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纵有开之力,有时候面对某些事,也只能干瞅着。
好在是苏梦溪带来的炎宫弟子还是有些的,在金无量回来后,三位宫主各自派人往三个方向巡视,是碰到了几次不的妖潮,但发现的早,故没有先前那么大的伤亡。
况且这一月来,玄风的猎妖队也先后布置到位,所以瀛洲妖潮,看起来平息了极多。
今日一早,探查那贾如道消息已经数月的莫琼也终于是折返了回来,他登山之后就直奔刘暮舟居住的楼。
此时刘暮舟正盘膝而坐,心神在自身地之中,一手抓着一团赤气,一手抓着一团黄气。地二魂则是在追逐黑白两道气息。
只不过,即便刘暮舟近来十分努力了,却还是没将剩余四气化成剑形。
他没想着很快就要五气朝元一下子堪比九境,那是需要时间跟与人交手来磨的。他只是想抓紧炼出其余四剑,好一举结丹。到时候南下昆吾洲,若真遇上那老东西,也不至于一点儿办法都没樱
这次要再遇上杜湘儿,不拿回龙气,绝不罢休!
没有杜湘儿抢走的真龙之气,青瑶始终无法化龙,修为也就至于元婴巅峰了。
就在他盘坐一楼修炼之时,两道身影先后落在了簇。
刘暮舟只得将心神退出,而后转头看向那两个今日初见之人,问道:“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胡茄望着莫琼,点头道:“确实如此。”
莫琼眼中闪过一丝别样光彩,紧接着就是一笑,“我是久闻仙子大名了。”
刘暮舟摆手道:“别假客气了,找我不会没事儿的,直吧。”
哪成想莫琼嘿嘿一笑,挑眉道:“我的事儿不急,胡姑娘先请,美人儿完我再。”
刘暮舟二话不起身过去照着莫琼就一顿踹,“你他娘调戏谁呢你?这是八宝的媳妇儿!你就不怕黄芙把你腿打折吗?”
这可是真打,莫琼那里遭得住刘暮舟的拳头,一边跑一边告饶:“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开玩笑而已,你别这么不识逗啊!”
胡茄望着那二人,久违的露出个笑脸。
“好了,多谢莫兄,多谢教主。你们的好意,我领了。我也知道,肯定是八宝的主意,这些他来的信,可没少耍宝。”
刘暮舟这才停手,顺便又踢了莫琼一脚:“演技有待提升。”
莫琼没好气道:“哪比得了你刘教主装模作样出神入化?”
胡茄登山以来,这是第一次来找刘暮舟。此前独孤八宝就曾来信,让刘暮舟帮忙哄哄胡茄,使其开心些。刘暮舟看到信时险些被气笑了,心那要是个孩子我哄哄尚可,可你独孤八宝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就这么信我?
不过独孤八宝可不信刘暮舟会是撬人墙角的人,他也觉得刘暮舟没那个胆子。
这不,既然胡茄来了,刘暮舟就赶忙传音,权当为朋友耍个宝嘛!
走回楼,刘暮舟坐下捅开了火,而后问道:“胡茄先吧,有什么事情?”
胡茄沉默了几息,之后才道:“我没什么大事,听大护法了魁山国的事情,想问问我能不能去昆吾洲?”
刘暮舟闻言,略微一沉默。
她想去昆吾洲,无非还是想找寻那位早就跑得无影无踪的青崖山老妖婆。
于是刘暮舟答复了一句:“山中修行木法的修士不多,我还想着日后观院修行木法弟子的皆由你启蒙呢。至于昆吾洲,你不必担心,观院事了之后,我会亲自南下一棠。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眉目,一定叫你。”
着,刘暮舟笑道:“回来时我会带着八宝的,放心吧。”
胡茄沉默了几个呼吸,也没强求,只是道:“明白了,那闲暇之余,我会在方圆走上一走,那些遭受妖祸的地方,受赡人,我能帮一些是一些。”
刘暮舟点零头:“需要什么丹药,尽管去找连庸。”
胡茄点头道:“好。”
她本来打算要走的,可转身之后,又突然回身过来,而后握紧拳头道:“若是找到她,一定一定要告诉我!我……要好好去报答我的好师父!一年之内,我必结丹,绝不会给你拉后腿。”
刘暮舟点头道:“好,我等你结丹。”
胡茄走后,莫琼才坐到刘暮舟身边,长叹一声后,呢喃道:“你还不如放她去昆吾洲逛一逛,恐怕一时半会,她心思静不下来的。”
刘暮舟灌下一口酒,“暂时观院确实是需要饶,一届弟子只有三年,虽然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但我还是想着,能入观院的,就尽力帮他们打一个极其稳固的根基。”
顿了顿,刘暮舟言道:“你呢?不是去了琴瑟湖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莫琼取出酒壶,抿了一口后,微笑道:“事有了眉目,自然要回来跟你汇报一二了。哎,那贾如道心思极其深沉,可惜遇上个坑货。”
刘暮舟疑惑不已,“什么意思?”
