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漫清跟辛老太太不一样，她一直以为薄璟予就是个孤儿院院长，为人温柔儒雅，处事就像法国的绅士。
可是现在……
辛漫清吃着高级法国料理，低着头一声不吭。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细细品味了其中的滋味，简单辨别了都有些什么烹饪材料，不定自己以后可以在家做来吃。
但是这不是重点，辛漫清突然反应过来。
“彦凯哥，你为什么会在赌场里？”辛漫清的问题真的有点傻。
顾彦凯听见问话，看着辛漫清温柔地笑。
“喜欢哥哥这身衣服吗？”顾彦凯答非所问。
“我问你话呢。”辛漫清固执起来像个势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无知孩子。
“清儿，他不仅在赌场，而且正是赌场的少东家。”辛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宝贝孙女儿的傻乎劲儿，漫淸哪里是顾彦凯的对手啊。
“少东家？！”辛漫清差点没噎着，连忙喝了口水。
“你怎么会是这种地方的少东家？”辛漫清又塞了一口牛排，包着嘴里也不闲着。
“这种地方？”顾彦凯微微皱眉。
“这种地方可是奶奶带你来的。”顾彦凯的话让辛漫清不知道怎么接。
是啊，这里是奶奶带她来的，奶奶对这里也挺熟悉的。
“所以你们其实早就认识？”辛漫清睁大了眼睛。
“不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他们都没有撒谎。
以前的状态就是辛老太太是一名普通的赌徒，或许赌场里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但是来到赌场，没有人给你分三六九等，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愿意赌一赌。
而顾彦凯呢，一直都帮着远在国外养病的养父顾琨打理这家坐落在澳门的赌场。
两人确实没有过交集，最多就是擦肩而过的过客。
“那孤儿院呢？”这才是辛漫清最关心的。
“孤儿院我也一直在打理，常常两边飞。”顾彦凯喝了一口清茶，不急不慢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辛漫清追问。
“你从来没问过我。”顾彦凯的话让辛漫清无法辩驳。
辛老太太在旁边看着两人，叹了口气。
“奶奶，您怎么了？”顾彦凯转向叹气的辛老太太。
“没什么，就是刚才在想，我这些年真是给你们家贡献了不少钱啊。”辛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您的赌场账户是多少？”顾彦凯的表情还是很平和。
“怎么？”辛老太太似乎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但还是耐住性子问了一句。但是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
“我需要您的账户算一算，才知道该退您多少。”顾彦凯直击辛老太太心中所想。
这狼崽子不简单啊，但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能把所有欠款一笔勾销，她就可以戒赌了啊。
“还可以这样？”辛漫清虽然不太懂，但是按照常理来，这不就是开后门吗？
这跟手术前病人家属给医生医生塞红包是一个道理啊！
“没关系，辛老太太是你奶奶嘛。”
“这是我这个当哥哥应该做的，一家饶钱自然不能收。”顾彦凯爽快地笑笑，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的样子。
“为了漫清，也是值得的，不是吗？”顾彦凯对着辛老太太，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
两个生意饶交锋，不是辛漫清这种白衣可以看懂的。
“既然我宝贝孙女儿的身价可以如此昂贵，我自然不会拒绝你的好意。”辛老太太摸出自己的赌场会员卡，上面就有顾彦凯需要的赌场账号。
顾彦凯将账号用手机照下来，然后用微信发给了助理。
“我们继续吃，应该一会儿就可以查到。”顾彦凯招呼二人继续吃菜。
“据这个鹅肝是今才从国外运过来的，快尝尝，特别新鲜。”
辛漫清尝了尝，似乎是比平日里吃的鹅肝要香一些，酱料也很美味。
辛老太太喝着碗里的汤，心里似乎在琢磨什么，脸上却很平静自然。
过了大概十分钟，顾彦凯收到了助理发来的微信。
“一共是七千二百万，奶奶。”顾彦凯看了一眼手机道。
“退款明就会到您的账户。”顾彦凯补充了一句。
“什么？！”这下辛漫清傻眼了。
七千二百万，自己用这辈子的时间来不停做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赚够这些钱，奶奶就莫名其妙输了这么多钱出去？！
辛漫清一脸不可信地看着辛老太太，而对方却像一个贵妇一样姿态优雅地喝着汤。
听见顾彦凯的话，辛老太太只是微微点零头：“好，谢谢你了，顾少。”
她没有看辛漫清，她不看也能猜到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此时的辛漫清肯定是下巴都要掉在桌面上了。
不行，她要镇定一点，面前的这两个人谈到这个数字就好像这紧紧就是一个买菜钱的数目一样。
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为什么要这么惊讶？
“漫清，尝尝这个。”顾彦凯一脸宠溺地将意大利贝夹给辛漫清。
辛漫清在心底默默调整了一下情绪，认真吃起这一桌美食。
饭后，顾彦凯将二人送回酒店大厅。
“漫清，想要出去逛逛吗？”顾彦凯提议道。
“这里正好属于威尼斯人度假村。”辛漫清在赌场待了一个下午，正好觉得苦闷，有顾彦凯这个免费导游带着玩一玩也不错。
“你们俩去逛逛吧，我回房间休息了，老年人可折腾不动了。”辛老太太朝着两人摆摆手，就进羚梯。
辛漫清看着电梯的门徐徐关上，不自觉退了两步，她的幽闭恐惧症有点受不了这个。
“房间就在七楼，一会儿你回去不用坐电梯的。”
顾彦凯不知什么时候知道她从来不坐电梯这回事，特意选了能爬上去不那么累的楼层。
两人走出酒店，一条威尼斯水城似的河流穿过街道中心，华灯初上，灯光的倒影随着水波潋滟一片。
“很漂亮呢。”辛漫清看着眼前的威尼斯景感叹道。
“嗯，很漂亮。”顾彦凯回应道，他没有看景，而是看着辛漫清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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