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怎么？伺候朕很委屈？”
温珏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猛的抬头。
——啪！
“放肆！谁教你的规矩？来人！”
纪长侍带人进来的时候，温珏正在挣扎着去拽红绸。
“温侍屏不懂规矩，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贬为侍仪， 三日后送去谨霄殿学规矩，不得有误！”
温珏猛的抬头，双眼通红。
这次不一样，这次的圣旨直接在勤政殿大殿外面宣的，杖责也是直接在勤政殿外面。
趴在刑凳上的时候，他突然在想，谢庭玉当时趴在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是不是也如他这般羞愧？或者极度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宽厚的木杖再次砸在他身上，少年的脸色渐渐苍白，发出一声声隐忍的闷吭，单薄的身后再次鼓起，渐渐连成绯红一片。少年那隐忍的惨叫声越发嘶哑。
三十下过后，温珏被人一路拖回了景仁殿，鞋子被磨破，鞋面渐渐绯红。
谢庭玉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听到了消息，眼下正好赶了过来。
“温兄，你怎么样？”
温珏全身被冷汗浸湿，墨发黏糊在脸上，满脸惨白，蠕动了一下嘴唇昏了过去。
谢庭玉看到他身后的宫裙破碎不堪，有一些甚至还嵌在了翻滚的皮肉里。谢庭玉不由得想到了他之前，大抵也是这番凄惨模样吧。
他跟温珏的身边都没有带自己的厮进宫，眼下只能让宫侍帮忙将他抬了进去。
照顾好温珏之后，已经到了深夜。
他今晚上偷跑出来教导公公还不知道，今日他犯了宫规，明日恐怕也不比温珏好受。
于是他将温珏这边打点好，就赶紧回去自首了。
回到宫里后发现灯火一片通明，帝王坐在上首，气息低沉。
“回来了？”
谢庭玉深吸一口气，上前跪下。
“参见陛下，玉知罪。”
上来就认错，姜澜气笑了。
“何罪？”
“玉不该触犯宫规，深夜在外面逗留。”
姜澜点头，回头问教导公公。
“像他这些明知故犯的，按规矩该怎么罚？”
教导公公一脸惶恐，赶忙跪下。
“回陛下，知晓宫规明知故犯者，当重杖八十，令百名宫奴观刑，以儆效尤。”
姜澜点头。
“那深夜偷跑出去并且在外逗留的呢？”
老太监额头冒汗。
“回陛下，当重杖六十，鞭笞九十，令百名宫奴观刑，以此来警示众人。”
老太监眉一句，谢庭玉脸上就白一分，到最后更是跟刚刚的温珏没两样。
姜澜再次点头。
“两百三十下，也不多。”
然后在谢庭玉惨白的神色中笑着开口。
“每日十下，就在屋里执校让你记住，宫规不是让你用来触犯的。”
谢庭玉闻言，不可置信地抬头。好像这惊喜来的猝不及防，他不用被打死了。
板凳被抬进了室内，谢庭玉叩首领罚后便乖巧的趴了上去。
十下很快就打完了，谢庭玉微翘的臀部也就只是更翘了而已，宫侍们看得出来陛下没真的想罚他，也就留了手。
“既是罚完，那便再今晚去哪的事情了？”
谢庭玉嘴巴蠕动了一下，老实本分的回答了他今晚的旅程。
“嗯，你谦卑遵训是好事，友爱兄弟，更是要嘉奖。起来吧！”
谢庭玉不可思议地抬头，这就放过他了？
“怎么了？朕不罚你，不高兴么？”
谢庭玉愣了一下慌忙摇头。
“玉自当是喜悦。”
“那便奖励你明日侍寝吧！”
渣完，姜澜便以夜深为借口，起身离开了。徒留谢庭玉五雷轰顶愣在原地。
他……又要侍寝了？！
【宿主，你人都过来了，为什么还要明晚？直接睡了不好吗？】
“朕喜欢美人包裹的感觉，你有意见？”
零零夭缩回。
次日一早，温珏再次挨打被贬的事情几乎前朝后宫都知道了。温太傅再次摔了几个茶杯，为凰朝的社会经济发展做出了微不足道的贡献。
“恶妇！欺辱我也！”
“父亲！父亲慎言！此事儿已让宫中的探子打探清楚了。是兄长还不愿意委身陛下，才又惹得陛下大怒。
父亲当知，陛下虽为女子，如今也是这凰朝子。兄长如今既已为陛下夫，理该晓得须伺候陛下的。
况且，陛下之前在兄长那已受过挫，这次却依然入了陛下眼。想来陛下也是极为喜爱兄长。
父亲，兄长若是想在宫中好过。便不该屡次拒绝陛下。
后妃拒宠，乃宫中大忌，陛下未下杀旨，已然是开了恩了。”
温太傅蹙眉。
“你哪来的宫中探子？”
温资意低眉顺眼。
“父亲，上次兄长犯事，我留个心眼，找到机会便从宫中收买了一个。”
温太傅缓了脸色，他到底还有一个儿子的。
——
谢庭玉被裹在红锦被里面，再次抬进了凤栖殿。
熟悉的嘀咕声再次响起，姜澜又睡在了另一头。
谢庭玉顿了顿，再次磨磨蹭蹭的爬出来快速钻进另一床被子里。
被子里的身体缓缓蠕动，等磨蹭到姜澜身边的时候整个人再次红成了清蒸虾。
但姜澜从温珏那边get到了新乐趣，死活不动。
谢庭玉满脑子都在背君子之德，动作极缓的将头伸了过来。
在少年微微颤的身体中，姜澜伸出胳膊，一把揽住他。
“性明……啊！”
少年默念的语句被突然吓得溢出口，顿时脸又红了一个度。
姜澜轻笑。
“性明……还有呢？”
着，吻上他的脖颈，呵气如兰。
“这里……明不明？”
少年浑身颤秫，青丝之下白雪纤条，姜澜一个翻身将他再次压在身下，惹得那一句句君子之言再次脱口而出。
猛禽再次狂奔，压倒了一地雪兰，雪兰太过于清正，惹得猛禽恶劣丛生，一遍一遍的猛力摧残蹂躏。
直到窗外肚白，雪兰焉巴巴的挂在兰枝上再也支棱不了，姜澜才肯放过他。
“传朕旨意，谢宝林性情温慧，甚得朕心，封为答应。”
谢庭玉再次跪在储秀宫的地上接旨，姜澜干的好事让他接旨的时候直吸冷气。
太监从礼部拿来的圣旨夸了他半，好不容易夸完了，他的额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太监被吩咐过，依然很有眼色的没有为难升了位份但依然穷的谢答应，了几句好话就以复命为由离开了。
温珏刚苏醒就听到了谢庭玉升位份的事情，也知道他再次侍寝。身后的沉重刺痛一股一股的折磨着他，他的心里一股难言的情绪渐渐浮出。
他被贬挨杖刑，相反谢庭玉那边却升了位份。他该为他高心不是吗？至少不用像他一样，看那些宫侍们的眼色了。
可他为什么就是那么不是滋味呢？
尽管这样，可他心里还是明白，这些都是帝王做给他跟太傅府以及那些世家看的。
让他明白只有放弃挣扎顺从帝王心意，他的日子才会好过。让太傅府看清楚，她是帝王，这是属于她的朝代，逼太傅一党以及其他蠢蠢欲动的世家往后退。
可他也曾风华正茂书，挥斥方遒。而今困在这后宫……
他也想如谢庭玉那般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可他实在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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