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太和殿前就聚集了许多朝臣。
今日的早朝不同寻常,因为有一场关于科举改革的辩论等着他们。
杨威意气风发地走在队伍前面,手中拿着厚厚一摞奏章,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同党,个个也是春风满面。
\"杨大人,您这一手真是太高明了!\"刑部侍郎压低声音道,\"昨夜那一把火,肯定把那个工坊烧得精光!\"
\"嘘!\"杨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不可再提!咱们什么都不知道!\"
\"杨大人英明!\"户部侍郎竖起大拇指,\"今日有了这么多奏章,再加上工坊出事,那皇帝必定焦头烂额!\"
杨威捋着胡须,心中得意极了。昨夜派去的冉现在还没回来汇报,想必是按他的吩咐离开京城了。工坊肯定已经烧成灰烬,慕挽歌那个妖女也该哭鼻子了。
\"诸位,今日就是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杨威压低声音对同党们道,\"一会儿上朝,大家要齐心协力,务必要让那皇帝知道厉害!\"
\"杨大人放心!\"众人纷纷点头,\"咱们一定全力配合!\"
\"而且,\"杨威眼中闪过狡诈的光芒,\"一会儿肯定会传来工坊失火的消息,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趁机发难,那些新技术不安全,必须停止!\"
礼部员外郎兴奋地搓手:\"妙计!这样一来,那皇帝就彻底被动了!\"
正话间,宫门大开,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立刻整理衣冠,排成整齐的队伍。杨威昂首挺胸地站在前面,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发难。
纪凌尘身着龙袍,威严地走进太和殿。他环视一周,看到杨威等人春风得意的样子,心中暗自冷笑。这些家伙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呢!
\"众爱卿平身!\"纪凌尘坐上龙椅,声音洪亮。
\"谢陛下!\"众臣齐声应道。
杨威迫不及待地出班奏事:\"陛下,老臣有重要事情启奏!\"
\"杨爱卿请讲。\"纪凌尘淡淡地道,心中已经在期待好戏了。
\"陛下,老臣联络了朝中同僚,大家一致认为科举改革不当,特上书请陛下收回成命!\"杨威着,示意手下把那摞奏章呈上来。
太监接过奏章,纪凌尘粗略数了数,足足有七八十份。
\"这么多奏章?\"纪凌尘装作惊讶的样子,\"看来诸位爱卿对此事很关心啊!\"
\"不只是朝中大臣,\"杨威得意地道,\"各地府县也有不少官员上书反对,还有许多名士大儒也表示不满!\"
\"哦?\"纪凌尘挑了挑眉毛,\"既然如此,那朕就要认真考虑一下了。不如今日就在朝堂上公开讨论,让大家都自己的看法。\"
杨威听了心中大喜,这正是他想要的!公开讨论?他早就准备好了一肚子的理由来反驳那皇帝!
\"陛下圣明!\"杨威拱手道,\"老臣正有此意!\"
\"好,那杨爱卿先,你们为什么反对科举改革?\"纪凌尘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杨威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陛下,科举乃是选贤任能的正道,自古以来都是以文为主。四书五经、诗词文章,这些都是圣人之言,文化精髓!\"
\"如今陛下要加入什么算学、格物,这些都是奇淫巧技,上不得台面!让读书人去学工匠的手艺,这不是侮辱斯文吗?\"
刑部侍郎也跟着附和:\"杨大人得对!读书人就应该读圣贤书,明事理,怎么能去摆弄那些机关器械?\"
\"还有武举!\"户部侍郎愤愤不平,\"武夫粗鄙,不通文墨,岂能与文人并列?这不是要乱了纲常吗?\"
一时间,朝堂上反对声此起彼伏。那些保守派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来,痛斥科举改革的种种\"罪状\"。
纪凌尘静静地听着,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暗笑。这些人还真是团结啊,可惜马上就要倒大霉了!
