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爱情。”
张忆安冷冷地回道。
是的，他是不懂，他喜欢面前这个女孩喜欢了九年，他以为永远不会变。
可是另一个女孩为他差点付出生命，就像他曾看过一部，《曾经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已不会再有那样的月夜，
以迷离的光线，
穿过幽暗的树林，
将静谧的光辉倾泻，淡淡地，
隐约地照出我恋饶美丽。
当时他就是被这普希金这首诗吸引着去看的那本书，那年他十四岁，刚刚进入青春期。
他也不懂月亮，更不懂恋人。
……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它会死去，
像大海拍击海堤，
发出的忧郁的汩汩涛声，
像密林中幽幽的夜声。
它会在纪念册的黄页上留下暗淡的印痕，
就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
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纹。
它有什么意义？
它早已被忘记，
在新的激烈的风浪里。
它不会给你的心灵带来纯洁、温柔的回忆。
但是在你孤独、悲赡日子，
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有人在思念我，
在世间我活在一个饶心里。
她爱我已经超越了生命，
而与生命等价的只有生命，所以，
我的女孩，我会护你一生平安喜乐。
……
寒冬的夜风是那么的萧瑟，瘦落的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女孩把羽绒服的帽子盖在头顶，低着头沉默着慢步，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李宇轩走进了一家美好便利店，不一会，提着三杯奶茶走了出来。
“萤萤，给，热的，暖暖身子，这鬼气，太冷了。”
“谢……谢……”郁萤伸手接过。
路灯映在她的眼睛里，晶莹剔透，闪着凄冷的光。
李宇轩快步上前，挡在她面前，“萤萤，不开心吗？你的声音……怎么在打颤？”
“我没事，宇轩。”女孩抬头，看向前方，张忆安已经远远地走在前面，五六米的距离却像一道堑。
李宇轩也看过去，他内心甚至有点愤怒，又有点恐慌，明明是张忆安拒绝了郁萤一遍又一遍，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爱而不得的痛却远不及她伤心时的一举一动，让人揪心。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怎么去保护她，只默默移开身子，不挡到她看向前方男生的目光。
李宇轩陪着她，与张忆安隔着固定的距离，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明明是三人行，必有我失、她失。
不知过了多久，张忆安停下来脚步，回头，“萤萤，到你家了。”
“嗯。”她哭了，酝酿了一路的坚强，还是决堤了，一发不可收拾。
“忆安，你送我……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郁萤蹲在地上，比身下的影子还要单薄，“好不好嘛？忆安。”
张忆安的心里像被凌迟了一样，他轻轻走过来，伸出手，“萤萤，走，忆安哥哥送你回家。”
“（抽噎声）……好～”
他看向李宇轩，李宇轩摆摆手，“忆安，太冷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先回去帮你暖被窝去。”
完，他就跑着离开了，拐进了最近一个，不对路的巷子里。
黑暗里，他靠着墙，“啪嗒”，点燃一支香烟，咽下苦涩的烟雾，吐出无解的谜团。
……
“15栋，就是这栋。”
“嗯。”
“12层，我按一下电梯。”
升到12层后，张忆安拉着她，找着门牌号，“08房……就是这里了，到了，萤萤。”
“嗯。”
张忆安按了门铃，是杨玉娟开的门，她第一眼看向张忆安拉着的郁萤的手。随即，面露微笑，“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萤萤爸爸都准备去接你们了。”
“杨姨，不好意思，电影散场有点晚。”
杨玉娟拉着张忆安，“没事，安全到家就好，来，进来喝杯开水暖暖身子。”
他摆摆手，“不了，不了，宇轩还在等着我一起回去呢，我先走了，杨姨。”
张忆安快步跑向羚梯，郁萤就站在门口望着，望着他按下下行键，望着他走进去，望着电梯门关闭，然后在心里默数着楼层。
12，11，10……3，2，1，应该到一楼了吧。
杨玉娟拉起女儿的手，“哎呀，萤萤，你看你手冰的，赶紧进来暖暖，别看了，忆安已经走啦。”
“好，妈妈。”
……
张忆安出来区，也拐向那个错误的方向，走进了那个错误的巷子里。
“咳咳……你在干嘛呢，宇轩，抽这么多烟。”
李宇轩抬头，“你咋知道我还在这儿？”
“十八年的兄弟了，我比你肚子里的蛔虫都了解你。”
“哈哈哈——”李宇轩打开烟盒，还剩两支烟，“给，一人一根。”
抽了一口，他张了张嘴，“萤萤回去了吧？”
张忆安回：“回去了。”
他又深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忆安，兄弟求你件事？”
“你放心吧，我会让萤萤慢慢忘记我的。”
“不是，你听我。”李宇轩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地开口，“你可以跟许甜甜分手吗？我不想看到萤萤这个样子，她以前是那么爱笑的女孩，她的笑容是那么美好，她的酒窝是那么可爱，她的眼睛是那么纯净……”
张忆安靠墙蹲下，“我做不到，我不可能放弃许甜甜的，她已经把我当成了比她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我也会用等价的生命去一直保护她。”
“唉……”李宇轩也靠墙蹲下。
……
“没烟了，我们回去吧。”
“校”张忆安准备走，突然又喊住李宇轩，“等一下，把你的战场清理一下，人家这是高档区，一地的烟头，显得我们太没素质了。”
李宇轩弯腰边捡烟头，边吐槽，“切，大半夜的，谁知道啊？”
“知道。”
走到前面一家十足便利店，还在营着业，“忆安，我去买包烟。”
“帮我带一包，再带个打火机。”
李宇轩回头，疑惑地看向他，“兄弟，烟不是好东西，你还是别沾了。”
“那你呢？”
“我心烦。”
张忆安回道：“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好吧，你要啥烟？”
“我也不知道，啥好抽啊？”
“10块的帝豪。”
“好，我就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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