。
但究其根本,他的一切动机都只是占有欲作祟,将她当成一件他的所有物,爱那种东西他们尝都没尝过,怎么可能会有?
卿矜玉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床前站着不动的人,她现在觉得夜浸寒简直是块烫手的山芋。
放在身边他随时都有可能咬你一口,但没有缘由的赶走,只会让他心底的执念更深,极容易由爱生恨,届时,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要缠着你不放,至死方休。
啧,以前怎么没想到病娇这玩意这么难对付,她又不能刁难他,这出于契约精神是让卿矜玉都觉得不齿的,一开始便是他们好的,他出寒铁,她护他周全,这一点大家一直履行的很好。
但这种时候夜浸寒竟然突然恢复了记忆,称霸混沌地的玄鳞寒蛇王又怎么会任由她一个修士拿捏呢?自然要让她付出代价才对。
那么...他想对这个冒犯了他威严的修士做什么才会解气?
思及此,卿矜玉笑了笑,率先开口道:“吧,来找我什么事?”
夜浸寒用眼睛一寸一寸临摹她的眉眼,阴郁的脸上终于扬上去了三分笑意:“没事就不能来看师父了吗?”
“他们都可以来,我为什么不可以?”
卿矜玉:哟,看来是来找茬的。
玉儿姐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笑模样:“可以来,怎么不可以?腿长在你身上,去哪里不可以?”
夜浸寒:“师父您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话吗?”
卿矜玉手指懒懒的扣了扣床沿,寂静的室内发出“笃笃”的声响:“我这个人一向言而有信,但前提是人不犯我。”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随时奉陪,但你敢动我家星星,或者我的诸位师兄弟其中任何一人,我都与你势不两立。”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
夜浸寒的眼中暗芒闪烁一瞬而过,他有模有样的对卿矜玉拱了拱手:“徒儿谨记。”
各有心肠的师徒两人相视一眼,有些话便不用多言。
卿矜玉冲夜浸寒招了招手:“寒,来,过来陪为师聊聊。”
有些招呼打好了,卿夜二人又开始粉饰太平,恢复成其乐融融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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