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罪爱干净，不嫌麻烦，很安静，不喜欢吵闹。
按理，她不是一个合适饲养动物的人，可为什么偏偏养了一条狗？
几秒钟后，他给了回答：“你不喜欢。”
程罪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颤了下，面上却不显。
她只是孤独，她只是想让从前那些无数个漫长的等待中，找一个伙伴陪着自己。
周匪这一刻才明白，曾经当她对自己出的那句‘这世界上与我有关的人只剩你一个了’时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他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方向盘，攥到指尖都隐隐作痛。
程罪依旧在笑，“我喜欢钱。”
红灯突然亮起，车子没有赶在最后一秒冲过去，停在了宽阔的路口中间。
周匪沉静许久，“你在撒谎吗？”
程罪的笑意渐深，并不打算像批卷老师告诉他对错。
而后，她只是继续：“我爱你。”
那一秒，绿灯亮起。
他们面前的路变得畅通无阻。
周纺一脚刹车吓到了后面的车辆，好在躲避及时。
那辆车的车主骂骂咧咧的开过，车内的男人回头看向程罪，眼神无比的深：“我信。”
知道他的心跳快成了什么样子。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了。
“开车，一会儿那些司机要下车打我们了。”
周匪这才回神继续开车。
-
车子在二十分钟后，来到了首都的一条河边。
这个时节河水冰凉刺骨。
他们站在南边，对岸是北边，属于郊外，正在绽放烟花秀。
绚烂的烟花将河面都渡了一层颜色，也晕染了女人眼底的暗光。
这样漂亮的烟花，只能在重望村那样的地方看得到，大城市早已逼退了许多人间烟火气。
程罪裹着大衣，围脖遮住了她的唇，却挡不住声音——
“周匪。”
“嗯。”
“你发现了吗，只要我想让你了解我，你就能了解我。如果我不想，你怎么做都没用。”
周纺目光挪到她的侧脸上。
半空中的颜色还在变幻，砸在了她的声线之上：“这就好比，我爱你的时候，你怎么对我，我都能想尽一切理由为你开拓。我不爱你的时候，即便你感动地，与我而言都一文不值。”
她迎上了周匪目光，“所以，是不是有点迟了？”
周匪这段时间给她做饭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她不是不明白。
河边的风同样凉的让人发抖。
周匪站在原地没有话，静静听着她。
“你不能那样自私，想着霸占我全部的精力与青春。”
“砰——”
最后一束烟花在半空绽放，它崩出无数个光点，在饶眼底晕染开。
“烟花秀结束了。”她呢喃。
女人转身，背对着冰冷的夜风，声音平静到吓人：“我们也不会复婚。”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瓜葛。
风穿过山海，追寻他们而来。
“不复婚。就让我陪着你行吗？”周匪问。
程罪的脚步停下，回眸，“陪我？”
“嗯。”
“知道陪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周匪没敢往前走，“你。”
女人眉眼逐显凉薄，“你的尊严。”
“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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