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宽眨巴了几下眼睛，“我要了，你可别往外传，尤其你们现在是同事了，要保持同事之间的尊重还团结。”
胡步云催促道：“别把你教训学生那一套拿来对付好不好，好不容易聊到我的兴趣点，你就别啰嗦了，赶紧啊。”
贺宽压低声音道：“听她和当时的市委书记张海潮关系不一般，后来传闻确实得到了验证，张海潮去省发改委之后，就把周静也调去了省发改委，还提了半级，任办公室主任。”
胡步云撇撇嘴：“我还以为是多大绯闻呢，就这？调动个工作而已，有什么不正常的嘛。”
贺宽嘴角牵动了几下，像是下定了多大决心一样，“好吧，我就全告诉你吧。周静当了副县长以后就离婚了，还休了半年的病假，是得了个什么慢性病，到省城治了半年病。回来上班之后，家里就多了个婴儿，是个男孩儿，周静的父母，是在外省工作的周静弟弟的孩子，因不方便带，就送回老家来让爷爷奶奶帮着带。”
胡步云淡淡道：“休病假也没什么奇怪的嘛，谁还没个三病两痛啊，也没谁规定副县长就不能生病。孩子嘛，不定真是周静弟弟的呢？”
贺宽打断了胡步云，“你先听我完。奇怪的是，周静父亲是中学教师，本还没到退休年龄，但那个孩子来到他们家之后，周静父亲就提前退休了，和老伴儿带着孩子搬去乡下老家去了。孩子已经十岁了，现在还跟着爷爷奶奶住在乡下呢，明明县城条件更好，为啥要把亲孙子送去乡下？这不蹊跷吗？他们乡下空气好，想吃什么自己种，适合养老，谁信啊？我们巷子里的人都怀疑这孩子来路不明，搞不好就是周静生的，只是大家都不好破而已。”
胡步云想了想，沉声道：“明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
贺宽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你想干啥？我不去！”
胡步云，坏笑着道：“项目经费还要不要了？”
贺宽脸上憋成了猪肝色，“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得答应我，千万别干坏事，这世上谁都不容易！我知道你们当官的都有八百个心眼子，但你千万别把我卖了。”
胡步云拍拍贺宽的肩，“放心吧，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坏，我就是去验证一下，你八卦的事情是真是假。”
第二刚亮，贺宽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到欧阳松教授家楼下接胡步云。他仍是一脸不情愿，嘴里还嘟囔着：“步云兄，这事儿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悬乎，要不咱别去了？”
胡步云已经坐进了车里，摇下车窗，只丢给他两个字：“上车。”
车子在乡间路上颠簸了半个多时，拐进一个安静的村子。贺宽指着一栋带院的二层楼，“就那家。”
胡步云没让车开进去，停在村口卖部旁。他下车，在卖部买了些水果和点心，塞到贺宽手里，叮嘱道：“给你走亲访友的见面礼，别暴露我的身份。”
周静的母亲看到贺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宽伢子？哎呀，稀客稀客，你怎么跑来了？有事？”
贺宽赶紧介绍：“阿姨，这是我的同事，我们今下乡做一个方言项目调查，我爸妈您家就住这个村，我们便顺道来看看您和王叔叔。”
“哦哦，你们辛苦！” 王母有些拘谨地招呼着，一边朝屋里喊：“老头子，宽伢子来看我们来了。”
周父闻声从屋里出来，模样清瘦，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见到贺宽也很高兴，“稀客稀客，你们稍坐，我送孙子上学去，马上就回。来婆子，给宽伢子和客人沏茶，留他们吃午饭了再走。”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胡步云一看就看出，这孩子轮廓与张海潮十分相像。
待周父带着孩子出了门，胡步云给贺宽使了个眼色。
贺宽会意，忙不迭站起来告辞，就是代表父母来看看二老，他们还要去别的村做调查，就不多打扰了。
离开了那个村子，贺宽才心翼翼地问：“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你到底看出啥道道没有？”
胡步云漫不经心地道：“白跑一趟，啥也没看出来。”
贺宽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没看出啥比看出啥要好。”
胡步云斜了贺宽一眼，“怎么滴，我没看出啥来你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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