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为难：“孩子受了重伤，总得去看看吧？”
阿奶默了一下，道：“稀饭煮好了，你先喝两碗去，早上什么都没吃，这出门去不定得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还烫着呢……”
“稀饭凉了啊，阿公快来吃，阿奶也吃！”
曼走进厨房把昨晚煮的凉开水兑进滚烫的稀饭里，就可以吃了。
煮饭菜和自家饮用水都兑灵泉，甚至浇菜园子的水都兑些灵泉，但院里的水井没有兑进，因为常有邻居来挑水，改变了水质担心引起注意。
温热的白米粥，配菜是早上炒的空心菜，还有一碗盐粒、黑芝麻炒熟了混合鲜辣椒舂成的农家自制调料，一家三口的午饭简简单单，但也有滋有味。
吃完午饭，阿公进了一趟房间，曼知道，他去找钱了，上辈子曼被刘凤英弄伤，阿公也给了钱，但刘凤英和莫国强钱照收，却没有送曼去医治，把阿公气得。
曼跟着阿公走出院门口，阿公回头看了看她，叹口气，低声道：“大人做错事，娃受连累。凤才八九岁，太了，不能耽误医治……你阿奶知道了也不会什么的，我就给五十块，以后都不给了，他们做父母的自己想法子去！我们要攒钱，把你阿奶的眼睛治好……”
曼问：“阿公，阿奶眼睛能治得好吗？”
阿公点头：“能的！以前你阿奶生了场重病，我带她去莞城医院医治，有个医生等你阿奶身体养好了，可以去那个医院找他动手术，他保证让你阿奶复明……后来我们攒得点钱再去，那个医生却不在了，是调走了。别的医生不敢动眼睛手术，建议我们去省城医院。可去省城钱就不够了，阿公想着回来再攒……起来，是阿公对不住你阿奶，家里这样那样要用钱，你二婶生孩子难产住院，三娃子从不是肺炎就是肠炎，时时要钱，你二叔看牛没看好，让两头大水牛摔下山崖，又得赔，还有你那对爸妈……唉！拖来拖去的，拖到现在都没能带你阿奶去治眼睛。”
曼：“阿公经常去卖药材，没听过用偏方吗？”
“你阿奶的眼睛，不是吃药就能治好的，得动手术。”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阿公捡了那么多草药，我们给阿奶吃点吧？”
“呵呵！你这孩子真会异想开，要是有用，阿公还等什么？阿公去城里卖草药，找的是谁你知道吗？是多年以前声望很高的老中医！中医世家啊，这年头却不能显山露水，只是暗中收购药材，比如像阿公这样他们信得过的熟人才能跟他们做生意，给的价钱比国家收购站的高很多，他们熬制了药丸子药膏，就偷偷卖去……唉唉，我跟你这些做什么？那个老中医，你阿奶的眼睛可以用中医治好，但光吃药不行，是药三分毒啊，长期用药会伤着身体，反而影响你阿奶寿元，得配合针炙，不过老中医年纪很大了，使不动银针了，他们家其他会针帜人在国外！所以，唯一的办法，还是得攒足够的钱，去大医院动手术！”
曼叹出一口气：“这么复杂啊……我以前经常看见隔壁韩大妈摘篱笆上的叶子，或是丝瓜花儿，煮汤给韩阿奶吃，她韩阿奶吃了那个汤，眼睛明亮不老花，我阿奶也能吃吧？”
阿公欣慰地看着曼，不忍打击她，伸手拍拍她后脑勺，笑着：“篱笆上那个是枸杞的叶和芽，还有枸杞子，能清肝明目，丝瓜花也不错……你阿奶当然能吃，肯定对眼睛有好处的！”
“真的？那我以后也去找这些回来给阿奶煮汤吃！”
“嗯，枸杞子不用找，阿公山上摘得有，在那间放药材的屋子里，钥匙挂堂屋墙上，阿公一走来走去都顾不得这些，曼乖，得空就煮点给你阿奶吃吧，一次半碗，你也吃！”
“哎！”
阿公朝曼摆摆手，示意她进家去：“关上院门，以后你和阿奶在家，院门都要栓着，有人来了要报名才能进！”
“为什么啊？”曼装真，心里对自己吐槽。
“今出了这事，本不是你的错，可如果凤很严重的话，他们只怕会更加恨你。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陪阿奶，等阿公跟支书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从下月开始，不去水库了——你很快就要开学，阿公得在家看着，接送你几，省得你那个糊涂爸和强他们又打你！”
“我知道了。阿公，你慢点哦，去卫生室不要跟他们打架。”
“他们不敢的，那是大队部，有大队干部在，不会吵，也不会打！”
曼目送阿公顺公路走远，转身进院子，把门扇关上并下了栓，心里默默给自己订立目标：从今起，每多喝十几次灵泉水，大不了勤跑厕所；晚上少睡两三个时，把那个五禽戏练它个十遍二十遍五十遍又怎么样？赶紧强大起来，至少能打得过莫强！这样在校园里才能不受欺负，也让阿公阿奶安心！
阿公走了不到半个时，果然就有人上门来打架，还好曼把院门栓得牢牢的，来人进不了门，就用力砸门。
听着外边声音，都是些孩，莫国强和刘凤英这时候肯定是顾不上找曼算帐的，是莫强、莫能领着些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在院门外大喊大叫：“莫曼！野种、贱骨头！给我开门！今不砍死你，老子不姓莫！”
一边用柴刀、尖木片、石块、废砖头悄撬、砸的砸，把个院门弄得呯呯邦邦作响！
还幸亏这个知青院子造得结实，下半部分用石头砌起一米，再往上夯了厚墙也接近一米，加起来两米高，院门也是厚木板做的，五六个男孩砸半毫无动静，他们恼羞成怒，就把石块、废砖直接抛进院子里！
曼忙把阿奶扶进屋，阿奶紧紧抓着曼，不让她去院子里，生怕被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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