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什米尔实控线上空，巴空军少校卡西姆握紧歼-10c的操纵杆。座舱外，成群的游隼以攻击编队姿态掠过机翼，金属脚环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冷光。高度表显示7800米，这本不该是猛禽活动的空域。他压下机头准备脱离，平显仪突然炸开雪花噪点，耳机里传来塔台断断续续的警告：“鸟群……电磁干扰……”三只游隼呈品字形撞向风挡玻璃，卡西姆猛拉操纵改瞬间，瞥见领航鸟的脚环内部闪过芯片的金属光泽。战机剧烈震颤，右侧引擎发出异响。他切换到手动模式，左手拍下紧急排障按钮，飞扬的鸟羽中混着几片六边形金属薄片，像刀锋般切入蒙皮接缝。“塔台，这里是猎鹰01，遭遇异常鸟群攻击。”他擦去护目镜上的血渍，发现鸟尸喉部黏着暗红色胶状物，“请求开放武器权限！”回应他的只有电流杂音。伊斯兰堡空军基地的机库内，地勤哈立德用镊子夹起卡西姆带回的鸟尸碎片。喉部的胶状物在紫外线下泛出荧光，显微镜下可见纳米级钨丝网络。“这是生物电解液，”技术员萨娜将样本接入频谱仪，“能将肌肉运动的生物电转化为电磁脉冲。”卡西姆扯开飞行服领口，锁骨处留着鸟爪划赡灼痕：“它们不是随机攻击，而是冲着飞控系统的冷却管路来的。”他指向战机腹部——六片金属薄片精准嵌入液压管卡扣，其中一片距离燃油阀仅差两公分。萨娜调取卫星数据，发现鸟群迁徙路线与巴军战机的训练空域完全重合。热成像显示，每只游隼的体温比正常值高3.2度，振翅频率稳定在每秒7次。“有人在用微波照射鸟群。”她圈出边境线上的三座废弃雷达站，“这些站点释放的毫米波既能加热鸟类肌肉，又能干扰我们的通讯频段。”深夜的机库内，卡西姆的焊枪在战机蒙皮上游走。他从急救包翻出银针，焊接在冷却管路的关键节点。“中医的泻法原理，”他向哈立德解释，“把敌方电磁干扰导入这些银针，通过热辐射消散。”萨娜将改装后的银针阵列接入模拟器，敌方干扰频率被分解成两股相位相反的波形。“就像用太极拳化解直拳。”她启动测试程序，平显仪上的雪花噪点逐渐消退，“但需要精确同步战机姿态与干扰频率，容错率不到0.3秒。”卡西姆抓起战术平板，调出三个月前的空战记录。每次遭遇鸟群袭击后，印军电子战部队的活跃度都会激增。“它们不是武器，而是信号标定器。”他圈出鸟群撞击点，“敌人在用这些撞击为导弹指引修正参数。”次日巡逻任务中，卡西姆故意偏离常规航线。当鸟群再次出现在雷达边缘时，他压下机头冲入喀喇昆仑山脉的狭窄峡谷。两侧岩壁在座舱外急速后退，游隼群紧随其后，脚环反射的激光束在岩壁上织成网状光斑。“锁定我了。”卡西姆瞥见后视镜里的光网，嘴角勾起冷笑。他猛推油门，战机以70度仰角垂直爬升。鸟群在离心力作用下撞向岩壁，领航鸟的脚环突然炸开电磁脉冲，峡谷中顿时充满金属粉尘。萨娜的警告从加密频道传来：“粉尘含铁磁颗粒，会形成人工电离层！”卡西姆按下改装开关，机腹的银针阵列开始高频振动。电离粉尘被搅成混沌旋涡，后方追来的印军导弹在磁暴中失控坠毁。降落后，哈立德从战机起落架舱取出半只游隼残骸。脚环芯片的加密数据被破解后，跳出一段德文指令：“phase 3: Seev?gelaktivierung”（第三阶段：海鸟激活）。萨娜将坐标输入海图，红线直指阿拉伯海的某座钻井平台。“看看这个。”卡西姆用放大镜观察脚环内侧，蚀刻着成排的贝类化石纹路，“这些纹路能引导信翁等海鸟的迁徙路径，让它们撞击海上钻井平台。”解剖室的冷藏柜突然传来闷响。卡西姆冲进去时，鸟尸胸腔内的生物电解液正在沸腾，喉部发出诡异的低频嗡鸣。声纹分析显示，这是抹香鲸求偶声波的简化版——而三十海里外，正有一支巴军潜艇舰队在巡航。当夜，卡西姆站在海岸雷达站顶层。夜视镜中，成群的信翁掠过月光下的海面，脚环红光连成德文单词“algesang”（鲸歌）。声呐阵列捕捉到深海传来的规律震动，频率与游隼喉部的生物电解液共振波完全同步。萨娜的平板突然收到匿名加密文件，解压后是段视频：印度洋某处的海底火山口，成群盲虾正用螯肢敲击热液喷口，节奏与军用声呐密码一致。背景中，隐约可见德制潜艇的轮廓。卡西姆攥紧半枚脚环碎片，冰凉触感渗入掌心。他知道，这场以羽翼为琴弓、海洋为共鸣箱的战争交响曲，此刻才奏响第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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