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身后有两个‘尾巴’，一男一女，男的是个练家子，女的不会功夫，两人似乎不是一路的。”
绿芜在宋锦耳边，声道。
怪不得周婉刚才给她递了个那样的眼神，看来周婉早有预料，宋锦低声问道，
“那男子身手如何，你能应付的来吗？”
绿芜：“他功夫浅薄，真动起手来，我三两下就能解决掉。”
周婉在一旁压低了声音，
“那男子我知道，应该是我夫君的心腹，他有些拳脚功夫，办事时方便隐匿行踪。”
她虽的是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与话的内容毫不相关，好像她们两人在女子之间的悄悄话。
宋锦继续问道，
“那么那个女子呢，周姐姐能否猜出她是谁的人。”
周婉：“这我还不知。”
宋锦：“会不会是明氏的人？”
周婉：“可能性不太大，明氏不敢在他的好夫君眼皮子底下搞动作。”
两个人也没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因为尾随她们的那名女子，没多久就独自离开了。
两个人时而窃窃私语，接着便低头娇笑。时而又大声讨论起来，梅花妆的精要在哪里，怎么画才不会落入俗套。
不一会儿，宋锦突然“哎呀”了一声，对周婉道，
“咱们光顾着在这里纸上谈兵了，等各自回了府，只怕我全部忘光了。”
转头对着青竹吩咐道，
“青竹，你跑一趟，将我的胭脂水粉取一些过来，我亲自动手画了一画。”
青竹行了个礼，应道，
“是，姐。不知春桃是否跟着我一起，我带着她，难免会慢些。”
宋锦：“无妨，我和周姐姐投缘，正好与她会儿话，你快去快回就是。”
青竹领命而去，绿芜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两人聊着，
“姐姐，你也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我自己逛逛去。”
宋锦微笑道，
“好，你别走远了。”
绿芜摆摆手，
“知道啦，我就在附近转转。”
着，便在附近瞎溜达起来，实则是在盯梢。她这么一活动，那个尾随她们的人为了不被发现，只能离的更远些。
这么一来，宋锦和周婉就可以顺畅交流。只需控制好面部表情，别被发现就好。
不多时，绿芜便溜溜哒哒的回来了，抱着宋锦的手臂，大声嚷嚷着，
“姐姐，你们好了没有啊。不然，咱们先四处转转吧，反正青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她借机在宋锦耳边低声了句，
“有人来了，是刚才尾随咱们的那个女子。”
宋锦装模作样的安抚道，
“好了好了，你再耐心等等。这园子太大，青竹回来，找不到咱们可怎么好？过来让周姐姐也帮你看看，该如何调整妆容更好看…”
实则又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周婉。
就在这时，一名丫头捧着个盒子哒哒哒的走到宋锦几人身边，躬身行了一礼，
“宋姐，的是学政府的丫鬟。给宋姐请安，给周姨娘请安。”
她手中端着盒子，行礼却是规规矩矩的，并没有因为手中的东西打折扣。
宋锦赞赏的看向她，笑道，
“不错，不愧是学政府的人。不仅懂礼守规矩，也生的标致好看。周姐姐，这是你的丫鬟吗？”
周婉笑着摇摇头，
“妹妹笑了，我不过是个姨娘，这么拔尖儿的丫鬟，在我身边岂不埋没了，她是学政大人身边的二等丫鬟。”
又转头看向那丫鬟，开口问道，
“对了秋兰，你怎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大人有什么吩咐？”
那个被唤作秋兰的丫鬟行了个礼，回话道，
“的是奉大人之命，特来送些胭脂水粉。”
着，将盒盖掀开，露出两排精致的瓷瓶。盒身就像一个托盘一样被秋兰捧着，
“大人想着宋姐今日不会随身携带这些，周姨娘光也未必的明白，不如上手一试。今日冰雪未消，在额间点一朵梅花钿倒也雅致。”
宋锦笑着看向周婉，
“学政大人还真是细心，也怪不得姐姐如此痴心呢。”
表面上借此打趣周婉，实际上两人一番眼神交汇后，早已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
这个秋兰就是刚才尾随她们的那个女子，而另外一名男子，也就是学政大饶心腹，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宋锦刚才有疑问，完全是因为这个秋兰也是学政大饶人。
可是学政大人没必要派两个人监视她们，这两个人还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而这个春兰是个二等丫鬟，不是大丫鬟，也就是，还算不上是主子的心腹。
这么私密的事情，学政大人不会蠢的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二等丫鬟来当眼线。
宋锦和周婉眼神交流后，已经可以肯定，派春兰送胭脂水粉的人，不是学政大人。
不是他，又会是谁？
宋锦缓步上前，将那几个瓷瓶的盖子一一打开，一股异香传来，宋锦偏了偏头，
“色泽饱满，质地细润，真是好东西。不知，学政大人哪里买的这些，我竟没见过。”
秋兰适时微笑，
“回宋姐，这是京中香阁出品，是大饶一位同僚送来的。大人一直没想好该如何分给府中女眷，所以这些都是全新的，大人特意交代的，将这些给宋姐使用。”
这话的滴水不漏。
需要学政大人亲自分的，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连府中女眷都轻易得不到的东西，学政大人却上赶着要送给宋锦。
既不会让宋锦疑心，又给她的主子，学政大人了好话。
香阁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没有哪个女子能拒绝香阁的胭脂水粉，对于年纪的宋锦来，更是不可能拒绝的。
宋锦灿烂一笑，
“替我谢谢你家大人，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春兰似乎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秒，宋锦的话又让她紧张起来。
“春兰是吧，正好我刚从你们周姨娘那里学会画梅花钿，你生的貌美，就让我的第一个梅花钿，在你的额头上绽放吧。”
春兰身子一僵，
“宋姐，我…”
宋锦大度一笑，
“你别怕，我本就会作画，不会将你画丑的。”
秋兰勉强挤出一个笑，
“宋姐有所不知，府上规矩森严，的还在当值，若是被主子发现的妆容不够素净，恐被责罚。”
还不等宋锦话，周婉在一旁不悦道，
“秋兰，学政大人何时要求过你们妆容素净？他平时待人宽厚，即便你们犯了错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自己不愿就和宋姐明，怎么让大人给你背锅？”
听她这么，秋兰脸色一白，一时有些语塞。
“阿锦，原来你在这儿啊。周姨娘，你也在。咦？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你们何时认识的？”
一道让人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是苏长乐来了。
宋锦一见是她，不再追问秋兰，让秋兰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苏姐姐，原来今日你也在啊，怎么不早些来找我？我和周姐姐今刚认识，她可真是个妙人啊。怎么，你们早就认识了？”
苏长乐则与周婉见了个礼，看上去不太熟的样子，
“苏郎郑”
“周姨娘。”
随即她又对宋锦道，
“我曾去学政府出诊过，所以认得周姨娘。你还呢，戏已散场，我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你就不见了。”
宋锦则兴奋道，
“周姐姐的梅花妆一觉，刚刚她在教我呢。”
周婉笑道，
“承蒙宋姐不嫌弃我身份低微，什么交不交的，同为女子，一起讨论罢了。”
宋锦皱眉叹了口气，
“我刚学会，正手痒呢，本想让这个丫鬟试试妆。谁知，她死活不肯。”
苏长乐则微笑道，
“行了，你也别难为她了，给我画吧。”
着，便拿起托盘上的胭脂，瞬间脸色大变，
“不好！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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