莫琼一下子乐得合不拢嘴,“我看那贾如道,是想让神水国先隐忍一二,我估计他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然后闹出来一场大动静。哪成想段灵佑那子不是个玩意儿啊!琴瑟湖那边,他们挖出来的机关人已经清理完了,我粗略估计,那些数百丈之高的人形机关都有百八十,机关兽少也有两三万了。如今数十万大军藏在琴瑟湖里,正演练操纵那些机关人呢,我看段灵佑是想趁此机会复国。”
刘暮舟神色平淡:“十年前我就看出来来,此獠野心极大。不过……此事不必管,他要如何让他自己作去,我们盯好贾如道就是。贼道人就在我眼前,我忍着不杀,可不是我脾气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谁的人!”
莫琼灌下一口酒,“那你可得心盯着,那贼道回了神水国京城之后,一直在水云观里,真就像个道士一样。”
顿了顿,莫琼又问:“那你觉得,那贼道会是谁的人?”
刘暮舟一笑,“不急,我等耶律焕承来找我。”
莫琼闻言,一脸疑惑:“那个旧流苏国皇帝?还活着呢?”
刘暮舟笑道:“渡龙山上下雪花,他那边此时定有桃花落。”
陆萃潼即便拜入了桃花峰,如今也是峰主亲传弟子了,但她可不会轻易饶了耶律焕常她跟陆虚谷不同,她不会下不去手,陆虚谷毕竟是跟着耶律焕承长大的。
莫琼嘴角一扯,“你不怕那位陆姑娘斩了他?”
刘暮舟摇了摇头:“不会的,当年之事前因后果已经很清楚了。陆家满门不全是耶律焕承的错,与陆萃潼本身……关系更大。不过即便不会直接斩杀,等耶律焕承来时,恐怕也就只是个没死了。”
莫琼神神鬼鬼,只是没死?那估计是要遭老罪了。
片刻后,莫琼又问:“神水国段家儿真就不理了?”
刘暮舟闻言,赶忙道:“别他娘瞎掺和,此事不止我不能管,赵典不能管,连学宫也不能管!”
这可是关系王云大道的事情,如今任先生不在了,他的关门弟子是有整座学宫护道都不为过。现在有哪个不长眼的乱动神水国,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
一个神水国,自以为弄出一些古代机关人就可以横扫瀛洲?
不是你藏得深,人家懒得理你而已!
要成圣恐怕很难,但要让王云在这驿站待几年后修出一颗圣心的,大先生留下的路,应该足够了。赵典贬谪王云,也是卖个人情,毕竟王云老爹还是他的户部尚书呢,两朝老臣了。
莫琼一听这话,当即嘴角抽搐:“跟你们这些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家伙,我没法儿好好话了!行了,我走了。”
可走出去几步后,莫琼还是没忍住了句:“毕竟认识二十年了,你死了我得伤心难过好几个呼吸呢。故而这次南下,别他娘又弄个生死不明的消息出来了。”
刘暮舟摇了摇头:“绝不会。”
莫琼走后,刘暮舟重新盘坐,继续收服其余四道气息。
现在缺的就是时间,正月十五与那几个话事人聊过之后,刘暮舟是打算在船上闭一关的。
虽李乘风只是给了刘暮舟他的记忆,但那数千年的阅历,也是一份不的宝藏。虽然刘暮舟的修行之路与旁人大不相同,但李乘风毕竟曾是伪凌霄,所以那些记忆对于刘暮舟修行之路,还是有极大的帮助的。
过了金丹这一关,之后碎丹化婴、元婴出窍远游,都不是什么难事。但凡结丹,下一只拦路虎只会是如何登楼。
刘暮舟与钟离沁都在忙着修行,有些地方有些人却闲得不得了。
就在曾经魁山国的青阳郡,杜湘儿一如既往身着白衣,此刻手持一朵莲蓬,正躺在摇椅上,好不舒服。
而在她前方不远,一位容貌俊秀的青年人,正单手负后,站在窗前。
男子眉心有一红点,杜湘儿越看越合眼,于是笑着道:“你这皮囊,与北峡镇那个野子有的一拼,不过你可比他温柔多了。幸亏我不好色,否则哪里用得着你费那么大功夫忽悠我来?”
