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啸将手机扔在桌上，那阴沉的脸色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亡般的寒意。
“楚先生，王德发这是要跟您死磕到底啊。”龙哥咽了咽口水。
“死磕？”楚啸冷笑，“他还不配。”
楚啸在房间里踱步，脑海中飞速运转着各种可能性。王德发敢这么嚣张，明他有恃无恐。而赵龙刚才提到的上京大家族，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龙。”楚啸重新拿起手机，“你再仔细方志远和上京大家族的关系。”
“楚先生，据我调查，方志远最近频繁出入上京，而且每次都是豪车接送。更重要的是...”赵龙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的线人发现，方志远曾经和李家的人接触过。”
李家！
楚啸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当然知道李家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上京四大家族之一，实力雄厚，关系网复杂。
“李沐阳？”楚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很可能是的。”赵龙回答道，“楚先生，如果真的是李家在背后支持王德发，那这件事...”
“我明白。”楚啸打断了赵龙的话，“不过区区一个李家，还威胁不到我。”
挂断电话后，楚啸陷入了沉思。如果李沐阳真的插手这件事，那么事情就不仅仅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了。这可能关系到楚家的兴衰存亡。
就在这时，工厂外传来了汽车引擎声。
龙哥立刻走到窗边查看，然后转头汇报道：“楚先生，是孙老的车。”
楚啸点点头。孙老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不一会儿，孙老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老人家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孙老，您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了？”楚啸迎上去，扶着孙老坐下。
“楚啊，老头子我睡不着。”孙老摆摆手，“听王德发那子又在折腾？”
楚啸苦笑一声：“让您担心了。”
“担心什么，老头子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孙老拍拍楚啸的肩膀，“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不简单。”
楚啸心中一动：“孙老，您知道什么？”
孙老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今下午，有人来找过我。”
“什么人？”
“李家的人。”孙老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们想让我在拍卖会上配合一下，帮王德发拿下几件重要的拍品。”
楚啸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李家的触手果然已经伸到了这里。
“您怎么回答的？”
“我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孙老笑了笑，“不过看他们的表情，显然不太满意我的回答。”
楚啸沉思片刻，然后问道：“孙老，您觉得这次拍卖会，会有什么猫腻？”
“猫腻？”孙老摇摇头，“楚啊，这哪里是什么猫腻，这简直就是一个局。”
“局？”
“没错。”孙老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我在古玩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这次的拍卖会，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的。”
楚啸心中涌起一阵寒意。如果真如孙老所，那么这场拍卖会就是一个大的陷阱。
“那您的意思是...”
“去！”孙老斩钉截铁地道，“而且要大张旗鼓地去！”
楚啸有些意外：“孙老，既然是个局，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不去才是真正的输。”孙老站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楚啊，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仗，不是你想不打就能不打的。”
楚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更何况...”孙老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精光，“谁进了局就一定要被人摆布？有时候，最好的破局方法，就是将计就计。”
听到孙老的话，楚啸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老人家虽然年事已高，但那份睿智和坚韧依然让人敬佩。
“孙老，您有什么建议？”
“王德发既然想在拍卖会上给你难堪，那我们就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孙老笑了笑，“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请您指教。”
“首先，资金。”孙老伸出一根手指，“既然要在拍卖会上较量，没有足够的资金是不行的。”
楚啸点点头：“这个我有准备。”
“其次，情报。”孙老又伸出一根手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需要知道这次拍卖会上都有什么拍品，哪些是王德发势在必得的。”
“我已经让龙哥去查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孙老停顿了一下，“你需要一个盟友。”
“盟友？”楚啸有些疑惑。
“在拍卖会这种场合，单打独斗是很难取胜的。”孙老解释道，“你需要有人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把。”
楚啸沉思片刻，然后问道：“孙老，您觉得谁比较合适？”
“柳如烟。”孙老毫不犹豫地出了这个名字。
楚啸眼前一亮。柳如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个女人不仅在商界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头脑灵活，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不过...”孙老话锋一转，“你要心一点。柳如烟这个女人虽然能力很强，但她也是个商人。商饶第一准则就是利益至上。”
楚啸点点头，表示理解。
