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映心镜草的古怪：这破镜面比旧影还晃眼
灵植园的阴湿地界，映心镜草突然闹起了排场。往年只在月满时舒展半片叶的草，这几日竟像被谁拂了尘，白日里就把叶片铺得平展，叶心泛着灵汐丹药的暖白光晕，叶缘镶着阿昭机械臂的玄铁冷纹，风一吹，叶片晃悠着映出细碎的光——像灵汐药庐里的铜镜碎了，又像阿昭机械臂上的反光，缠在一块，倒比培育池的水光还晃人眼。
负责除杂的弟子举着被草叶映出残影的竹篮来报：\"这草半夜不睡觉，对着星星亮叶片，碰一下就冒光雾，雾里有影子......\"话没完，就见云雪兽叼着片卷成筒的镜草叶跑过来，叶尖的白浆沾了满脸，身后跟着扑棱翅膀的青鸾鸟，鸟爪勾着块铜片——是灵汐旧药铲上掉的，铜片边缘沾着点玄铁末，被草叶的光晕衬得发亮。
灵汐捏着云雪兽的耳朵往湿地走，刚踩进苔藓地就被股熟悉的清凉裹住。阿昭正蹲在镜草丛前，机械臂举着块透光的云母石，镜草叶的光透过石片，在地上投出团暖白的影：是个药碾，碾槽里沉着半粒碎丹，是她五年前炼废的清心丹，当时气呼呼地扔在湿地，第二发现碾子被人擦得锃亮，碾底缠着根回纹藤——原来竟是阿昭捡了，埋在镜草根下，藤上还系着颗玄铁珠。
\"这破草成精第五回了。\"灵汐伸手去拨最近的一片镜草叶，指尖刚触到叶心，叶片突然\"嗡\"地亮起来，光雾里浮出个影子：少年灵汐蹲在湿地边哭，手里攥着被雨水泡烂的丹方，少年阿昭站在树后，机械臂藏着张新抄的丹方，纸角沾着镜草的露水，想递又怕惊着她。
阿昭的机械臂摘下片卷边的镜草叶，递到她面前。叶面上的玄铁纹突然流转，映出更清的影：是他昨夜里蹲在草丛里，用机械臂给镜草叶擦泥，叶尖沾着的药香——是灵汐前几日落在园里的药囊漏的，他竟一点点抹在草叶上，\"让它们认得你的味儿\"。
\"你早知道它们能照这些？\"灵汐捏着那片叶，指腹蹭过叶心的暖白，突然看见草丛深处藏着个陶碗：是她时候摔缺了口的药碗，碗底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汐\"，碗边粘着点玄铁屑，是阿昭用机械臂补缺口时蹭的，补痕处还缠着根应声花的细茎。
（二）叶影里的旧时光：这破光斑比前尘还较真
映心镜草的叶影在月下铺得蹊跷。白日里贴着湿地蜷缩的影子，到了夜里竟像被谁铺开的锦缎，一片叶映着灵汐捣药的侧影，一片叶浮着阿昭修机械臂的指节，最妙的是正中央那片最大的叶，影里的两人正头挨头看镜草，灵汐的发梢缠着他的机械臂，像当年回纹藤缠篱笆的模样。
灵汐搬了块青石坐在草丛边，戳着叶影笑：\"你看那个，我哪有那么凶？\"影里的她正举着药杵追打偷啃镜草的云雪兽，阿昭的机械臂挡在中间，被杵柄敲得\"当啷\"响——和三年前真的分毫不差。阿昭的机械臂突然指向湿地东北角，那里的镜草叶影里有个土包，包上压着块碎瓷片：是灵汐当年练飞针时打碎的药瓶，瓷片上沾着点玄铁末，是阿昭用机械臂捡碎片时蹭的，他怕她扎脚，特意埋在镜草下，草叶沿着瓷片的轮廓长得整整齐齐。
\"那时候你瓷片有灵力，非要磨成粉混在丹药里。\"灵汐的指尖划过叶影里的土包，那里的光斑突然聚成颗丹丸，是她当时磨的瓷粉丹，被阿昭偷偷收在琉璃瓶里，现在瓶底的药渣正被镜草根缠着，在叶影里闪着微光。阿昭的机械臂从袖袋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是半块瓷片，边缘被磨得光滑：\"磨了三个月，能当书签。\"
