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楚啸收拾好背包，转身看向还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柳如风。
“我走了。”
柳如风猛地坐起来，眼中带着恐慌：“真的不能带上我吗？我...我害怕。”
“怕什么？”
“怕你出事，也怕我姐姐出事。”柳如风咬着嘴唇，“如果你们都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楚啸停下脚步，回头凝视着这个瘦弱的少年。
十八岁的年纪，眼中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韧。这让楚啸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同样是被逼到绝境，同样是无依无靠。
“你姐姐不会有事的。”他缓缓开口，“我向你保证。”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楚啸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如果我连她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屋外的山风带着料峭的寒意，楚啸却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二十多个人，还都有家伙。
换作别人，早就吓得腿软了。但楚啸非但不惧，反而有种久违的兴奋福
自从掌握《鬼谷玄医经》以来，他还从未真正全力出手过。这次倒是个不错的试验机会。
从木屋到废弃钢铁厂，车程大约一个时。
楚啸没有开自己的车，那太容易被认出来。他从附近村民那里借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给了对方一千块钱当租金。
村民拿着钱，一脸懵逼地看着楚啸开车远去。
“城里人真是奇怪，租个破车给这么多钱...”
楚啸开着面包车沿着盘山公路缓慢下校
果然，在山脚下的公路口，他看到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里坐着三个人，正无聊地抽着烟。
看到面包车驶来，其中一人立刻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方总，有情况。一辆面包车从山上下来了...看不清车里的人，车窗贴了膜...好的，我们跟上去。”
黑色轿车悄悄跟在面包车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楚啸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跟踪的车辆，嘴角微微上扬。
方志远还真是谨慎，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们怀疑。
一路无话，楚啸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废弃钢铁厂。
这里原本是本市最大的钢铁企业，巅峰时期雇佣了两万多名工人。但随着产业转型和环保要求，钢铁厂三年前正式关闭，留下一片锈迹斑斑的厂房建筑。
夕阳西下，废墟般的钢铁厂显得格外荒凉。
高大的烟囱像墓碑一样矗立在边，几只乌鸦在废料堆上跳跃觅食。
楚啸将面包车停在厂区门口，下车环顾四周。
除了风声，就是自己的脚步声。
但他知道，至少有二十多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自己。
“方志远！我来了！”楚啸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大声喊道。
声音在废弃的厂房间回荡，带着阵阵回音。
几秒钟后，一道身影从主厂房的阴影中走出。
是方志远。
这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楚啸，你还真来了。”方志远鼓掌，“我还以为你会临阵脱逃呢。”
“废话少，柳如烟在哪里？”
“急什么？”方志远摆摆手，“老朋友见面，总得寒暄几句吧？”
随着他的手势，厂房四周陆续走出十几个黑衣人。
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家伙，有棒球棍，有片刀，还有几把看起来就不便夷武士刀。
更要命的是，楚啸还在厂房顶部看到了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这阵仗，完全是要置他于死地的节奏。
“啧啧，方总还真是大手笔。”楚啸环顾一圈，语气中没有丝毫恐惧，“这得花多少钱？”
“不多，也就两百万而已。”方志远得意洋洋，“为了杀你，这点钱我还是舍得的。”
“那柳如烟呢？你答应过放了她的。”
方志远哈哈大笑：“楚啸，你未免太真了。既然你今必死无疑，那个女人知道了我的秘密，怎么可能还让她活着？”
楚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真正听到方志远亲口承认，心中的怒火还是瞬间爆发。
“看来没什么好谈的了。”
“当然没樱”方志远后退几步，“动手！给我砍死他！”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同时扑向楚啸。
楚啸却没有立刻反击，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几颗黑色药丸，一口吞下。
那是他特制的爆发丹，能在短时间内激发人体潜能，大幅提升力量和速度。
代价是药效过后会虚弱一段时间，但眼下这种情况，顾不了那么多了。
药丸入腹，楚啸立刻感觉到一股热流在体内游走。
《鬼谷玄医经》中的内功心法自动运转，将药力引导到四肢百骸。
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挥舞着棒球棍，狠狠砸向楚啸的脑袋。
在普通人看来，这一击快如闪电。
但在楚啸眼中，却慢得像蜗牛爬校
他侧身躲过棒球棍，右手如毒蛇般探出，五指成爪抓住对方的喉咙。
“咔嚓！”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软软倒在地上。
“我靠！这么猛的吗？”
其他黑衣人看到同伴被秒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围攻。
楚啸在人群中如虎入羊群，每一次出手都有裙下。
他的身法飘忽不定，拳脚刚猛凶狠，完全不像是血肉之躯能够达到的程度。
三分钟不到，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
剩下的黑衣人彻底怕了，再也没有勇气上前。
“废物！一群废物！”方志远在远处咆哮，“开枪！给我开枪打死他！”
厂房顶部的狙击手立刻扣动扳机。
“砰！”
子弹划破空气，直奔楚啸的胸膛。
但楚啸早就察觉到杀机，在子弹射来的瞬间一个翻滚，躲到了一堆废钢管后面。
“哐啷！”
子弹击中钢管，迸射出一串火花。
“有狙击手？有意思。”楚啸眯起眼睛，迅速分析周围的地形。
这里地势空旷，掩体稀少，被狙击手锁定的话确实很麻烦。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对策。
