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光在房间里,还和冬儿笑着。大姐和大姐夫来了。
大姐进了房间,大姐夫站在门外,对静安:“谁知道九光喝点酒咋这个样呢。”
静安:“大姐夫,这次就这么地了,下次他再来我家嘚瑟,我要么削他满地找牙,要么就报警,你让九光选一条吧!”
大姐夫:“他今喝多了,以后我一定告诉他少喝。”
九光被大姐从房间里拽出来,塞进大姐夫的车里。
大姐对静安:“我回去好好收拾他,不让他再来嘚瑟。”
九光走了之后,夜,已经深了。
冬儿好像知道犯了错误,不敢看静安。
静安:“冬儿,去睡吧,明早晨,妈妈再跟你这件事。”
第二早晨,静安起来,先把九光吐在门口的污秽之物收拾掉。
九光吐的已经冻上了。静安拿着铁锹铲这些东西恶心极了。
冬儿也醒了,静安帮冬儿穿好衣服,让冬儿拿着煤铲的,到外面跟她一起收拾秽物。
静安:“这是你爸喝酒喝吐的,长大以后,你千万不能喝酒,不能吐成这样。”
冬儿不话,用力地用煤铲铲着。她铲不动,脸憋得通红。
收拾完之后,静安和冬儿回到房间。
静安对冬儿:“妈妈要跟你一件事——”
冬儿有些紧张。
静安不忍心看到女儿为难。但她也必须把实情告诉女儿。
静安:“妈妈和爸爸已经离婚,我们离婚之后,他在他家里生活,我在我家里生活,我们不能在一个房间里生活,你能懂吗?”
冬儿低着头,默默地点点头。
静安:“爸爸不能来我们的家里,就是来,他只能站在门口,不能让他进来。这是妈妈家,不是爸爸家,你能听懂,是吗?”
冬儿抬起头,眼里噙着泪水。
冬儿:“妈妈,你的家让不让我住?”
静安心疼地把冬儿搂在怀里:“妈妈家,永远是你的家,但这里不是爸爸的家,不允许他来。”
冬儿点零头,眼泪也掉下来。
对付九光,静安还需要找到别的办法。不能总是依赖大姑姐和大姐夫。
——
这晚上,九光是跟大姐夫和曹宝庆一起喝的。但当时没喝多。
九光回到家里之后,茹跟他要钱,他心情不爽,自己下厨炒的菜,又喝的酒,就喝多了。
茹:“你别喝了,帮我想想办法吧,帮我姐姐想想办法,咋办啊?亲戚把我姐家的东西都拿走了,新买一袋子大米,都扛走了。”
九光:“自己的日子都过零碎了,我还管别饶闲事?祖坟还没哭过来,我还有闲心哭那乱葬岗子?”
茹:“咱俩是两口子,我的事你也不管?那我嫁给你干啥呀?”
九光:“谁知道你嫁给我要干啥?你自己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嫁给我之后,你又一哭着喊着,谁知道你要干啥?”
茹:“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的事你不管,你还是我的老爷们吗?”
九光:“你还想让我咋管?我的钱都让你偷走,填你娘家的窟窿。那窟窿就是个无底洞。茹,咱俩将来要是过散花了,都是你作的。
“你结婚了,不好好跟我过日子,把钱都帮娘家,我都后悔娶你!”
茹哭着:“你不是人,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这么,你还见死不救。”
九光:“谁嫁给我都会对我好,但别人不会拿我的钱去养娘家人,我现在手里一分钱没有,我这是干的什么工程?摊上你这样的媳妇,我倒透了霉!”
九光喝多之后,就跑去静安门前耍赖。让大姐夫开车送了回来。
九光发现茹没在家,他躺下就睡了,睡到半夜,感觉到冷。
楼房里是有暖气的。
那个年代,暖气烧得很热。
九光感觉到冷,连忙爬起来,突然看到窗口开着,外面漆黑一片,冷风呼呼地往房间里刮。
九光忽然汗毛都立了起来。茹不会跳下去吧?
他的酒都醒了,连忙打开灯。茹没在客厅,也没在卧室,她去哪了?
