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觉像被李烟时耍了一顿一样，但素辉影还是找她讨了几只千纸鹤。
嘴上是以后要是分开了，想她了，就给她传千纸鹤，但实际上，素辉影打算在合适时机把千纸鹤送到徒弟那里去，让徒弟来救自己。
李烟时倒是大方，给了足足六只千纸鹤。
“你可以想我六次。”
“为什么不能是七次？”
难道七对于道士来不吉利？
“我不想和你分开七次。”
“以前有鬼和你分开过七次吗？”素辉影才不会因为这种没什么实际感情的土味情话而感到羞涩。
“你想做第一个吗？”
“会怎样？”
“我会杀了你。”
李烟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看来我有六次机会。”素辉影没有被吓到，反而弯起了眼睛。
手中的千纸鹤一瞬间被夺走。
“我改变想法了，你没机会了。”
“道士姐姐，万一是因为某种不可抗力而分开呢？”
手中又被丢了一只千纸鹤。
“那就等我找到你，再给你第二只。但是......”李烟时的语气骤然变冷，“如果是你自己主动离开，我就杀了你和所有与你有联系的鬼。”
虽然是没什么威慑力的话，但素辉影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身体。
好歹那三个问号还摆在李烟时的脑袋上。
她随时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死自己。
大女鬼能屈能伸......
素辉影扬起了笑容，平了李烟时的怀里，“道士姐姐，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怎么可能......
她每一刻都想逃离这个道士。
巴不得现在就分开。
思绪回到现实，素辉影望了眼已经距离她有段距离的李烟时，连忙飘了过去。
“道士姐姐，我们为什么不去那些饶家中调查呢？”她疑惑地问道。
“你知道那个道士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他自己挖了自己的双眼，割了自己的舌头，又把自己的双手给砍了。死状极为凄惨。”
“难道......这是那只鬼的报复？可明明他没干什么啊。”
“鬼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的，它们的思想早已偏离了人类。”
素辉影闻言一愣，自己一直有个倾向值的数值，难道这代表着每次上升就是在朝鬼靠近？
“所以......我们只要去那些饶家中，也会被这样报复吗？”
“如果我打不过它，结局就是这样。”李烟时没什么情绪地回答道，似乎怎么死对于她来并不重要。
“那要不我们还是离开吧......”
素辉影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连李烟时都打不过那只鬼，自己肯定也不可能打得过。
“害怕了？”
“对。”她承认道。
她就是怕死。
还没变成鬼王呢，就死了。
那也太可惜了。
“我也害怕。”
声音极轻的一句话以笑嘻嘻的语气飘进了素辉影的耳朵里。
“那为什么......”
“累积的酬金已经高达了一个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数字，比我干两三笔大单还强。”
“为了钱你不要命啊......！”
“偶尔赌一把，不然太过顺利的生活太无聊了。”李烟时仍旧笑着。
“我能跑吗......？”素辉影弱弱出声。
要赌她自己去赌吧。
自己可不想陪着她挑战极限。
“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吗？”
李烟时仍旧是笑着的，但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泛冷。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素辉影欲哭无泪。
不跑要被鬼弄死。
跑要被道士弄死。
“放心好了，要是真打不过，我会尽量带着你逃远点。”
“那我们只要逃远点就会没事吗？”
“不会。只会在远点的地方被它弄死。”
“啊......”
素辉影绝望得一下子瘫倒在霖上。
但很快，她就换了个姿势，平躺在霖上。
“你在做什么？”
李烟时蹲在了她身边。
“这样死，最起码能舒服点......”
“校”
李烟时话音刚落，也平躺在了她的身边。
“？！”
素辉影连忙坐起了身，“你作为一个道士，都不挣扎一下？”
“嘘......”
李烟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素辉影疑惑地盯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平躺回去。
只见浮在上空的白色粉末在逐渐变少且变大，应该是几粒的粉末合成了一粒较大一点的粉末，较大一点的几粒粉末再合成一粒更大的。
当这些粉末合成到一定程度，它们就不继续合成了。
而是逐渐逸散出一阵阵黑气。
黑气旋转了几圈，便化成了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这些粉末......竟然变成了人脸。
素辉影一转过头，发现李烟时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这些是什么？”
“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第一次见，而且，师傅没教。”
李烟时的语气颇有点理直气壮。
“完了......”
看来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走了！”
还未等素辉影冷静下来，李烟时利落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沾上灰尘的衣服。
“啊？”
素辉影懵了。
但很快，她就绽放了个激动的笑容。
“我们是不是不继续调查了？”
“继续查啊，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李烟时一本正经，大步朝工厂外走去。
“都没有什么线索......你要去哪啊？”
“线索？刚刚就是线索啊。”
“那些人脸？”
“嗯。每张人脸都不一样，我已经记下了所有人脸，只要去查一下这些人脸对应的身份就行了。”
“原来如此......”
素辉影低着脑袋。
这道士还是有点能力的。
自己刚刚都没注意到。
没想到她不仅注意到了，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记下了。
不过......这么多人脸，真的能记全吗？
“道士姐姐，你是不是记性特别好啊？”
“原本不行，后来想办法锻炼了一下，不然压力太大了。”
“你师傅要求的？”
“不是。主要还是道士圈实在太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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