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和怀市的路上，胡步云接到了新任吴邑区委书记向淼的电话。
向淼语气急切：“胡书记，情况不太妙！”
胡步云大吃一惊：“怎么个情况？赶紧！”
“游江水位有上涨的趋势，上游的圩河盛长乐市连续几降雨，导致吴邑区宝元镇河段的水位压力很大。更为严重的是，根据气预报，吴邑区境内接下来几将连续降雨，而且雨量很大……”
“你现在在哪里？”胡步云问。
“我在宝元镇河堤上，指挥堤坝加固。但五公里堤坝加固，这么短时间是根本无法完成的，所以，我建议立即启动应急预案。”
胡步云沉声道：“我现在就过来，堤坝加固工程不能停！”
挂了向淼的电话，胡步云让司机老秦直接去吴邑区宝元镇。又对副驾座上的陈石：“马上通知黎市长和田副书记，立即赶到宝元镇，我们在那里碰头。”
接着，胡步云拨通了侯仁量的电话：“侯叔，你们到哪儿了？”
“刚到云樾山脚下，你不会跟过来了吧？”
胡步云忙：“别上山了，接下来几可能连续降雨，山上有多处滑坡易发点，危险。我这几可能就顾不上您了，建议你们回县城休整，或者直接回花城。”
侯仁量笑着道：“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我们的时间也很紧啊。雨不是还没下嘛，现在的气预报，得雨真下下来了，才算报准了。”
胡步云忙：“不管气预报准不准，我们都不能抱侥幸心理。”
“那你可要想好了，我们的考察必须在半个月之内完成，考察结果要交董事会。如果就此返回，那和怀市可就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
胡步云沉吟着道：“这个项目我们放弃，退出竞争。我决不能让您，让南风集团的任何一个人在和怀市遭遇危险，哪怕是摔一跤、擦破点皮都不行！”
侯仁量笑着道：“我们做野外勘察的，又不是没遇见过下雨。我们不知道躲雨啊？危险的地方不去就是了。”
“不行！”胡步云斩钉截铁地，“一下雨坡陡路滑，大雾弥漫，连本地人都可能迷路，何况你们这些外地人。我宁愿不要这个项目，也不能让你们遇到危险。”
侯仁量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心头竟泛起一丝暖意。南风集团在各省区投资的项目不少，侯仁量也见过太多为了政绩不择手段的地方官员，像胡步云这样肯为了安全直接放弃项目的，倒是少见。
挂羚话，他转头对身边的助理：“返回云溪宾馆，让县里提供详细的资料，我们先研究研究，耗上几再看情况。”
时近中午，胡步云和黎明前后脚赶到宝元镇。田泉接到陈石的通知后，已先一步到达。
烈日当空，太阳明晃晃地照着，游江江面平静得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向淼等人蹲在堤坝上，围着一张图纸在讨论，人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和焦虑。
见胡步云和黎明匆匆走上堤坝，向淼赶紧起身，指着图纸上的几个标记点：“胡书记、黎市长，省设计院的专家刚又测了一遍，这几处内部空洞比昨更明显了，现在是晴还好，万一洪水突发，后果不堪设想。”
“万一？”黎明用纸巾擦着额头的汗，打断了向淼，“老向，现在可是大太阳。我们兴师动众启动应急响应，十万人转移，万一……我是万一，最后这雨没下来，水也没涨，我们怎么收场？老百姓要骂娘，上面会不会觉得我们杯弓蛇影，反应过度？”
田泉在一旁点头，语气温和，“黎市长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动静太大，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也劳民伤财。是不是再观察一下？等气象局更明确的预报？”
几个区里的领导站在稍远的地方，低着头，眼神躲闪，谁也不愿先开口触这个霉头。
“何明礼呢？”胡步云问向淼。
“何副区长正带着几个人在巡查堤坝，我让他马上赶过来！”向淼着，就给何明礼打电话。
几分钟后，何明礼一路跑着过来，边跑边抹额头上的汗珠。见到胡步云，他的眼神一下就复杂了，心翼翼地叫了声胡书记。
“你对当前的防汛、防洪形势怎么看？”胡步云问。
“我上任时间不长，对这里的情况了解还不够全面。”何明礼看了向淼一眼，继续道，“向书记既是领导，又是专家，还是向书记汇报更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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