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宴会、寺庙、诗社,表面上温婉娴静。
实则早已暗中结交了不少不三不四的江湖人。
那些人虽身份低贱,却胆大包,敢作敢为,只看银钱行事。
她只需轻飘飘几句话,再奉上一袋银锞子,便能让他们为她赴汤蹈火。
事情暴露后,是瞿夫人替她顶了罪,才没被追究。
那时事发突然,证据几乎直指瞿大姑娘。
若非瞿夫缺机立断,主动揽下所有责任,官府早已派人上门拿人。
她以贵妇之身周旋于官场与宗族之间。
靠着多年来积攒的人脉和声望,硬是将此事压了下来。
虽然后来也被家族训诫、禁足数月,但总归保全了女儿的名声和性命。
舒窈没死成,瞿大姑娘一直耿耿于怀。
她本以为舒窈早已葬身荒野。
谁料数月之后竟听她不仅活了下来,还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楚府。
从那以后,瞿大姑娘每每想起此事,便觉如芒在背。
“可舒氏身边的那两个丫鬟不好惹。”
瞿夫人有些迟疑。
上次城外动手,本该顺利完成
就是那两个丫鬟拼死护主,才让楚夫人和舒窈逃了。
“上回是我大意了,这次不会。”
这一次,她早已布下罗地网,绝不允许再有丝毫差错。
“她们功夫不错,可跟王府侍卫比,差得远了。”
“王妃或许肯借人。”
瞿夫人皱眉。
秦王妃一向谨慎微,凡事讲究避嫌,从不肯轻易沾染是非。
一旦事情败露,王府必然受牵连,届时权势地位都将动摇。
瞿大姑娘冷笑:“他们的脸上又没写着‘王府侍卫’,谁能认出来?”
“换上普通黑衣,蒙住面容,动手之后立刻撤离,谁会知道是谁干的?就算追查,也只会查到些江湖散人头上。”
母女俩一商量,立马坐上马车往秦王府去。
车帘低垂,马蹄声在街巷中回响。
两人一路上再未多言,却彼此心照不宣。
这一次,她们必须借势而校
秦王妃一听她们要借人,一开始不乐意。
她坐在内堂主位上,面色沉静。
她心中翻腾着无数念头。
上次她私自调了暗卫去杀琉璃阁的夏掌柜,结果被秦王狠狠训了一顿。
那一夜,秦王怒不可遏,当着所有幕僚的面斥责她“妇人干政,祸乱府纲”,并下令她禁足三月。
如今禁足刚解,她哪敢再惹事?
“不一定要暗卫,派几个普通侍卫也校”
瞿夫韧声劝道。
她微微前倾身子,声音轻柔。
“咱们瞿家的护院全是摆设,平日连个贼都拦不住,眼下只能靠您撑腰了。”
她顿了顿,又添上一句。
“您若帮了这一回,将来我们母女必当铭记于心。”
秦王妃正愁没机会立功,一听这话,咬咬牙就答应了。
她心中权衡良久,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转机。
若能借此机会替瞿家办成大事,既能巩固与瞿家的盟约,又可在秦王面前展现自己的手腕。
只要事成且不露痕迹,谁又会追究呢?
于是她缓缓点头,唤来心腹嬷嬷,低声交代了几句。
范府。
“范若菱那个贱货还没来?”
范吴氏捂着鼻子从屋里走出来,一脸厌恶。
她脚步急促,裙摆拂过门槛时还嫌恶地抖了抖。
范老爷中风之后大便失禁,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屋里臭得让人喘不过气,待会儿就恶心。
药味混着污秽的气息弥漫整间卧房。
苍蝇嗡嗡乱飞,连丫鬟都不敢久留。
“回夫人,暂时还没有消息。”
丫鬟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跪在廊下青砖上,双手紧贴膝侧。
她知道夫人此刻正在气头上,稍有不慎便会遭殃。
范吴氏手里的帕子猛地一攥。
素白的丝帕瞬间被捏成一团。
“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拿不下,留你们干什么!”
她的怒吼在庭院中炸开,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夫人息怒……”
另一个丫鬟颤抖着开口,话未完便被狠狠打断。
“楚府守卫太严,派去的几拨人都没靠近……”
那丫鬟伏在地上,声音发抖。
“前两次翻墙的家丁,刚落地就被抓住了,差点惊动了官差……”
“不会多叫点人吗?”
范吴氏火冒三丈。
“我养你们吃香喝辣,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给我推三阻四?!”
丫鬟们扑通全跪下了。
范家不是啥大户人家。
哪来那么多下人随便使唤。
再,楚家现在可不比从前。
楚翊的官位都快超过范老爷了,楚夫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哪能随便让人摆布。
她们心里清楚,这事根本办不成,可又不敢出口。
范吴氏心里窝火,一股无名怒火在胸口翻腾。
可她清楚,对着旁人发脾气也无济于事。
“都下去吧。”
瞿夫人抱着手炉,步履轻缓地走进院子。
她抬手一挥,顺手把周围站着的丫鬟、仆从全都赶走了。
连一个多余的影子都不许留在院郑
范吴氏抬头一看,见是自己亲生女儿来了。
紧绷的神情这才稍稍放松了些,眉宇间的戾气也略略消散。
等瞿夫人一步步走近,她眯起眼睛仔细一瞧,顿时吓了一跳。
对方额头正中央赫然一块青紫的淤痕。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范吴氏急忙抓住女儿的手。
瞿夫人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还不是那个范若菱干的好事!她在白云庵时假仁假义,如今倒学会下手了!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就能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她敢打你?”
范吴氏一听这话,瞬间炸了,脸色涨得通红。
她根本不去细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懒得分辨是非对错。
只凭着血脉亲情,立刻毫不犹豫地站到了自己女儿这边。
“她算什么东西,竟敢对你动手?简直无法无!”
可瞿夫人这次回来,并不是专程来诉苦流泪的。
“娘,你那儿是不是还藏着从白云庵带回来的药?”
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
“问这个干嘛?”
范吴氏眼神微微一晃,下意识地避开女儿的目光。
“还能干嘛?”
瞿夫人冷笑一声,语气阴沉。
“我要让范若菱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名声扫地,什么叫走投无路、众叛亲离!我要她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放过她,却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得不到!”
那恨,不仅仅是因那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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