青鸾鸟突然从叶影里钻出来，嘴里叼着根应声花的花茎，茎上缠着缕灵汐的发丝——是她去年蹲在湿地梳头时掉的，被镜草叶卷着，现在沾着玄铁屑，像根细弦。云雪兽叼来块凝忆果的核，往最大的镜草叶上一放，叶影突然活了似的，核上的刻痕映出光：\"想和她看遍每片叶的影子\"。
（三）理叶时的新花样：这破光斑比新约还上心
该给映心镜草修剪枯叶了，灵汐捏着银剪刚要下剪，就被阿昭的机械臂拦住。他指了指枯叶上的纹路——竟有半片是同心草的藤纹，另一半是回纹藤的结，想来是被风吹来的草屑嵌进了叶肉里。灵汐突然笑了：\"留着吧，当个念想。\"
阿昭的机械臂捡起片新鲜的镜草叶，指尖蘸着灵汐药壶里的营养液，在叶面上轻轻划。暖白的液珠落在叶心，竟晕出朵莲花，是培育池里并蒂莲的模样，花瓣上还沾着点玄铁末，是他机械臂蹭的。灵汐也跟着蘸零营养液，在旁边补了只狐狸，狐狸嘴里叼着颗凝忆果，果核上的刻痕隐约是个\"昭\"字。
两饶指尖在叶面上碰着了，暖白的药光和玄铁的冷光缠在一块，镜草叶突然\"嗡\"地亮起来，映出片新影：现在的他们正蹲在草丛边，灵汐的发梢缠着阿昭的机械臂，云雪兽趴在两人中间打盹，青鸾鸟衔着红绳，正往镜草叶上系——和叶影里的旧时光重叠在一块，像幅被岁月浸软的画。
云雪兽叼来团云芝草的绒毛，往刚修好的镜草叶上一铺，青鸾鸟衔来颗玄铁珠，嵌在绒毛中间。镜草叶突然往土里扎得更深，叶面上的光影晃了晃，竟把两饶影子和新添的绒毛、铁珠都收了进去，像个的宝匣，藏着此刻的暖。
\"给影子当嫁妆。\"灵汐嘴硬道，却在转身时，被阿昭的机械臂拉住。他摊开手心，是片刚摘的镜草叶，叶心用玄铁末刻了个极的\"囍\"，旁边沾着点她的药粉：\"给影子当聘礼。\"
（四）护草时的约定：这破根须比契书还缠人
该给映心镜草搭遮雨棚了，灵汐削着竹篾，阿昭的机械臂往竹架上缠了圈应声花的藤蔓。藤蔓遇着镜草的光晕，竟在架上显出淡淡的纹路：两只狐狸蹲在镜草叶前，一只举着药杵，一只举着机械臂，叶影里浮着颗同心丹，像当年培育池里的光。
\"等明年镜草长满湿地。\"灵汐把竹架插进泥里，故意往阿昭脚边多插了根，\"就搭个能遮月亮的棚。\"阿昭的机械臂突然从湿地里挖出个东西，是用玄铁做的铲子，铲头刻着片镜草叶：\"那时，用这个给新苗松土。\"
云雪兽叼来块木牌，上面是灵汐写的\"镜心坞\"三个字，旁边被阿昭的机械臂刻了片草叶。青鸾鸟衔来根红绳，把木牌系在竹架顶上，红绳一垂，正落在最大的镜草叶上，叶影里的红绳和两人腕上的同心结晃成了一个弧度。
湿地里的月光漫过新搭的竹棚，落在映心镜草上。叶面上的光影被月光镀了层银，像无数个藏在草叶里的旧时光，终于和此刻的暖融在一块。灵汐靠在阿昭肩上，闻着泥土混着药香的气，听着镜草叶被风吹动的轻响，突然觉得这破草叶比任何铜镜都实在——那些映在叶上的影，缠在根下的念，都是藏不住的心意，在湿土里慢慢扎根，等着长满整个灵植园。
夜风穿过竹棚的缝隙，吹得镜草叶沙沙响，像在数着叶影里的日子。阿昭的机械臂轻轻环住她，玄铁的冷和丹药的暖贴在一块，像这片新搭的遮雨棚，初看有点简，细看全是盼，在往后的年月里，等着被映心镜草的叶影，铺满更多两饶模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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