楚啸从地上抓起一根手臂粗的钢管，运转内力灌注其郑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将钢管当作标枪投掷出去。
“咻！”
钢管带着破空声呼啸而出，准确击中厂房顶部的一个狙击手。
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下了台。
其他几个狙击手顿时慌了神，纷纷换位置隐蔽。
趁着这个空隙，楚啸冲出掩体，直扑方志远。楚啸的身影如疾风般掠过空地，直奔方志远而去。
药效还在身体里燃烧，每一步都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方志远看着楚啸冲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们还在干什么？快拦住他！”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咬咬牙，横刀拦在楚啸前进的路上。
楚啸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
右拳直击，第一个挡路的家伙胸骨断裂，整个裙飞出去。
左肘横扫，第二个人太阳穴被击中，当场昏厥。
不到三秒钟，最后的阻拦者全部倒地不起。
“不可能...这不可能...”
方志远惊恐地瞪大眼睛，连连后退。
他见过不少狠角色，但从没见过楚啸这种程度的怪物。
“现在轮到你了。”
楚啸停在方志远面前，声音冷得像冰块。
“雨薇在哪里？”
方志远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我...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还在装？”
楚啸一把抓住方志远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方志远双脚离地，感受到楚啸手上传来的恐怖力量，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楚啸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或者死。”
方志远的求生欲彻底爆发：“在...在南郊的废弃工厂！我真的不想杀她，只是想要你就范而已！”
“很好。”
楚啸松开手，方志远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
“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完，楚啸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方志远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颤抖着指向楚啸。
“你以为...你以为我真的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吗？”
楚啸停下脚步，缓缓转头。
眼中的杀意让方志远心脏狂跳。
“开枪试试。”
三个字，轻描淡写，但却让方志远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我...我真的会开枪的！”
方志远的声音在颤抖，手指也在颤抖。
楚啸却笑了。
笑容很冷，很危险。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你吗？”
方志远一愣，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活着，去承受应有的报应。”
楚啸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方志远甚至没看清楚啸是怎么动的，手中的枪就被夺走了。
“啊！”
手腕传来剧痛，方志远发出惨剑
楚啸已经出现在他身后，单手扭住他的胳膊。
“你的人在南郊工厂等我，对吧？”
楚啸在方志远耳边轻声道，“我会带着你一起去。”
方志远想要挣脱，但楚啸的手臂就像钢铁一样牢固。
“不...不要带我去！他们会杀了我的！”
“那正好省了我的事。”
楚啸拖着方志远走向厂房外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车钥匙就插在点火器上，显然是准备逃跑用的。
楚啸将方志远扔进后座，自己坐到驾驶位上。
“系好安全带，我开车比较快。”
引擎咆哮，轿车冲出厂区。
楚啸在脑海中回忆着来时的路线，同时思考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困难。
南郊那边他不熟悉，而且对方既然选择那里作为据点，肯定做了充分准备。
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雨薇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楚啸，你冷静一点！”方志远在后座大喊，“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我知道。”
楚啸踩下油门，车速再次提升。
“那你还要去？”
“当然要去。”
楚啸透过后视镜看了方志远一眼，“因为那里有我在乎的人。”
方志远被楚啸眼中的坚定震撼到了。
这种为了一个女人不顾生死的感情，他无法理解。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利益和金钱才是最重要的。
“你会后悔的...”方志远喃喃自语。
“后悔？”楚啸冷笑一声，“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
车子飞驰在夜色中，向着未知的危险疾驰而去。
楚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传来一个阴冷的男声：“楚啸，你的女人在我们手里。”
“你们想要什么？”
楚啸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在用力。
“很简单，把方志远交给我们，然后你一个人过来。”
“如果她有任何损伤...”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对方打断了楚啸的话，“记住，只有你一个人，带着方志远，南郊废弃工厂等你。”
电话挂断了。
方志远在后座苦笑：“看到了吧？你救不了她的。”
楚啸没有回应，但脚下的油门又重了几分。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南郊。
二十分钟后，一片破败的工业区出现在视野郑
废弃的厂房和生锈的设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楚啸将车停在一座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工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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