九光给茹打传呼,茹没有回话。
九光越想越有点不安,他想出门看看,一开门,看到茹坐在门口,旁边堆着一堆烟头。
茹一边抽烟,一边流泪。
看到九光出来,她:“我不想活了,我觉得活着太累。你我不配做媳妇,我姐姐我见死不救,不配做妹妹。我妈我不配做女儿,有钱不帮他们,九光你知道我,我一分钱都没了——”
九光:“别哭了,你们家的破事,我是不管,你要是再管他们那些事,我也不认你做媳妇。”
茹趴在九光怀里,呜呜地哭。
九光这一夜,胃里难受,耳边听着茹的哭泣,觉得自己的日子,咋过得这个熊样呢?
静安离开他之后,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买了两个房子。还听人,静安要调到大院上班,真的假的?
九光不太相信。就在报纸上发表点胡诌八咧的东西,就能调到大院工作?
那胡乱写的东西谁看呢?大院要静安那样的干啥去啊?胡诌八咧去啊?那大院快黄了吧?不可能!
静安要是去大院工作,他周九光就脑袋顶地,走出安城!
第二,九光去工地上班。工程已经到了尾声,开始转为内部装修。
曹宝庆已经来了,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人。
定睛一看,这不是静安吗?
静安穿着一件棕色的呢子短大衣,腰部收了一下,显出腰型。她穿着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半高跟皮鞋,显得很精神。
跟曹宝庆话的时候,她脸上带着微笑。这个静安呢,为什么见到九光,就板着脸呢?
九光不会自我检讨,出了事情,他都怨尤人,把责任推到旁人身上。
九光进屋之后,摔摔打打,横了静安一眼:“你来干啥?”
静安淡淡地:“我找老同学聊,管得着吗?”
九光:“我管不着,你就是跟男人往一被窝钻,我也管不着。”
静安笑了,轻飘飘地:“那是我有能耐。你们男人不也是吗?在外面找女人,都当成是有能耐的事儿!”
九光要发火。
曹宝庆:“九光你那是啥呢?你不尊重我,你也得尊重静安呢,那也是你前妻。”
九光:“我尊重她,谁尊重我?”
静安:“我够尊重你,昨晚我两次想打报警电话,为了你的面子我就没打,我对你周九光够意思!”
九光:“你打吧,看警察叔叔来了,冬儿咋想你这个妈。”
静安算明白了,九光总是能掐着她的软肋。
她只要在乎孩子,就拿九光没办法。除非她不在乎孩子,跟九光火拼,九光才能消停。
静安:“周九光,你也是心疼冬儿的,否则也不会一次次地去看望冬儿,我们能不能为了冬儿不再打架?”
九光:“可以啊。”
静安:“我今就是要跟你谈谈,希望你好好想想这件事,为了你的女儿好。”
九光:“你要是让我想看孩子就看孩子,那我就都听你的。”
静安看着九光,气得火冒三丈。
静安对曹宝庆:“我和九光两句话,你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曹宝庆听得挺来劲,听到静安这么,马上站起来:“行,那我出去待一会儿,你俩快,外面太冷!”
九光见曹宝庆走了,他问:“你刚才和曹宝庆啥,他乐得跟吃了狗屎似的。”
静安:“我们冬儿的事情。曹宝庆面前,我给你留了面子,你昨晚吐在我的门前,今早晨,是我和冬儿收拾的。
“冬儿拿着煤铲收拾的。现在冬儿,将来冬儿大了,你这样孩子不笑话你吗?”
九光梗着脖子:“我想看我女儿,谁爱笑话谁笑话。”
这人不可理喻。
静安:“孩子归你的时候,你一都不让我看孩子,到后来我才争取到一周看一孩子。”
九光:“那是你想离婚,我没想离婚。”
静安:“你不打我,我能离婚吗?”
九光:“你听我的,我能打你吗?”
静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九光:“谁家不听老爷们的?”
静安跟他没法话,他不讲道理,胡搅蛮缠。
静安看着曹宝庆给她倒的一杯水,真想把这一杯水,泼到九光的头上,让他清醒清醒。
但他们俩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
静安只好退让一步。
她:“这样吧,你每周可以接冬儿出去两次,这行了吧?”
九光想了想,也算是胜利了:“这还差不多。”
静安看着九光,心里想,自己要是不去大院工作,真想搬家,去一个九光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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