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子周杰的一席话,让静安一下子愣住了。
跟侯东来处对象已经半年,她都没有周杰了解侯东来。
周杰打量静安,一脸得意的笑:“看你这样吃惊,我的事儿你都不知道啊?姓侯的没跟你他儿子的事儿?”
静安没有回答周杰的话,反问道:“你还知道啥?”
周杰:“我姐夫没有多,反正他这个人不咋地,在外面女朋友挺多的,没看嘛,他自己都不带孩子,就想轻手利脚的,处对象方便呢!”
静安差点就相信周杰的话,她忽然问:“他岳母家在哪儿,你知道吗?”
周杰不她不知道,她瞪着静安:“你还不相信我的?还想去孩子姥姥家打听?那你问我大哥吧,我大哥知道的比我多。”
周杰把事情推到了九光身上。静安最膈应的就是九光,最不想见的也是九光。
静安往门外走,对于周杰的话打了折扣。
周杰看着静安的脸色:“我大姐夫的弟弟,现在不是跟我大哥在一起干吗,那个曹宝庆的——”
曹宝庆,就是静安以前的同学。
静安:“曹宝庆还知道这些事?”
周杰:“曹宝庆的家好像是跟姓侯的老丈母娘家挨着,不远暇,你去问他们吧,问了也是跟我的差不多。”
周杰把静安送到门外:“你要是不结婚,冬儿跟着你,我们老周家肯定不往回要。
“当初你跟我大哥争冬儿的时候,我们都同意冬儿跟着你,你那时候也过,冬儿要是跟你,你一辈子不结婚,可现在你要是结婚,那就是两回事——”
静安骑着自行车,沿着李宏伟修建的滨江大道往北走。
这条路以前叫临江街,现在换了路牌子,改成滨江大道。
气热了,风把树叶吹得飒飒作响,但风也是热的,吹到脸上,黏糊糊的。汗水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
静安从坡道上骑下去。不是周日,去码头玩的人很少。坡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静安两只手松开车把,举到身体两侧。
耳旁只听风声呼呼而过,车子箭一样地向码头射了过去。
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年她在普通高中念书。那所高中离家远,每早早地骑车去,路上没多少人,她就跟男生一样,学着松开车把骑自行车。
但这也是危险的。车把是什么?是方向,一旦方向拐弯,轻则走错了路,重则车毁人亡。
静安站在江边的石头上,想着她跟侯东来相处半年的事情。
一旦投入地爱上一个人,静安就不好意思寻根问底。
起初两人见面,都是互相试探,那时候,她不能直截帘地询问侯东来前妻的事情。两人还不一定到能走到哪里呢,打听那些事情太早了。
后来熟悉了,又觉得这些都不重要,就没问过。
之前,静安以为侯东来的儿子一直在奶奶家生活,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儿子是跟姥姥生活。
以前,两人没有确定关系,静安就没问过侯东来有关冬儿的事。或者这件事不用问,她走到哪里,冬儿自然会跟她在一起。
否则,她费劲巴力地要回孩子干嘛?结婚之后就把孩子扔出去?
当初,跟九光争夺孩子的时候,侯东来还帮忙了,他应该知道静安的心思。静安从来没问过。
江风把静安吹醒了,江桥上,轰隆隆地驶过一辆火车。
绿皮火车从哈尔滨驶向通辽,沿途经过海坨子,太阳升,大布苏,亚布力,最后到通辽。
以前静安做买卖,这条线跑了好多次。
那时候,静安什么都没有,手里就几十元的底子钱,现在,静安有一份工作,有自己的房子,还两个房子呢,她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宝贝女儿,她还怕啥呀?
晚上,她决定给侯东来打电话,把一切事情问清楚:
如果周杰的是真的,侯东来跟静安结婚不会要冬儿,那她就跟侯东来立刻断了。
在这场恋爱里,静安一直心翼翼,患得患失,但她也不能委曲求全,总要清楚明白地知道,侯东来到底是个什么人,对她和冬儿是什么态度。
每次心里有事难以解决的时候,静安都会骑着自行车,到江边坐一坐。
一艘轮船从五常驶过来,船上装的都是大米。
江水被轮船推着,一浪高过一浪,拍击着岸边的岩石。飞溅起来的江水,崩到静安的脸上。
叼鱼郎却收起两只翅膀,倏然钻入浪花里,又子弹一样快地飞了出去,嘴里叼着一条还在挣扎的鱼。
静安不禁开心起来,叼鱼郎真厉害,它一直在江面上逡巡,徘徊,等到江水里的鱼出来换气冒泡儿,它就迅速地钻入水里,把鱼生擒活拿!
静安什么时候能像叼鱼郎这样勇敢?也敢下水去抓鱼?
已经十点多钟。静安是去母亲那里,还是到九光的工地走一趟?
母亲在等她,想知道静安见到未来婆婆的情况。但静安此刻不想跟母亲聊这些。
她还没见过侯东来,还没有跟侯东来打过电话,有很多事,她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再跟母亲聊。
静安想先去见九光,但在江边她已经想通了,这份工作对她来很重要,她要先回去上班,用下班的时间去解决感情问题。
静安骑车回了大院。
一进办公室,李科长看到静安来了,高胸:“还不错,提前来上班,赶紧干活吧,我都忙地脚打后脑勺。”
李科长把一沓材料放到静安的办公桌上。
“这几个材料,你整理一下,徐佳和孙俭出去安排会议室,下周一开会,这些材料领导都着急用。”
静安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宽大的桌子,看着那些材料,看着旁边的红钢笔,蓝钢笔,这是她的工作。
多么好的工作啊,坐在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福利待遇也好,还受人尊敬,多少人剜门盗洞都进不来呢,自己还不珍惜?
以后再也不请假,要珍视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好好干,不能再稀哒哈摔,水裆尿裤的。
材料不多,但有些细节要查证,静安不得不给有关单位打电话,调查清楚。
忙乎到中午,只写好一个稿子。
李科长下班走了:“回去吃饭吧。”
静安:“不回去了,上午没干啥活儿,中午补上。”
中午,整个大楼好像就静安一个人在忙工作,其他人都已经回家。
静安倒了一杯水放到手边,渴了,就喝口水。
办公室里热,棚顶一盏电风扇来回地转着,发出嗡文声音。
这一中午专注地工作,很出活儿,又写完两个材料。
偶尔,静安也会想到侯东来,他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呢?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传呼。她好像被侯东来遗忘了。
下午上班,李科长来单位给静安带了一个面包,一瓶汽水。
李科长对静安还是不错的,平时严厉也对劲。静安把写好的材料交给李科长。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李科长示意静安接电话。
电话接起来,静安心里还想着,是不是侯东来给她打的电话。
不料,是任局打来的电话。
任局:“陈在吗?”
静安:“任局,您找我?”
李科长向静安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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