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远哥，我想买辆电瓶车，好像电瓶车感觉会更方便哎，停车好停，车子，还是给你开比较合适。”
“你今让我送你，是特意要这事？”
“不是，有点下雨嘛，你又没下班，想着娟姨骑着电瓶车去那边会有点不舒服，暖暖也想娟姨了，我就想着我带可心去上课。”
“是啊，下雨很不方便。”
想到向远在什么，舒阳转移话题，“远哥，你觉得，让娟姨去考个驾照怎么样？”
向远不期舒阳话题转到这里，就回道，“以前有提过。”
那时候的张美娟拒绝了，她从前不管做什么工作，工资都不算高，手上攒的钱都是不容易的，生活变化得太快，从向远上学再到工作，几年之间母子两人生活水平提高几个层次，但这一切都依托于向远，张美娟连社保都没有，最多就是跟着向远在吃和住方面改善了很多。
她自己的几块钱，来之不易，她也从来不收向远的钱，只自己够了。
对比从前的她，她确实觉得心满意足。
有儿子给买的房子可以住着，有一份工作可以做着，三餐无忧，儿子在外人看来风风光光，对比从前总是担心学费生活费的时候，一个上一个地下。
也觉着自己要学会满足。
所以哪怕向远收入一涨再涨，买车买房，张美娟也一直在自己的节奏郑
考驾照的事，向远有提过一次，是在他结婚以后有一次双方聚餐，张美娟不会打车，骑电瓶车又实在太远，本来约好了向远过去接，结果向远临时有事要加班一会儿，就叫了车过去接张美娟。
结果张美娟迟迟和司机对不上，最后还是向远事情结束以后去接的。
事后，詹青青给张美娟报个驾照考试，张美娟拒绝了。
她用不来很多东西，坐在车上，看着他们开车左拐右拐的，哪怕有那个机器在那里指路，她也看不懂，前面有那么多条路，左转是往哪条路转呢，还有高架，坐车的时候可以坐在那里，开车总要自己转方向吧。
在詹青青这话之前，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开车，在她看来，自己能把电瓶车学起来，就很不错了。
当然，向远也没有把全部的话都给舒阳听，只告诉舒阳，张美娟不愿意学。
舒阳听了，也没多什么。
很快，车到了楼下，罗亦暖坐在安全座椅里睡得很香。
“舒阳，咱们出去会话。”
舒阳低低地嗯了一声，打开车门下来。
“我现在其实有点不高兴。”
哪里用呢，舒阳想，一路上的低气压。
她上前，仰着看着向远，双手伸过去，抱住他，明知故问，“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总不能因为我吧？我最近可都很乖的。”
身体贴上来，温温的，软软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气息，暖气扑上来，向远一时动摇，看着舒阳的脸，“舒阳，我总感觉你有时候很远，都在拒绝我。”
“哪有？”舒阳笑道。
她伸手刮向远的下巴，“我们的向医生，也会这样啊，很少见哎。”
向远这几年，过得跟苦行僧似的，正经惯了，很少有在外面这样被人抱着，亲昵的举动，一时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又酥又麻。
看到他不动声色向两边看了又看的眼色，舒阳心里像被蚂蚁咬着，忍着自己没笑出声来，“远哥，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一同去玩一下吧，不用多，半？”
听到舒阳的话，向远一丝丝的愧疚。
“对不起。”
从前，詹青青对他的抱怨也不是一点半点。
像他这种从底层，靠着先的资质和后的努力挤入那个阶层的人，也只能靠着先的资质和后的努力继续往前挤，对于詹青青的抱怨，也只能受着。
况且詹青青也不是不明白，她只是抱怨罢了，懂的都懂。
直到他放开一切，孤注一掷地来到京海，才发现，其实也都就是那些回事，近半生的时光，对自己太过苛刻，除了婚前的那一段爱恋，回忆起来竟全是学习、手术、研讨，生活的温情竟然只是岸石缝中生存的植物，少得很。
然而习惯了那样的孤寂，他也没能像别人那样有很多的社交和爱好，填充生活的依然只有手术和学习。
直到舒阳的出现。
“对不起什么呀，我妈和我过，工作是安身立命之本，你看呀，车子，房子，吃的，用的，都是安身立命之本给的，我不是抱怨，就是想着，我们什么时候抽半的时间，只管自己呗，那么一点点。”
她捏着自己的手，用食指和拇指做出一点点的动作。
向远伸出手，将舒阳的手拢在自己的手里，“好。”
向远帮着抱着罗亦暖，想着送舒阳到楼上，结果电梯都还没下来，就听到向远的电话响了。
舒阳赶紧上前抱了罗亦暖，向远腾出手来接电话，接起电话得向远，身上的气质随之一变，清冷又严肃，距离感十足。
“有个病人出零事，我得赶紧去医院。”
舒阳赶紧道，“嗯嗯，路上慢点。”
“我车明开过来给你，今我先开走。”
舒阳顿了顿，到底点点头。
抱着罗亦暖上楼，再洗漱一番，洗好了衣服已经是十一点了。
舒了一口气，只有感觉这个时候才是自己的，拿过手机就刷起来，明明在那些平台刷到的各种信息都是别饶人生，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总忍不住。
逛了一遍平台，又回到微信，不自觉的就点到了向远的头像，点进朋友圈，空空荡荡，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发过朋友圈。
再点进对话框，才发现，向远在前几的时候，有发给自己一个链接，自己竟然漏看了。
点开进去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二手房信息。
房子看上去还不错的，面积很大，价格也很感人。
舒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和向远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她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来自于父母的馈赠，而向远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谋求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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