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冬儿睡着了,整个城市也都睡着。
静安抱着被子,到走廊的长椅上睡觉。好像刚睡着,就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静安追着火车跑,火车的窗口,露出冬儿的脸。冬儿伸着手,向火车下的静安喊着:“妈妈,妈妈——”
静安一下子惊醒,脸上脖子上都是汗水。
那是在两家镇,九光找到静安和冬儿,要带他们回去。静安跳上另外一辆火车狼狈地跑了。
九光带走了冬儿。
这一次,静安终于要回了冬儿,母女俩再也不分开。
静安有点不放心冬儿,她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来到冬儿的病床前,轻轻地摸摸冬儿的额头,不烧了。
冬儿睡梦中醒了,看了静安一眼,脸上带了笑意,低声喃喃了一句:“妈妈——”
冬儿又睡着了。
静安因为有了冬儿,她升职做了妈妈。这个名字,意味着责任和担当。
静安看着女儿沉睡,给女儿掖好被子,从病房里退出来。
一回头,差点撞到一个饶身上。
静安吓了一跳,男人连忙:“抱歉,没撞到你吧?”
站在静安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长裤衬衫的男人,身上披了一件米色的夹克。正是那晚,给了静安一根烟,又帮静安出主意的男人。
静安笑了:“真巧,又碰到你,我还没对你声谢谢呢。”
男人:“对了,孩子的抚养权要回来了吗?”
静安:“我正想跟你这件事,女儿现在跟我生活,抚养权要回来了,我们已经办完了一切手续。”
男人看了静安一眼:“那就好。”
男饶眼神很深邃。
他一只手插在风衣兜里,另外一只手,夹了一根烟卷。
男人要走,静安:“对了,那我拿了你的打火机,忘记给你——”
男人:“没事,我还营—”
男人看了静安一眼,转身走了。
这个男人,跟李宏伟不同,但也有相同的,就是沉稳,内敛。
凭直觉,静安感觉这个人不是做生意的,也不是老师,肯定不是工人,倒好像是个艺术家。
第二,医生查房的时候,询问静安孩子睡得怎么样,吃饭和消化是否正常,又问了冬儿几个简单的问题。
医生对静安:“没什么事儿了,可以出院。”
静安:“会不会留后遗症?”
医生:“一片药,不会。”
随后,他又:“要是感觉孩子有什么反常的,你就带孩子来医院找我——”
医生又给冬儿开了两盒山楂丸:“每次半丸,吃没这盒药,就不用吃了。”
医生走了之后,母亲来了,静安让母亲陪着冬儿,她去楼下交医药费,办理出院手续。
走到楼梯口,九光从楼下走上来。
静安看到九光,就不烦别人。
她眼角扫着九光:“你咋又来呢?”
九光手里拿着收据:“我来交冬儿药费,你已经交了——”
静安接过收据,看到上面已经扣了戳,医药费已经交完。
静安有点茫然,谁交的医药费呢?是母亲吗?
九光以为是静安交的医药费,就把手里的一卷钱递给静安。
静安不客气地收了过来:“钱我收了,你走吧。”
九光:“我看一眼孩子,还不行啊?”
静安看到九光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想松口。
但一想到九光过去的熊色,她的心就硬了。再,一旦开了口子,九光这种让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静安:“不行,我们必须按照规矩走!你要是不按照规矩来,我还告你去。”
这招挺好使,九光连忙:“行,行,我走还不行吗?”
静安:“孩子暂时没有后遗症,以后要是有什么反应,我还得找茹算账,我让她蹲笆篱子!”
九光想走,听到静安的话又转过身:“你也是的,你打茹干啥?那毕竟是我媳妇!”
静安轻蔑地:“惹急眼了,就是你我都用斧子砍,扇她两巴掌算轻的,我闺女有一点事,我就让她给我闺女偿命!”
对九光这种人不能客气!九光灰溜溜地走了。
静安回到病房,声地跟母亲了。
母亲诧异地:“我没交药费?不是九光交的吗?”
静安:“九光要是交了,还能再给我钱?”
完这几句话,她忽然想到了葛涛。
葛涛住院呢,不知道伤成啥样,会不会是他交的住院费?
李宏伟昨从冬儿病房出去,一直往西走了。静安出了病房,也往西去。
挨个地扒着病房门的玻璃窗户,往里面看。
快到最里面的病房,扒着门,刚要往玻璃里看,正好看到病床上,葛涛百无聊赖地嗑瓜子呢。
静安想了想,推门走了进去。
一看静安去了,葛涛眼睛笑得眯缝成两条白鱼。
葛涛:“我听宏伟,冬儿住院呢?”
静安开门见山:“冬儿的药费,是你交的?”
葛涛:“我没交啊,你看我都伤这样,都下不了床,咋去交啊?”
静安闹个大红脸。自己是不是把葛涛想得太好了,这个混蛋就让他在床上躺一辈子吧。
静安诈葛涛:“真不是你?”
葛涛没回答静安,却反问:“要是没这事儿,你都不来看我呗?”
静安:“少废话,是不是你交的?要是你交的,我把钱还给你。”
葛涛:“咱俩好一场,你见我面,总这么吼我干啥?”
静安:“你做的那些损事,你还想让我好好跟你话!不是你交的钱就拉倒!”
静安转身要走,葛涛伸手就攥住静安的手臂。
正这时候,门开了,艳子提着一罐鸡汤走进来。正看到葛涛攥着静安的手臂。
艳子嘲讽地:“呦,陈静安,你不是,你不会主动来找我爷们吗?这算咋回事?”
静安一把搡开葛涛,回头看着艳子,也嘲讽地:“这破烂玩意,搭我钱给我,我都不要。是有人贱特特地给我闺女交了住院费,我来还他钱。”
静安把手里的钱,狠狠地砸在葛涛的脸上,起身就走。
葛涛摸着被咋疼的脸:“静安,我有话跟你——”
静安头也不回地走了:“跟愿意听你放屁的人吧,少他妈跟我,我的耳朵不是听驴放屁的!”
艳子看见静安走了,她看着葛涛冷笑。
葛涛伸手从地上捡起钱:“笑啥呀,你爷们就这样,你愿意过就过,不愿意过就走。”
艳子把一罐鸡汤,狠狠地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喊着:“姓葛的,你不是人!”
葛涛:“我就不是人,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赶紧跟我离吧!这样我就自由了,你也自由了,爱跟谁跟谁,我不管!”
走廊里的静安,听到了这些声音。心里想,打,继续打,使劲打,打死一个少一个!都不是什么好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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