就在这时，楚啸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柳如烟打来的。
“楚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柳如烟的声音依然温柔动人，“我听王德发最近在针对您？”
楚啸看了孙老一眼，老人家正冲他点头示意。
“确实有这回事。”楚啸如实回答。
“那真是太过分了。”柳如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慨，“楚先生，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请不要客气。”
“柳姐，您有什么建议？”
“三后的拍卖会，我也会参加。”柳如烟道，“如果楚先生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联手。”
楚啸心中暗暗赞叹孙老的先见之明。这位老人家果然是料事如神。
“好，那就麻烦柳姐了。”
“哪里的话，能和楚先生合作是我的荣幸。”柳如烟笑了笑，“不过楚先生，我们需要提前商量一下策略。”
“没问题，明我们见面详谈。”
挂断电话后，孙老满意地点点头：“楚啊，看来你的运气不错。柳如烟主动找上门来，明她也看出了这次拍卖会的不寻常。”
“孙老，您觉得她的目的是什么？”楚啸问道。
“很简单，利益。”孙老毫不客气地道，“柳如烟这个女人很聪明，她知道跟着你有肉吃。”
楚啸苦笑一声。看来在商界混，果然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不过话回来...”孙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楚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次的对手不仅仅是王德发，还有李家。那可不是好惹的。”
“我明白。”楚啸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过孙老，有些仗不管多难打，都必须打下去。”
孙老欣慰地拍拍楚啸的肩膀：“好样的！这才是楚家的种！”第二上午，楚啸来到柳如烟的办公室。
这间位于市中心写字楼顶层的办公室装修得极为精致，落地窗外是整个江州的繁华景象。柳如烟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正优雅地泡着茶。
“楚先生，请坐。”柳如烟起身相迎，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成熟女性的魅力。
楚啸在沙发上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打量着这个女人。柳如烟的确不简单，能在江州商界立足并且做得风生水起，绝非等闲之辈。
“柳姐，昨晚您要联手对付王德发，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计划？”楚啸开门见山。
柳如烟倒了两杯茶，递给楚啸一杯：“楚先生，您先听听我打探到的消息。”
她在楚啸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这次拍卖会上，王德发最想要的是第十八号拍品——一块明代的羊脂白玉佛珠。”
“佛珠？”楚啸有些疑惑，“他要这个做什么？”
柳如烟抿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因为这串佛珠是他老母亲的遗物。当年王德发发迹之前，家里穷困潦倒，他母亲只好把这串传家宝卖了换钱给他治病。”
楚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王德发势在必得。
“现在他母亲去世了，王德发想把这串佛珠买回来，算是对母亲的一种赎罪。”柳如烟继续道，“所以无论多少钱，他都会拿下这串佛珠。”
“那我们就在这个拍品上做文章？”楚啸问道。
“不。”柳如烟摇摇头，“楚先生，这就是我要的关键。我们不能在佛珠上和他硬碰硬，那样只会两败俱伤。”
楚啸放下茶杯，等待她的下文。
“我们要做的是在其他拍品上消耗他的实力。”柳如烟站起身，走到窗边，“王德发虽然有钱，但他不是印钞机。如果我们在前面的拍品上逼他出血，等到佛珠上场时，他的资金就会捉襟见肘。”
“好计划。”楚啸赞叹道，“那具体怎么操作？”
柳如烟转过身，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很简单，我们轮流上场。你竞拍前五件拍品，我竞拍中间几件，这样王德发就摸不清我们的底细。”
楚啸点点头，这个女人果然头脑灵活。
“不过...”柳如烟话锋一转，“楚先生，我有个条件。”
来了。楚啸心中暗想，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您。”
“如果我们合作成功，让王德发在拍卖会上出丑，我希望楚先生能考虑和我们公司长期合作。”柳如烟坐回沙发上，“毕竟，能人总是需要舞台的，不是吗？”
楚啸沉思片刻。柳如烟这个女人确实精明，现在就开始为未来布局了。
“可以考虑。”楚啸给出了模糊的回答。
柳如烟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她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楚啸：“这是我们公司收集到的拍卖清单，您先看看。”
楚啸接过文件，仔细翻阅起来。这份清单比龙哥弄到的那份详细多了，不仅有拍品信息，还有估价和可能的竞拍对手分析。
“第三件拍品，唐代青花瓷瓶。”柳如烟指着清单道，“这件东西王德发肯定会要，因为他最近在收集唐代瓷器。”
“第七件，宋代古画《春山图》。这也是他的目标，他准备送给一个重要客户。”
“第十二件...”
柳如烟如数家珍般地分析着每一件拍品，楚啸越听越佩服这个女饶情报能力。
“柳姐，您的消息来源很准确啊。”楚啸合上文件，“不过我有个疑问，您为什么这么了解王德发的喜好？”
柳如烟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商场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们公司专门有人负责收集各路商界大佬的信息。”
楚啸点点头，但心中却留了个心眼。这个女饶话听起来合理，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了，楚先生。”柳如烟突然问道，“您准备了多少资金？”
“五千万。”楚啸如实回答。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可不是数目。看来楚先生这次是下了血本。”
“有些时候，不拼一把怎么知道结果呢？”楚啸淡淡道。
“得好。”柳如烟举起茶杯，“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人碰杯，但楚啸总觉得柳如烟的笑容中隐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柳如烟的秘书敲门进来：“柳总，王德发的助理打电话来，王总想约您今晚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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