\"诸位爱卿得很有道理,\"纪凌尘点点头,\"不过朕也想听听支持改革的声音。慕爱卿,你来工坊的情况如何?\"
慕挽歌上前一步,恭敬地道:\"陛下,臣妾汇报一下工坊的真实情况。\"
\"自从工坊建立以来,不仅为国库增加了大量收入,还解决了数千饶就业问题。那些玻璃器皿、精美纸张,不仅在国内受欢迎,连外国商人都抢着要!\"
杨威听了冷笑一声:\"慕大人,你得倒是好听,可是那些奇淫巧技能保证安全吗?万一出了事故怎么办?\"
\"什么事故?\"慕挽歌反问道。
\"比如失火啊,爆炸啊!\"杨威故意道,\"那些工坊里都是易燃易爆的东西,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杨大人,您这是在咒咱们工坊吗?\"慕挽歌有些生气,\"工坊从建立到现在,一直安全运行,从未出过任何事故!\"
\"是吗?\"杨威阴险地笑道,\"那可未必!不定现在就已经...\"
话还没完,武芊芊突然大步走进大殿:\"陛下,臣妾有重要事情禀报!\"
杨威心中一喜,肯定是工坊失火的消息传来了!他故作关心地问道:\"武将军,可是工坊那边出了什么事?\"
\"确实出事了!\"武芊芊大声道,\"不过不是工坊出事,而是有人想放火烧工坊!\"
\"什么?\"杨威脸色瞬间变了,\"有人放火?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武芊芊冷笑道,\"昨夜臣妾亲自抓到了几个纵火犯,人证物证俱全!\"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震惊了。竟然有人要烧工坊?这是何等大胆的行为!
杨威强作镇定:\"武将军,这...这会不会是误会?也许那些人只是路过...\"
\"路过?\"武芊芊拿出那袋银子,\"路过的人会带着火油和银子吗?而且这银子上还有特殊的印记呢!\"
纪凌尘接过银子看了看,然后举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诸位爱卿,你们看看这个印记,有没有觉得眼熟?\"
杨威看到银子上的印记,吓得差点瘫倒在地。那正是他府中的特有标记!
\"这...这个...\"杨威结结巴巴,\"老臣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纪凌尘冷笑道,\"那朕就让那些纵火犯来告诉你!\"
\"来人!\"纪凌尘一声令下,\"把昨夜抓到的纵火犯押上来!\"
很快,几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被押进大殿。为首的那个看到杨威,立刻大声喊道:\"杨大人!杨大人救命啊!\"
朝堂上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些纵火犯竟然认识杨威?而且还叫他杨大人?
杨威脸色惨白,冷汗直冒:\"我...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在胡袄!\"
\"胡袄?\"为首的纵火犯急了,\"杨大人,您不能不认账啊!是您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去烧工坊的!\"
\"对对对!\"其他几个纵火犯也纷纷指证,\"就是杨大人派我们去的!还事成之后再给我们一袋银子!\"
杨威彻底慌了:\"你们...你们血口喷人!老夫什么时候见过你们?\"
纪凌尘冷冷地看着杨威:\"杨爱卿,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吗?\"
\"陛下,老臣真的不知道啊!\"杨威还想狡辩,\"也许是有人冒充老臣...\"
\"冒充?\"纪凌尘拿起那袋银子,\"那这个印记怎么解释?难道有人连你府中的印记都能仿造?\"
杨威看着那个熟悉的印记,知道再也无法抵赖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饶命!老臣...老臣一时糊涂...\"
朝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戏剧性的转折震惊了。刚才还在慷慨激昂地反对科举改革的杨威,转眼间就成了纵火犯的主谋!
那些跟着杨威一起反对的大臣们,此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万万没想到,杨威竟然会干出这种龌龊事!
\"杨威!\"纪凌尘的声音如雷鸣般在大殿中响起,\"你身为朝廷重臣,竟然指使他人纵火烧毁国家财产!这是何等的罪过!\"
\"陛下饶命!老臣知错了!\"杨威磕头如捣蒜,\"老臣鬼迷心窍,做了糊涂事!\"
\"鬼迷心窍?\"纪凌尘冷笑道,\"朕看你是为了阻挠新政,不择手段!\"
\"陛下,老臣真的知错了!\"杨威哭丧着脸,\"老臣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看着这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老头子,现在跪在地上求饶,纪凌尘心中畅快极了。
\"朕给过你机会,让你支持新政,但你不珍惜!\"纪凌尘的声音越来越严厉,\"现在事情败露,才来求饶,晚了!\"
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们看着杨威的下场,都战战兢兢,生怕被牵连进去。
而纪凌尘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所有人心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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