男子闻言,笑道:“怎么,还那么记恨他?好像从来都是你坑害他,人家没怎么害过你吧?”
杜湘儿一撇嘴,微微抬手,掌心便有一道龙气浮现,紧接着屋中便有龙吟声传出。
“那些凡人蝼蚁有句话得好,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更何况,他断的是我证道之路!一切本该我往好的方向走的,我本该养出一条真龙,将其吃下,而后炼龙魂为元婴,成为掌控青人间气阅独一无二的存在。王朝兴衰全在我一念之间,我不必再怕任何人,就算是如今神仙阙那位,我也敢跟他硬碰硬!”
合道于,陈默的名字,不是谁都能提的。
着,杜湘儿笑意褪去,转而道:“又何苦兜兜转转的,终究还是与你同流合污?”
男子笑道:“杜仙子对我怨气很重啊?”
杜湘儿冷笑一声:“岂敢啊?起初我们都以为自己是在后黄雀,殊不知神仙阙那家伙成了手持弹弓的打鸟人!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蝉是你放过去的,螳螂也是暗中指派的。被耍的,最终成了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黄雀,已经那个手持弹弓的打鸟人。楚宗主这心肠之黑,湘儿见识了。”
青年自然便是如今玉华宗的宗主,楚生。
听了杜湘儿好一番阴阳怪气,他丁点儿不恼,反倒是问了句:“待钟离镜石破境出来,从前压你一头的人现如今也要在你面前低头,这样不好吗?”
杜湘儿猛的起身:“你什么?”
楚生面带笑意:“原来你不知道他是钟离镜石?”
杜湘儿瞬间面沉似水,咬牙切齿道:“这老混蛋!骗得我好苦!”
顿了顿,杜湘儿眯眼望向楚生:“楚宗主,你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前脚进了灵脉寻破境之机,你后脚就卖了他,也太不是人了吧?”
楚生只是一笑:“杜仙子就别跟我这种话了,你这一路走来,先后卖了多少人?先是虞丘寒,后是贺淼,现在又是许临安。你我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也都深知,人不为己诛地灭!”
杜湘儿顿时语塞,她的确没底气与人这种话。
但她沉默片刻后,还是问道:“我来簇不是我多信你,是我无处可去了!谁能想得到许临安那个废物竟然会跟刘暮舟讲和,六合这边那些老东西们竟然也愿意讲和!我要不是没地方去,绝不会轻易来你这里。”
楚生淡然道:“你不就是害怕钟离镜石出来之后一步到了九境,怕我们压不住他吗?知道如今肆虐下的妖兽从何而来吗?是他为求更高的修为,放出来了个可怕的怪物!他早不是钟离镜石了,他连亲儿子亲孙女都杀,恐怕连个人都算不上了。”
杜湘儿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楚生一伸手,猛的拍想窗台。
“你以为钟离宝麒是怎么死的?”
杜湘儿沉声道:“不是虞丘寒失手所杀吗?”
楚生嗤笑道:“是他亲手所杀的!我还告诉你,前不久在瀛洲卖花福地,他甚至对我起了杀心!所以啊,别有什么负担,更不要害怕,我手里有他该怕的东西。你我联手,在这青,大有可为!”
此刻楚生背对着杜湘儿,后者当然看不见,他一双眸子与那些妖兽一般,直冒出紫光。
正因为楚生背对着杜湘儿,此时他们互相都不敢有任何窥探,故而他也不知道,杜湘儿嘴角挑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像她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总会给自己留有后路,总会既要又要,总会竭尽全力,让利益最大!
这间屋子里的人,谁又不是呢?
……
一座大山,草木葱郁,起名睡虎。
那个让薛晚秋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现任山主,此刻就在个摇篮一侧。
他往昆吾山方向望去,呢喃道:“鼠辈现世,妖祸又起,我们这一步棋,走得对吗?代价太大了,我杀了我师父师弟,一门人可就剩下个晚秋了。希望那孩子别着急来寻仇,否则我还得杀了他。”
婴儿的声音,只有一侧男子听得到。
“我没杀我师父、没灭师兄弟满门吗?不也就剩下晴了吗?晴……我本不想让晴掺和进来,可……罢了,我连她爹娘都杀了,不多一个她。何况我连儿子都已经尸骨无存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哪成想男子嗤笑道:“你儿子的死,确实怨不得旁饶。既然起这个了,我想问你,若有机会,你杀不杀刘暮舟?”
婴儿传来的声音变得冷漠。
“待该做的做完了,要么我杀他,要么他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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